“梨浅,我知你医术高明。可有不解毒,或者脉象不变,却内里调养的法子”
皇后凝眸,似乎认真思索了一番后才开口问道,看向我满眼希冀。
我一蹙眉,有些为难,正打算婉拒,便听见,“你知道皇后若是三年无所出代表着什么吗即使他冷血,但我仍旧想再赌一次。你帮帮我,求你!”
我一惊,起身便要去跪,连连声道:“民女不敢!”
“杜医师,您就帮帮娘娘吧!”
碧儿抓着我的手,抓得我手生疼,看着我低声不住的乞求。皇后亦扶住我要的胳膊,不允我拒绝。
我只得坐了回去,颇为无奈的开口道:“并非我不帮,只是用银针入穴至使血脉逆流,使筋脉错乱,最终达到模仿中毒的脉象这种方法,实在太过残忍!
每十日便要施针一次,那疼痛实在非常人所及。施针一次至少三日不能下床,也就是一个月里,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痛得难以呼吸的,您还要……”
“要!”
只见皇后咬着牙,冲我郑重的点零头。
“娘娘,要不我们还是从长计议!”
碧儿听了也胆颤心惊,这次转头劝起了皇后娘娘。
“本宫已想好,你们都不必再劝!”
皇后深吸了口气,沉声答道。神色里都是不屈与倔强,转眼间又恢复了寒梅的傲骨。我摇了摇头,此时自知是再什么也无用。皇后怕是伤了心后又铁了心了。
“什么时候开始为宜十五之后可好,这期间免不了各国使臣来贺!”
皇后喝了口茶,一面朝我问道,一面又自顾自的答道。
见大体已定,我直接拱手道:“一切但听娘娘宣召!”
忽然,我又觉得不安,踌躇着半,终是开口道:“只是此次见面,皇上……”
“这个,你大可放心。每年新年前后,嫔位及以上都可申请一日回家省亲。况且,我在两三前便出过宫了,那日跟的才叫一个紧。
如今,日日有嫔妃出宫,我便偷溜了出来,又同时安排了十辆相似马车,皇上的眼线绝无可能发现……”
皇后着,便有碧儿扶着起身,看样子是事情完要回宫了。我也紧跟着起来,就等喊上一句“恭送皇后娘娘了!”
结果,带碧儿护住皇后走至门口,皇后便回过头来,我这刚张开嘴,半蹲着的姿势到被皇后看个了然。
大概是我那时的样子蠢得很,只见皇后同碧儿对视一眼,便忽然笑了起来。我挠了挠头,手足无措,也跟着附和着“嘿嘿”的傻笑。
“我倒是想起一件事儿来!”
皇后以手掩唇,娇俏非常,冲我忽然道。
“娘娘请!”
我真是非常之拘谨。
“边疆寒,列国战,但来屠苏求公主。国家宁,百姓和,公主变做美娇娘……是你搞出来的吧”
皇后娘娘冲我眨了眨眼,出声调侃道。
“皇后娘娘怎么知道”
我见避无可避,便摊开两手干脆承认。
“哈哈哈……你别紧张,兔子若被逼急了还咬人呢!你既然决定帮本宫,本宫自然也不会亏待了你!若成了,本宫往后在召你进宫也能方便些。”
罢,皇后便朝我挥了挥手,示意我不必再送,抬腿便跟碧儿一前一后的出了阁楼。
片刻后,一个厮便带着我原路出去,此时墨棠已办完了事儿,正只身站在在马车前等候。见我出来,墨棠一把掀开车厢的帘子,待我上了车,他也赶忙跳上来。而后,君起一鞭子下去,马车便晃晃悠悠的朝君府驶去……
“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千门万户曈曈日,总把新桃换旧符。”
转眼便到了年三十,吃了年夜饭,饮了屠苏酒,坐在院子里发呆。
街上时不时传来几声炮仗炸裂的声响和孩子无忧无虑的声。院子里的丫头得了赏钱欢欢喜喜的扎堆嗑瓜子吃麦芽糖,石头带着三五个厮也放起了鞭炮。
晴雪怕是已经到家了吧,因为云逸的职位也不要紧,家里又催了几遍,他便也早早请假归家过年了。府里想回老家的下人去了大半,剩下的要么家在京城要么孤苦伶仃。
色渐渐擦黑,忽然一声巨响,整个京城的上空都被焰火照亮了,染红了。一团团盛大的烟花象一柄柄巨大的伞花在夜空开放,像一簇簇耀眼的灯盏在夜空中亮着。
一会儿又像一丛丛花朵盛开并飘散着金色的粉沫。焰火在夜空中一串一串地盛开,最后像无数拖着长长尾巴的流星,依依不舍地从夜空滑过……
“想家了”
忽然墨棠走过来,坐在了我旁边的长椅上。他今日倒是没在穿黑色,身着一身暗紫色银纹的锦袍,倒是平添了几分新年的喜气。
“嗯!”
我点头,两手绞着帕子看着石头他们在不远处嬉闹。
“等明日祭结束,我们……”
墨棠仰头看向夜空的绚丽,踌躇着,终与还是轻轻的开了口。
“虽然不大可能实现,但还是谢谢大人!”
我转脸看向他,虽然我知道无论是皇后还是薛妃……我怕是会在这京城越陷越深。但是这一刻很好,很宁静。他真的很好看,我看见烟花在他的瞳孔里盛开,然后枯萎,最后零落着消失不见……
“大人,明日我想让君起带我去转转。”
看见君起经过,我忽然异想开的开口道。
“大人,您就绕了俺吧!要不您还是让君承去吧!”
君起顿住脚,可怜巴巴看向墨棠,苦苦哀求道。
我站起来两手叉腰,有些不服气道:“君起,你这就太不够意思了!我不就是上次驾车快零儿,然后你没太坐稳么怎么现在还跟我记仇呢”
“你那是驾车快零儿我看那是飞的慢了吧!大人你是不知道啊,离府还有一里地,那车便碎了个零零散散,这马车才刚修好几啊!”
君起话跟倒豆子似的,一会儿功夫便噼里啪啦的倒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