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就如同那嗡嗡乱窜的苍蝇,虽然是不咬人,但真的是膈应人啊!这如今,他们竟然还舔着大脸上门求医来了!
若是我真是爽利给他们那狗屁王子治好了,一是自己不爽,二是少不了屠苏上下的诟病。
若是治不好么,这使臣明显又是提早做足了功课的,这搬出了药王谷又提了容晔和玥公主的,不就是为了逼我么!
治不好,一来是丢了药王谷的脸面。二来,便有只治自己国人而对于他国人医治不专之嫌疑。
当然,直接拒绝不治更是不行了!俗话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这大过年的人家携礼而来,况且人家也什么出格失礼之处。若是我冷脸回拒,难免要落个破坏邦交之罪。似乎如何都是错,这薛妃,曾经我倒真是瞧了她!
而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这种逼着我点头的人,最讨厌的活,便是这种费力不讨好的!
“哎呦!”
那桑榆国的狗屁王子忽然忍不住,叫出声来。抱歉啊,我一恨得牙痒痒手上就想揪着点啥,这肌肉块,要不是我懂得人体穴位经络还真掐不疼你呢,子!
“王子您忍着点,我也好看清些给您医治下药不是”
我松开发麻的手,对他温言安慰道。
“怜玥,你虽医术精湛,但拜师学艺左右不过几月,况且桑榆王子久病未愈,即使治不好,治不了也没什么大不聊,不丢人。”
皇后忽然插言道,那言语间已经帮我想好了退路与措辞。我自知她对我的好意,抬头从她一笑,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
这人家都欺负到我头上了,若是在做缩头乌龟,那么下次,莫不是要在我头上拉屎
“这病,我能治!”
我起身,看着众人缓缓的开口。沉稳干脆,不容置疑。
我一抬头,只见萧太妃,皇后娘娘都是一脸的担心,太后娘娘虽未出言,也冲我摇了摇头。虽然我于他们也许仅仅只是利用,但在这一刻,我心满意足。
只有皇帝和薛妃,一个杳有兴致的看着这出闹剧,另一个嚣张的冲我挑衅一笑。
顿时,这使臣眼睛便流露出一丝别人难以察觉的精光,眼看着自己的阴谋即将得逞,他有些迫不及待道:“哦那就请郡主尽快出手吧!”
我佯作可惜的摇了摇头,吊足了他的胃口才开口道:“尽快怕是不成,毕竟贵王子得这病也不是一日两日了。话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入抽丝。”
“所……所以呢!”
大殿上的众人和那使臣被我个迷糊,他终是忍不住狐疑的问出了口。
我在大殿上故作深沉,一面踱步一面正色道:“这病倒有有两种办法治,一个只要一日便好。另一个么,却要花上一年。就是不知……”
“自然是要一日的。若是我国王子百日留在这儿……终是不妥。”
是啊,若他国王子在我国一年,那不就是质子这种自己求着,主动送上门的质子,怕是底下头一桩,若肯了怕是要被列国笑掉了大牙。再人在我这儿,治不好不还了,他们也只能干瞪眼,还敢像个臭老鼠一样扰我边境。
只是我话还未完,那使臣便出言打断了我,抬眼狐疑的问道:“莫非这两者有什么法”
“使臣大人您多虑了。倒也没什么法,只是这一日的诊金贵了些。”
我和善可亲的娓娓道来,咋不能失了我这一国郡主的风范不是!最后,我往那使臣身边一凑,满眼惊讶道:“但就是诊金再贵,贵国也不会舍不得钱财给贵王子治病吧”
我也得让你尝尝被人胁迫的滋味儿不是!
顿时,那使臣的嘴角便是一抖。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来者不善,他尴尬的笑了两声,一脸谄媚的试探着问道:“那请问郡主,这贵……贵贵是多少啊!”
我并未答他,只看着他道:“我们屠苏有句俗话,叫亲兄弟明算账。就是只有客人才会客套不收银子。
如今,屠苏与桑榆已为友邦。这给弟看病,大哥自然义不容辞。只是,这诊金若是给您打折岂非是跟您见外您,是不是这个理”
“是是,不是!”
这使臣抓耳挠腮,怕是让我给绕懵瞪了。
他一时语塞,且列国都在等着看他笑话。他顿时就有些挂不住了,干脆一咬牙,大有破釜沉舟之态,沉声道:“郡主,您就,到底要多少诊金能治好我们王子吧”
“也不多”
我摇了摇头,比量出一根手指。
“十万两虽然是贵了些,但还好,我们治了!”
那使臣连忙拿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身体一松开口道。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还请贵国将银两奉上,我也好尽快安排为贵王子医治不是”
我徐徐善诱,不见兔子不撒鹰,是我的作风。想吭我白干活,咋可能
“给他!”
那使臣依靠在椅上,朝身边一人无力的出口道。他转过脸,再不想看我第二眼。
接着,有二人便抬着箱子进了门。看他们的脚步我便觉着不对,径直走过去开箱验看。
果不其然,我摇了摇头,沉声道:“为了两国邦交稳定长存,亲如一家,还请贵国补齐诊金再来!”
那使臣以为自己扳回一局,带动气氛与身边身嬉笑嘲讽道:“怜玥郡主,莫不是高心数也数不清了”
姑奶奶我出生第一件学会的是吃,第二件学得便是掂量银子。比如,容晔那儿吃完饭只剩二十两银子。
我不与他计较,更是和声细雨道:“非也!只怕是使臣大人您色盲了”
他忽然猛的一拍桌子,怒发冲冠道:“这银钱已交,郡主却迟迟不出手医治,还口出狂言诋毁桑榆使臣。这,便是贵国的道理么”
此话一处,四方皆窃窃私语之声,其中还伴随着几声不怀好意的窃笑。
我佯装惶惶不安,凑近那箱子疑惑道:“莫非是我看错了这真的是十万两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