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着他,迷之疑惑的道:“可是,这跟我求你的事儿,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么虽然我温婉美丽,端庄大方的。但我终归不是师傅的女儿,代替不了你妹妹啊!”
大程一扯嘴角,翻了个大白眼,“杜爷,您这脸皮,真是……”
我轻轻的将脚抬起,在他的脚上不断的试探,并威胁道:“大程哥哥,你什么”
大程将脚后挪一步,陪笑道:“真是……越看越好看了!”
我点点头,摸了摸下巴,赞叹道:“嗯,这个我爱听。像这种大实话,以后还要多点儿,听了真是让人身心愉悦。”
大程趁我不注意翻了个白眼,我一回头他又笑容满面,揶揄道:“我方才之所以挺好的,是因为有杜爷你在,我爹他气都气死了,还哪里还有功夫去伤心程远的事儿!”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贼兮兮的看着他道:“噢!大程,我就当这是你在夸我喽!”
大程还打趣的冲我一拱手,笑道:“杜爷明鉴!”
……
一转眼就到了下午,我吭哧吭哧的挑着水桶去溪边打水,一趟一趟又一趟。
师傅中午看见池塘里的鱼少了两条,心疼得要死,但我已经出师而且嫁了人,他又不能像半年前一样,不顾脸面的拿出戒尺就来教训我。
这不,罚我打满院子里六缸的水出气,不是因为六这个数字吉利,也不是因为师傅慈悲,而是因为我们南院穷啊,大大的缸加起来也不过六个。师傅还支走了大程和潋滟,唯恐我偷奸耍滑,会熊他俩帮忙。
我擦了擦汗,眼看着还有一缸就结束了,正打算再接再厉,就听见大程的声音从我身后面响起,“杜爷,累不累”
我一愣,索性放下水桶,坐在石凳上大口喘着粗气道:“要不你也来试试”
大程虚推一把,笑的眼睛都了一圈,道:“杜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师傅看你提水辛苦,准了你一个时辰的假,特要我过来转达。”
我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啊?”
着,我还上前两步,摸了摸他的脑门儿,狐疑道:“太阳还没下山啊,你怎么就起梦话来了。就师傅中午气成那样,不让我把后上的柴都劈了,都算对我仁至义尽。还能让我休息”
大程哈哈大笑,“杜爷,你不当我爹的女儿都可惜了,比我都了解我爹。今年一开春儿的时候,我爹在后山开了块荒地,下了不少瓜果苗子。”
我坐下喝了口水,放下水舀子,看向他:“然后呢”
大程眼里贼兮兮的,笑得一脸古怪,“那匹苗子本该半月后施肥,这不,他老人家刚才想起你了,让你先把这挑水的活儿搁一边,现在先去给他挑粪施肥。准确的来,是让你去后山乖乖受屎!哈哈哈……”
我:“……”
……
一刻钟后,我拿起布条绕脸围了三圈,只为堵住鼻子,一切准备妥当后,提起桶吭哧吭哧的,再次的山了后山。
孟子“百亩之田,百亩之粪”,荀子“多粪肥田,粪者屎也,果然是要我去受屎。还好后山不高,两刻中后,我来到了那片瓜果地。
“你还不快点儿,中午白吃那么多!”
我刚打算蹲下歇口气,就听见师傅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这旁边的树站起来,疑惑道:“哎呀,师傅您怎么也在这儿这大太阳的在晒着您!”
还未待师傅回答,我就拍着胸脯继续道:“您放心,这点活儿,徒儿很快就做好。”
师傅翻了个大白眼儿,冷哼一声道:“我要是信你,还不如相信公鸡能下蛋。你在这儿,我可不放心我这些个刚破土的瓜苗子。你这孝心,我可消受不起。”
“师傅,我……”
我刚要解释,只见师傅拿拐棍敲了敲一旁的石头,颇为不耐烦道:“得了,少话快干活儿。”
“诶”
我应了一声,用袖子随意的擦了擦额头的汗,弯腰拎起桶,走过去就要开干。
结果这一看,才发现师傅活的可真是滋润。直见师傅几步走到前面树荫下,一屁股就坐在了自带的折叠竹椅上,呦,这旁边还放着一盏子的凉茶。
原来,被晒的只有我一人。师傅就这么在树荫里悠闲的摇着蒲扇,一手拿着茶盏,滋溜滋溜的喝着凉茶,一面看我哈着老腰,噘着屁股,在瓜苗之见吭哧城吭哧的施肥,我的嗅觉已经被熏的失灵了。
“你别偷懒,我在着看着讷。”
我刚停了一会儿,师傅嫌弃的声音就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我苦哈哈的看了过去,“师傅!”
本想眨巴眨巴干涩的眼睛,流下几滴泪来。奈何这太阳太毒,风太干,连汗都快被蒸干了。
“别跟我搁这儿装可怜,没用!赶紧的!”
师傅拿着拐棍,击打着一旁的石头,时刻鞭策着我。撒娇不奏效,我无法,只好继续吭哧吭哧埋头苦干。
你瓜果那么清甜,为什么是牛粪灌溉的呢莲花是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果蔬是出粪水而不臭,吹清风而不飘。
半个时辰后,在师傅的监督下,在我的兢兢业业的努力下,总算是将瓜苗地全部施肥完毕。感谢,感谢地,感谢师傅开垦的地方就这一片地。
我一屁股坐在光溜溜的石头上,想堵鼻子的帕子扔的老远。师傅这时候却站了起来,他一手拎起竹椅和茶盏,另一手拄着拐棍儿,还不时的哼着曲儿,此时的他似乎已经心情大好。
师傅向前刚走了两步,忽然一顿,他回头看向我,一脸算计的道:“刚才你一直蹲着干活,现在猛然瘫坐在那儿,对腰椎很是不利。”
我朝师傅甜甜一笑,无比讨巧的回道:“徒儿,多谢师傅关心。”
师傅一瞪,胡子一吹,“那你还杵在那儿作甚。还不快起来,跟为师走啊!”
“啊要去哪”
我挠了挠脑袋,有点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