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摆了摆手，安慰道：“这倒是不放事，大爷您不必介怀。我想问的是，您还记得发生在两个多月前的具体什么日子么”

那大爷放下手中擦桌子的抹布，若有所思道：“来倒也奇怪经姑娘一问我才想起来，那是是清明节那几日，人来人往的，都是从外地祭祖回来进城，然后来我这摊充饥的”

那大爷完又摇了摇头补充道：“那几人多，我照顾不来，所以收了不少那种铜板后来这种铜板倒也出现过，不过极少，充其量一个月也不过两三次，差不多我都快忘了那会子事儿。”

得到了我想知道的答案，我一拱手，感激道：“哦，谢谢大爷，您先忙，我们就告辞了”

“诶二位姑娘慢走”

那大爷摆了摆手，眼见色已经不早，便也开始收拾摊子，准备打烊了。

回去的路上，晴雪拍了拍我的肩膀问道：“梨浅，你想怎么办”

我看向窗外，一脸正色道：“我在想，着果然和我猜测的一般无二。”

“哈”

晴雪挠挠头，对与我这所问非所答有些糊涂。

我看着她一笑，拍了下胸口侥幸道：“幸好我们两个都很少铜板打交道，若是在钱庄就发现不对，以你的脾气，我们定然会与人产生争执，甚至打破沙锅问到底。”

我一顿，解释道：“如果是那样，我们如今怕是已经因滋事而被抓起来，是回不来了”

晴雪难以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那县城当地的父母官儿知道”

我的点零头，勾起一丝嘲讽的笑，“怕是不仅知道，就是他们暗中操作，让这种缺斤少两的铜板盛行流通的”

看着晴雪一脸讶异，我继而道：“否则，在那个县城我们也用这种铜板买了不少的东西，莫非那些个商贩都是傻得么”

晴雪豁然开朗，点零头，接着分析道：“他们是被官府强行逼着使用的，只要不出县城都可以用。即使百姓反抗反对，但一看有没损失自己利益，时间一久也就认同了。

而像这种县城的百姓是很少出门去外地的，而在外面临近京城的做工的，不过也就回乡祭祖或是年节回去那么一两次，所以便就能解释，为何一到节假这种铜板就会比平日里变多”

我点零头，看着外面一家家铺子若有所思道：“铜板是等价交换的产物，其属性就相当于一把尺，所有商品的“价值”，都要与铜板的“价值”对应。如果没有铜板碎银，就相当于没有尺，没有称，商品的价值衡量会很混乱，这就是它的属性。”

我从荷包里拿出几颗葡萄干扔进嘴角，漫不经心的继续道：“举个浅显的例子，假如没有铜板碎银，一斤韭菜，一斤萝卜，一筐白菜、一块布，他们之间要发生交换就会很麻烦，两两之间都要做一次价值对比。假如有了铜板，所有的商品都只要跟货币对比，相互之间的价值就一目了然。

那么，这就有一个要求，货币本身的价值，要与其标称的市场价值对等，这个货币才是良性的，才能准确衡量其它商品的价值。

举两个极赌例子：假如随便拿块石头，规定它的标称市场价值面值为一百两，而它实际价值可能也就一个铜板，那么谁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钱，他不能准确衡量其它商品的价值。”

晴雪抢过我手里的葡萄干，补充道：“所以当铜板本身的价值，与其市场价值等同的时候，它就是商品，谁都可以造，造币的利润不比其它商品高。除非……”

我俩解释一顿，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出口。

平日里用铜板交易的，大多是普通百姓，比较富贵的夫人姐的一个的一块儿胭脂都要一二两的银子，更别提一件衣裳，一顿饭了那些达官富人很少接触铜板，自然无法察觉，而无权势的布艺百姓，即使发声怕也会被压制。

晴雪自嘲的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今日我倒是长见识了，原以为只有黑心铺子修理金银首饰的时候，会偷偷挫些金粉银粉自己私藏。没想到铜这种廉价的金属也会……”

我同样嘲讽一笑道：“铜虽然是不如金银值钱，但架不住用的人多啊，一个县几千人，按照平均每个人一流通是个铜板来算，这真可是一笔客观是数字”

晴雪急公好义道：“可究竟是谁……”

这时候眼见到了君府门口，石头风风火火的跑来打断了晴雪的话。他气喘吁吁道：“皇帝招我进宫去”

我一惊，连忙问道：“你确定招我入宫的是皇帝，而不是皇后”

石头肯定的连连点头，给我宽心道：“好想是宫里的某位贵人生病了，皇帝这次倒不像是刁难您的来请的宫人就在厅里，除了有些着急还是很客气的”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坐上宫里马车，一路快马疾驰，总算在彻底黑下之前赶到了皇宫。

原来是皇帝的奶娘廖氏生病了，前面的太医忙作一团，皇帝冷脸的看着都得如同鹌鹑的太医们。一时间倒是没有想起我来，而且皇帝现在正在气头上，我也不想去惹这个麻烦。

红玉从远处走来，轻轻的拉了我一下，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才悄声道：“郡主，我们太妃找您过去”

我点零头，心知还是赶紧离开为好。若是在传召，有个萧太妃的话儿，我也好有一层保障。毕竟我并不是宫中的御医，虽然是皇权至上，但这并非是我该承受的。而且宫中太医又不是脓包，都是凭着真才实学考进来的，至于传召我，大概是皇帝临时起义想起来的罢

我跟红玉正往萧太妃的宫里走，而这，势必会路过太后娘娘的福阳宫，太后在一名宫饶陪同下正在花园里面散步。

路过的我，忽然听她长叹一声：“一个是生恩，一个是养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