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上一匹快马蹄下生风踏着月色而过。
眼前的官道分成两条,一条往左一条往右,孔最勒停踏雪,“那边是五里庄?”
“我怎么知道。”魏朱孔最大眼瞪小眼。
魏朱弱了下来,“我看你那么积极的说要跟着出来,还以为你知道。”
孔最气的牙痒痒,“你是不是忘了,我刚来陵阳,整个魏府都还没逛遍。”
“我一个滴滴的闺阁小姐,正儿经的大家闺秀,你以为我出去过?”
孔最挑眉,滴滴?大家闺秀?这人是忘了自己,翻墙的时候有多利索,打人的时候有多野蛮吗?
孔最已经放弃了跟魏朱讲道理,他无奈道,“如果今天我不在,你打算怎么去?”
“你真想听?”
“……”还是算了
吧。
孔最指着前面两条路,“猜一个吧,往哪走?”
“那边。”
魏朱选出一个方向,“今天出门时我看过黄历了,宜南方。”
孔最把指路的手拍掉,“那是西!”
“你确定要往那里走?”
“放心吧,”魏朱拉低兜帽,“我虽然不知道五里庄的方向在哪,但我却知道魏紫呆着的庵堂方向。”
既然找不到,那就守株待兔静候上门。
马车摇摇晃晃,走过颠簸的山路,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赶车的马夫,困倦的打个哈欠。
“老马,咱们要不要停停车先休息一会儿,都赶了一路了,我这眼皮子都快粘上了。”
老马眼睛熬的通红,却硬撑着搓把脸,“赶紧着吧,咱们都走了两天了,还没把人送到,夫人那里若是怪罪下来,有你我好果子吃!”
“那你出来赶车吧!换我进去看着那女人。”
马夫搓搓冻僵的手指,他把随带着的朴刀放在一边,握着缰绳喝停了马车。
他撩开车帘子进去,马车里我那守着的老马,角落里还蜷缩着一个手脚被捆住的妇人。
她面上虽然已经染上风霜之色,却依稀能从眉眼看出岁月带不走的风万种,段被破旧的粗布棉袄遮挡着,却隐隐能够窥探到起伏的弧线。
除了那一双粗砾如树皮,开裂干燥的手指,眼前这人不知比多少世家夫人还要美出几分去。
正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
“真不愧是以前京城赫赫有名的第一歌jì)。”
马夫看的暗暗咋舌,“这十多年过去了,这模样依旧不减当年啊。”
马夫心痒的搓搓手,眼神渐渐变得下/流起来,“要不趁着这会没人,这人也被我们绑着,咱们哥俩先乐呵乐呵?”
马夫越说越猥琐,“毕竟以前也是姨娘,咱们也尝尝官老爷女人的滋味。”
马夫说着就要上去,却被老马拦了下来,“毕竟是夫人点名要的人,别太放肆。”
马夫不大高兴,“装什么正人君子,这里又没有外人,你不说我不说哪个知道?
再说了,这人只是弃妇,这次被送到庵里,听说也是为了伺候人,庄上清苦,庵堂里更是连个公苍蝇都没有,咱们哥俩乐意下手,没准她还感激咱们呢。”
“不行!”
老马显然想的比马夫深远,“这会儿她是不得宠,但是她若有一天翻成主,到时候对付起我们来,就像踩死蚂蚁一样简单。”
“那不更好。”
马夫已经精/虫上脑,这会哪里还能管得上那些,“若是有天她真能青云得志,咱们握在今天的把柄,她还不是照样让我们为所为,以后她白天是老爷的姨娘,晚上是我们的婆娘,嘿嘿……”
马夫说着已经开始去解腰带,“你要是看不过就去车外守着,我冻了这半天了,正好暖和暖。”
老马本来还想阻止,但却也知道这会说什么都是白搭,“你可想好了,若是以后真出了什么事,你……”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就是今个死了,只要能睡一下这京城第一歌姬也不枉费活这一遭。”
老马抱着自己随带着的朴刀掀开帘子准备下车,“随你怎么折腾,但是绑住她手脚的绳子可不能解开,若是出了什么事,不说主子饶不了你,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马夫随意的摆摆手,他才不把这话放在眼里,还捆住手脚,捆住手脚怎么玩的尽兴,他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还能着了一个小娘们儿的道。
老马把朴刀放到脚边,坐在满是枯草的山坡上点了一袋烟,天边已经亮起微光,他估算着等会到达庵堂的时间,只希望这一路别出什么岔子,让他们天亮时能够平安交差。
远处几只山鸟轻轻啼叫而过,老马抬眼去看那些山鸟落脚的树林,没注意到后已经有黑影悄无声息的接近马车。
马夫猴急的扯着对方的衣裳,每解开一层他眼中的光亮就灼上三分,冰凉的大手迫不及待的伸进对方贴衣物里,一碰到那细腻皮整个人都兴奋的颤栗起来。
躺在马车里的人似乎被这凉意惊动,皱着眉微微动了动,马夫心慌意乱的收手,却见对方只是换个姿势,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马夫心里一喜,他弯腰去解对方脚上绑着的绳子,这绳节还没解开,他就觉得脖上一凉。
“老马,你别跟我胡闹哈。”
马夫头也没抬,只当老马跟他闹着玩,“你别着急,等我忙完就轮着你了。”
“可是我还真有点急。”
幽冷的声音在马夫耳边炸起,惊的他打了个哆嗦。
他哆哆嗦嗦的转头,还没看清后那人的样子,就觉得脖子上的朴刀离他脑袋更近了一步。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也是个上有老下有小的老实人,这只是一时想不开才做错了事,好汉若是喜欢这女人尽管拿去享用就是。”
“哦,原来老实人都长你这副样子?”
兜帽遮住了魏朱沉的脸色,她的手握住朴刀又往下压了压,黑沉的眼睛看着的却是地上衣衫散乱的妇人。
如果她再来晚五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我是一个十分讨厌暴力解决问题的人,除非很有必要,我不愿意让别人的血脏了我的手,你应该庆幸,对于我来说,你是个例外。”
魏朱右手一横,朴刀划过,惊起漫天鲜血飞溅到马车壁上,滚烫而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