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船是坏的!”
魏朱连忙看向另一条船。
“季归年。”魏朱大声道,“我们的船坏了,能把你的船划过来接我们一下吗!”
船竟然在这个时候坏了?
现在季归年已经离开岸边十数米选,而魏朱孔最更是划到了湖心。
这个距离,必须赶快过去。
船桨刚划出两三米远,季归年就暗暗叫糟,原来她现在坐着的这条船竟然也是坏的。
虽不至于一个劲的进水,但是船体边角位置也已经开始往里面渗水。
季归年将船划快些,他的船问题还小,可是孔最那船里,水面都要没过脚腕了。
“我的船也漏水了,不过不是太过严重。”季归年大声道,“你们两个划快点!我尽量赶过去!”
竟然这么巧合?!
魏朱眉头紧皱,这船放下两人本来就已经是极限中的极限,季归年现在过来接他们两人,再加上对方的船也已经漏水……
魏朱思绪万千,却也只是眨眼间的功夫。
魏朱在船上站起,这里距离岸边至少也有三四十米的距离。
不能等了,再这么下去,谁都糟糕!
“孔最,你会泳游吗!”
“会、会一点。”
“会还是不会!”
“我只在浴桶里试过。”
孔最哭无泪,他的泳游技术还只停留在憋气扑通水的境界。
船里的水已经漫到脚腕,孔最用手捧水往外泼,寒冬腊月的天,手一碰到冰水,简直凉的抽筋。
“魏朱,我们会淹死吗!”
魏朱没有应声,孔最抬头去看,就见魏朱已经在解最外层的棉衣。
“你要做什么!”
被水染的冰凉的手伸手去拉魏朱的手腕,可是魏朱却早已经深吸一口气,率先一步扎进湖水里。
这么冷的天,这么凉的水,魏朱上还有伤……
那一刻,孔最浑冰凉。
“魏朱!”
孔最慌乱的跑向魏朱落水的地方,可是幽深的水面底下,不见魏朱踪影。
孔最几乎想也没想就要往下跳,季归年阻拦不及直接将手上的船桨砸过来!
“你冷静点!她既然跳下,就定然是没事的!”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孔最哭的眼泪鼻涕一大把,“她上还有伤,这么跳下去会死的。”
“你才会死。”魏朱从水面底下冒上头来,黝黑的发被水打湿紧紧贴在脸上,衬着她苍白过分的皮肤看上去活像只索命的女鬼。
“我拉你上来。”孔最趴在船上对着魏朱伸手,因为子压的太低,大半截衣袖浸泡在水里。
“你这笨蛋,我要是现在上去,刚才又何必跳下来!”
“赶紧坐好!”
魏朱不耐的敲敲小船,“你在乱动,这船真就翻了。”
“费什么话。”魏朱怒到,“赶紧坐好,若是船翻了,对着我砸下来,我估计直接就在这里躺尸了!”
孔最立马端正坐好,只是那眼珠子却还是紧紧盯着魏朱一眼不眨。
“魏朱。”孔最可怜巴巴的看着魏朱,“我拉你上来好不好,我可以下去水里泡着。”
“别跟我说话!”肩膀后面的绷带被水浸透,还没好利索的肩膀被冰水一泡,这滋味简直了。
魏朱咬牙忍着,使劲划动腿脚推着小船游向季归年的方向。
“魏朱……”
孔最心复杂,竟然趴在船头看着魏朱哭的稀里哗啦,魏朱看的又好气又好笑,“你又不是女人,哭成这样丑死了。”
“我也不想的。”孔最手忙脚乱的擦着眼泪,“可是我忍不住……”
“魏朱。”孔最握住那只扣在船头推船前行的手,“等我回去,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好不好。”
魏朱没忍住噗嗤一下笑死,这笑牵动她上的伤,疼得她一阵呲牙咧嘴,
“行啊,用钱买通我,简单粗暴,直接有效,看来你今年试我不用担心了。”
孔最正想说什么,就听到两只小船轻轻碰撞在一起的声响。
“快过来!”季归年对着孔最伸出船桨,让他抓着过来。
“你怎么样!”季归年看向水里的魏朱,“还能撑住吗!”
事实上很不好。
魏朱这俱体太弱,更不用说还带着伤,若不是有船可以扒着,魏朱兴许这会儿已经沉底了。
“还行吧。”魏朱勉强笑笑,握住季归年伸出来的船桨,借着这只船桨靠在了季归年的船后。
“我是推不动了,你俩赶紧划吧,这艘船也不知道能撑多久,希望能撑到岸边吧。”
“魏朱你没事吧。”孔最也知道自己哭的难看,可是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的绪,他只能一边把船桨划得飞快,一边克制自己不去看此时的魏朱。
可是后一条他根本做不到,就像他无法控制这会拼命往下掉的眼泪一样。
魏朱很想告诉孔最,不过是泡在水里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比起她以前经历的这连九牛一毛的毛都算不上。
可是她太累了,尤其是肩膀好像被牛踢子来回踩了百遍一样,微微一动撕心裂肺。
魏朱偷偷吸口冷气,借着水声再缓缓呼出去,她控制的微妙,却也没想到这一举一动都落在那双一直注视她的眼睛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原本还能保持神志清明的魏朱,意识慢慢扩散,她紧紧的抓着小船,却难以抵挡黑暗来袭。
小船终于快要靠岸,孔最直接跳进及腰的冰水里,抱起魏朱就往岸边跑去。
孔最一脚踹开院门,“人哪!还不快给我去找大夫!”
院里面面相觑,他们还是头一次见孔最这样。
“少爷上怎么湿了?”有下人殷勤的迎上来,“少爷快先跟我回去换衣服吧,若是被老爷看到您这个样子,他又该不高兴了!”
孔府下人永远都是这样,嘴上对你好,却又丝毫不把你放在眼里。
如果是以前,孔最还觉得根本无所谓,可是现在……不一样。
他的魏朱浑冰凉,牙关紧闭,他怕,怕的浑发抖。
“我说的话你听不见吗!”
孔最直接一腿上去,将围过来的下人踢出很远。
“是我说的不够清楚,还是你们不愿意明白!”
孔最环视一周,眼中怒火犹如实质。
“我再说一次,我要大夫,如果你们做不到,我这院可留不得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