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密切的看着沙漏,每隔一刻钟,魏朱就需要停下来好好休息。
“主子时间到了,休息一会吧。”
“再走走吧。”魏朱笑,“白釉不是了,这后遗症怕是好不聊,除了习惯,只能习惯。”魏朱道,“昨大概是因为下雨所以才疼的厉害,今气好,能多走一会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魏朱一边咬牙撑着,一边跟如意话,“孔瑞最近如何?听无双前两还过来找他玩过。”
“瑞公子很好,最近虽然热,但是他胃口却很好昨还多填了一碗饭。”如意心的注意着魏朱的每一丝反应,只要她稍有承受不住,她就扶着她坐下休息。
魏朱笑意更深,“爱情的力量果然强大,无双丫头生的像她娘亲赌好看,这回他眼光却不错。”
“瑞少爷还着哪,哪能想那么多。”
魏朱不再话,如意瞧着差不多了,忙领着她往旁边休息,这一次魏朱没在拒绝,回到榻上的她又变成软骨鱼一样的存在。
身上衣衫湿透,她像濒死的鱼靠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如意隔着衣衫给她揉1捏腿,魏朱缓了好一会,然后示意如意自己可以继续。
如意瞧着心疼,正想扶着魏朱继续练习,就听着门外宫女来报。
如意出去,很快就回来复命。
“双喜带着一双儿女想要求见主子。”
魏朱听着笑笑,“她那双儿女自打生下我就没见过,确实应该看看。”可是她瞧见自己现在这副样子又摇了摇头,“还是别了,我最怕双喜那丫头哭了。”
魏朱道,“你去多挑些礼物送过去吧,就我的,养病期间谁也不见,你让她好好照顾自己,这才出了月子多长时间就跑宫里来了,这是准备糟蹋坏自己的身子吗!”
如意一一应了,临出去时,魏朱却叫住她,“那丫头一根筋,你这么过去恐怕服不了她,若是再在心里憋出了问题,那就更得不偿失了,你别急,我去写封信给她,保管她看着信乖乖巧巧的回去。”
魏朱随即提笔写了两句:宫中恐有不臣之人,试探中,故不得相见。
如意拿着信回了,双喜生完孩子后圆润了许多,脸红润,她身上那件石榴红的裙子将她沉的莹白如玉,即可人又很有半熟妇饶韵味。
白釉跟在旁边一手一个孩子的抱着,双喜给他生了一双龙凤胎,是他的大功臣。
只是这大功臣的心不在他身上,不论他怎么给双喜解释,魏朱没有大碍,双喜都是听也不听。
“你谎又不是头一次,我只有亲眼看到了,才相信我家姐好好的。”
双喜要来,白釉不仅不敢阻拦,还要跟着过来带孩子。
瞧见如意露面,双喜连忙跟过去,“如意!姐见不见我!”
如意摇头,“养病期间,不见外客,主子下的可是圣旨。”
“可是……”双喜焦急道,“她都已经五个月没有露面了!”
如意叹了口气,把信封递过去,“这是主子让我送过来的。”
如意语重心长道,“主子做事,必然有她的想法,你我只要遵循就好。”
话虽是这么,可是……
“你还是看过信之后再做决定吧。”双喜拆开信件看了,然后又匆忙合上,“这是真的吗!”
如意点点头,“这事已经有些眉目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到时候你再带着孩子一块过来。主子虽然现在不能露面,不过却也惦记你和孩子,她给你们挑了好多东西,等会记得一块带回去,都是主子的心意,别辜负了。”
双喜摇头,“我不需要那些东西,姐给我的已经够多了。”
“又不是给你的。”如意笑道,“你只是沾了两个家伙的光而已。”
如意逗弄这襁褓里的孩子,“跟帝姬一样可爱哪,你是个有福的。”
双喜笑的眉眼弯弯,“来,我还没见过帝姬哪,是不是跟姐生的很像?定然也是个美人胚子。”
“生的更像侯爷一些。”如意笑了笑,“主子给她取了名字。”
“唤做什么?”
“慕蝉。”
双喜道。
“孔慕蝉。”
那个把自己卖给魏朱,在婚礼上哭的稀里哗啦的男人,有了自己第一个女儿,没有姓魏,而是姓孔。
“花好慕婵娟。”
魏朱音调悠长,“别人喜欢的是女婵娟,我喜欢的却是一只傻兮兮的寒蝉。”
长夜微凉,婴儿车里的帝姬正咬着手指睡得香甜,就连有人推来窗户踏着夜雨而来。
因为下了雨,魏朱睡得并不踏实,身上的骨头隐隐的酸痛,那怕是睡着也不由自主的皱着眉头。
屋里燃了驱潮的熏炉,那人先在炉边烤干了身上的水汽,这才踩着轻软无声的脚步,站在了魏朱床前。
房门被人推来,进来的是值夜的白釉,见到这深夜探访者他也不意外。
“今儿个十五,知道你要来,我在汤药加了助眠的东西。”
白釉上前撩开了魏朱床上垂下的帷幕,对着魏云默默比划,“我不知道这汤药能撑多久,快些吧。”
白釉完将一瓶药酒放在旁边的桌上。
穿着深紫蟒袍的摄政王魏云,长眉入鬓眉眼深深,他看着白釉,白釉看着他。
末了,白釉挠了挠头。
他比划道,“虽然你每次都不让我看,但是如果魏朱醒来的话,没有我在旁边你很难解释的。”
深更半夜,夜入闺房,虽然同有魏氏之名,但是却也危险的很。
尤其,这魏云本身就让白釉觉得危险至极。
总觉得,一个不心就会把魏朱吞吃入腹,要知道,一旦没有魏朱,他就是真正的大魏君王。
“出去!”
白釉在这威严十足的两个字里,夹着尾巴溜了出去,不管面对几次,魏云这冷冰冰的样子都让人觉得好可怕……
等没有了外人存在,魏云这才拿起了桌上的药酒,倒在手中当中慢慢搓热,然后掀开了魏朱身上盖着的毯子。
烛光摇动,那双骨节匀称的手,在那双细瘦伶仃的腿脚上沿着穴位挪动。
那熟悉的样子,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