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间,我拼尽全力冲破了那无形的束缚,猛然惊醒了过来!
我气喘吁吁的坐了起来,双腿骨折处的疼痛感也瞬间而至,我的心脏也猛烈撞击着我的胸膛,就快要蹦出来了。
“苏老师,你怎么了?”老王大姐的声音响起,随后屋子里的灯光便点亮了起来。
我顾不上自己身体的各种不适,慌忙环顾四周,却根本就没有看到安旭的身影。
我的房间里只有我和一脸担心的老王大姐,再无其他人了。
我顿时悲从心来,终究还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啊!我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心脏跳动的越发紊乱。
老王大姐急忙抱我躺下,开始给我做心脏复苏的抢救,动作娴熟而有力。
“我没事没事”我伸出手去制止了老王大姐,“扶我坐起来就行了”
老王大姐扶我坐了起来,随即便开门出去了,不一会儿江南就只穿着短裤跑了过来。
“苏离!”他迅速的爬到了我的身边,“你怎么了?心脏怎么了?”
我望着一脸焦急的他,突然有种恍惚感,他真的跟安旭太像了。
“我没事只是做了个噩梦,没事了”我的声音很破碎,心情很糟糕。
他急忙翻看我的眼睛、口腔,触摸我的脖颈和手腕脉搏,然后起身去拿来了家庭医药箱,准备给我打针。
我拉住了他的胳膊制止他,“我没事了,我不打针。”
“乖,我是你的主治医生,你得听我的!我把你从死神手里拉回来有多不容易你知道吗?你绝对不可以有意外!”
江南边说边拉开了我的手,开始准备药剂。
“江医生,必须得打针吗?苏老师的脉搏已经稳定了。”老王沉声问道。
江南这才注意到她,看了看她搭在我右手脉搏上的手。“你会把脉?”
“对。”老王大姐简洁有力的说。
“是个合格的护工,不错!”江南一边说一边已经兑好了药剂,开始准备给我打针了。
“先不要打,我看看!”老王大姐一把夺走了江南手里的针,又迅速的拿起了被他收起来的药剂。
江南一愣,随即回过神来,又一把夺过了老王大姐手里的药剂。
老王大姐眼神异样的看着江南,把手里的针背到了身后。
这个躲闪的动作激怒了江南,他伸出手来,声音阴沉沉的说:“拿出来!”
老王大姐冷冷的一笑,她说:“江医生,你这样瞒天过海,难道从来都不怕露馅吗?”
“怎么了?那是什么药?”我真的看不下去了,很明显老王大姐是发现了什么。
“苏老师,这是”
“闭嘴!”江南厉声呵斥道,“你只是个护工,你懂什么?”
“江医生,如果你一直在给苏老师注射这类药剂,我就可以把你告上法庭!”老王大姐不甘示弱的说。
我顿时冷静了下来,不需要再追问,我已经明白了。
“都去休息吧,我没事了。”我冷冷的说。
江南看了看我,问道:“你真的没事了吗?不要逞强”
我冲着他笑了,笑得很随心自在。就算他是虚情假意,我也领情。
“我真的没事了,就是做了个噩梦吓到了。你快去休息吧,明天不是还要上班吗?”
老王大姐竟然也嘴角微翘冷笑了一下,我看着她这才有了被安排的感觉。
很明显她不是个一般人,而且是被精心挑选安排到我身边来的。
江南没再说话,从老王大姐的手里夺过去那个装满了药的针管,然后把药箱收拾好就出去了。
“大姐你也睡吧,太晚了,明天你还得费心照顾我呢。”我很平静的说。
“好!”老王大姐应了声,就关好门熄灯躺下了。
黑暗的卧室里,我甚至听不到老王大姐的呼吸声,她是真实存在着的吗?还是我的幻觉?
“苏老师,你为什么这么平静?”突然,黑暗之中她开口问我。
“大姐,你把小夜灯打开吧,我怕黑。”我所答非所问的说。
“好!”随着这一个字的回答,淡黄色的小夜灯亮了起来。“苏老师,你回答我。”
借着小夜灯那淡黄色的光芒,我看了看床下打地铺的李老师。我说:“因为我本来就有抑郁症,他给我用的药没有错。”
“什么?”老王大姐一坐而起,“你怎么可能会有抑郁症?你参加过大小多少次散打和格斗比赛”
她突然变得有点激动,话也多了起来。
“有了那些成绩就不会得抑郁症了吗?”我异常平静的说。
“那些争勇斗狠,都只不过是一种自我逃避。我没那么强悍,都是硬撑的罢了!”
老王大姐不说话了,这时江南突然给我发来了微信,我费力的打开了手机查看。
他问我:“这位护工是通过什么途径请来的?”
我回他:“是网友余则成引荐的。”
他又发来一条:“明天辞退她,我会立刻再请一位正规渠道引荐的。”
我说:“留用一个月吧,雇佣金已经支付完毕了。”
这时老王大姐突然又说话了。她问我:“苏老师,你是什么时候得上抑郁症的?”
同时江南又发来一条微信,他说:“雇佣金我给你,明天就请她离开。”
我看了江南发来这条微信,不由得在内心里叹了口气。
我对老王大姐说:“已经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那年我最爱的男人背叛了我,我亲眼看到他搂抱着别的女人”
同时我回复江南说:“雇佣金太高了,我不想浪费,留用一个月吧!”
老王大姐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说:“难道没可能是误会吗?”
江南没有再发来微信,我随手就删除了跟他的聊天框。有很多东西、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眼不见为净吧!
我对老王大姐说:“紧接着他就跟我分手了。”
“怎么分手的?他亲口对你说的吗?”老王大姐继续追问着。
“不是亲口说的,是塞给了我一封信,分手信。”
但是信的内容具体都写了些什么,我却一点儿都记不清楚了。
我的很确定那封信就放在电脑桌的第二个抽屉里,但是现在我根本就毫无印象钥匙放在了哪里。
“苏老师,眼见不一定为实,信也有可能是情不由衷啊!”老王大姐轻叹了口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