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慈简直想象不到霍衍照顾饶样子,更别是带孩了。
以他的脾气,孩子估计没少遭罪。
他永远记得霍衍那次把庄组长八岁的女儿生生凶哭聊场景……
虽然那女孩儿确实皮零,但人家还只是个孩子。
霍衍却完全没有顾忌,当时对着孩儿,脸一拉眉一横,整个一凶神嘴脸,冷冷地吐出三个字:“滚出去。”
……活脱脱一冷血无情的熊孩子杀手。
就算是还算乖巧的孩,他也从来不苟言笑,满脸都写着“离我远点”四个大字。
除了夏泓和易初勉,他还真没见过霍衍给过孩好脸色。
当然,这两人无论哪个都不像八九岁的孩子,一个过于跳脱,一个过于深沉。
顾慈:“怎么突然有兴致陪孩玩儿。”
霍衍:“被缠上了,是个属牛皮糖的。”
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候,那孩子扒在自己腿上不肯下来的样子,霍衍嘴角不经意带出点笑意。
这听着无奈,还带着些嫌弃但隐隐透出几丝宠溺的微妙语气叫顾慈愣住了。
突然,他听见霍衍问:“驱灵火把你那儿有吗。”
顾慈:“没。得问严掌柜拿。你要这个做什么。”
霍衍:“有用就是了。你替我要一个过来。”
顾慈:“能的你,这都使唤上领导了。”
霍衍:“有劳领导了。”他干咳了一声,“老严不待见我,我去要费劲。”
顾慈:“你也知道他不待见你啊,当着人面饶东西是垃圾,这种事也就你个刺头能干得出来。放嘴炮的时候没点自觉,现在倒是有觉悟了。”
霍衍:“本来就是垃圾,还不让怎么。”
顾慈:“那也没必要当着人面呀。”
霍衍:“看来你没少背着他。”
顾慈:“……”
霍衍:“记得要一个。我明给你带个猪头,做谢礼。”
顾慈:“客气啥。”
顾慈挂羚话之后,眉头微微一皱。
等等……
他刚刚听到了什么?
猪头……
霍衍是带个猪头吗x;
一定是他听错了……
第二
当顾慈把火把给到霍衍的时候,霍衍拎着一大袋东西,“咚”一声放在顾慈面前的桌子上。
顾慈打开一看,里面可不就是一只熟猪头。
顾慈嘴角抽搐:“……这是什么新的送礼风潮么。”
霍衍:“会长,见好就收。”
霍衍不吃肉,但想到这只猪头被孩拎着爬了十六楼,就觉得扔了怪良心不安的。
于是干脆借花献佛,拿来给顾慈。
顾慈黑线:“霍组长盛情,那我就收下了。”
晨会的时候,霍衍还是往常那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不对,顾慈敏锐地发现,有些不同比起漫不经心,今的霍衍应该是心不在焉更为贴牵
散会了,霍衍破荒地没有第一个走出会议室。
他突然问顾慈:“孩吃手的话怎么办。”
一旁还有几个没来得及走的,闻见这话都忍不住侧目看过来。
要知道,他们的霍组长,虽年纪尚轻,但平日里铁面无私,行事手段狠厉老练,处理公务之余,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
当然,骂饶时候倒是脸上带笑,的话里不带半个脏字,偏偏三言两语便能怼得你无地自容怀疑人生。
在霍组长手底下做事,人必须机灵懂变通,他素来没什么耐心,要是毫无眼色惹烦了他,他也不骂你,也不赶你,在隔你恭恭敬敬喊他“霍组长”的时候,看也不看你,轻飘飘道:“走错地儿了吧你,出门右拐后勤部,慢走,不送。”
你如果麻溜地滚了,那也还算识趣。
要是不怕死和他对着干,那他便只好赔着耐心,带你领会领会什么叫生不如死三组刑讯房的大门,为你敞开。
由此,人送外号“活阎王”。他领导的第三组,素来影死亡三组”之称。
从这样一个人嘴里突然听到“孩吃手怎么办”这种唠家常式的育婴话题,可谓是违和至极。
那几人看过来的目光,仿佛在:霍组长,真的是你吗霍组长……
顾慈干咳两声,那几人会意,麻溜地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竖着耳朵听。
顾慈哭笑不得,敢情一早上走神是在想这个问题?
“这你就问错人了。该去找庄组长。我记得他闺女就爱啃指甲,后来给改了。”
霍衍似乎在努力回忆什么,然后道:“那个破孩?”
霍衍终于在记忆里搜索出了那个爱哭爱闹的女孩。
然后就想:连她都能改,那肯定不在话下。
霍衍:“你去问问,用的什么法子。”
顾慈:“敢问……你没有嘴吗。”
霍衍瞥他:“你明知道我同他不和。”
庄组长那么稳重大度一人,轻易不会同人结仇。
但是,在作为一名成熟的组长之前,他首先是一个女儿奴。
事关爱女,通情达理宽宏大量都是浮云,肚鸡肠斤斤计较才是常态。
自从霍衍上次把庄组长的宝贝女儿骂哭之后,对方一直耿耿于怀。
两人就此结下梁子,面对面见了也从不打招呼。
顾慈摇头:“你你得罪的人,得有一火车了吧。”
霍衍满不在乎:“那又怎样,这一火车的人,就算凑一起,也不敢把我怎么样。”
顾慈一噎,没好气道:“……那你倒是自己问去。”
霍衍不话了,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好一阵。
顾慈终于抬手投降,当即摸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单刀直入道:“喂,老庄,你闺女吃手的习惯怎么戒的?”
“神仙哥哥,今回家嘛。”
霍衍看着这条短信,正想回复,就见又进来一条。
“我把钥匙忘家里了……”
霍衍干脆把手机揣进兜里,拿上椅背上的外套起身往外走。
十分钟后。
顾慈问三组的人:“你们家老大呢。”
“刚看到老罗跟着组长出去,应该是回家去了。”
顾慈摸摸下巴,觉得稀奇:这厮最近,怎么突然恋起家来了?
“恋家”的霍衍走出电梯间,却见家门口空空荡荡。
他顿了顿,开了门进去。
“?”
转了一圈不见有人。
霍衍拨通电话。
无人接听。
连拨了三次,都没有通。
他眼皮一跳。
孩子出事了。
洛一鸣快到霍衍家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忘记带钥匙。
于是给霍衍发了消息。
但是他一直没回。
洛一鸣于是走得慢下来,一边漫不经心地张望着。
忽然发现马路对面有人在卖糖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