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爹兽妈们踉跄着,跌跌撞撞来到织云毯边上,循着气味一一认出了自家的宝贝,当意识到自家宝贝的生机正在流逝,这一下,眼泪瞬间决堤哗哗往下流,双爪更是颤抖着往前伸去,可又不敢去触碰,他们好不容易找回的宝贝,这下又要再次失去它们吗?
嘴里不断发出低吟声,声声充满了眷恋,希望崽子们能打起活下去的勇气。
看到这一幕的妖兽们,仿佛被挖心剖肝了似的,痛不欲生,一个个红着眼睛瞪着黄梅双,迈着沉重的步伐向黄梅双逼近,嘴里低吼着,吼声相互响应形成破阵曲,气势逼人……
妖兽们环伺虎视眈眈,包围圈逐渐缩小,围得那一个叫水泄不通,黄梅双等人心惊胆战,生怕下一秒身首异处,尸骨全无,连忙背背相对连成个防御圈。
此时的黄梅双顾不了太多,既然已撕破了脸面,又何须在意丢脸一次,识时务为俊杰,只要这次她能活下来,此仇还怕无法得报吗?
“楚萻,若是我们折在了芜馨谷,看你们如何向我师尊交代,向云霄门交代,识趣的话,快点助我们离开这,否则,你楚萻与妖兽勾结坑害道友一事,玄清宗还有你爹如何堵住天下悠悠之口?”黄梅双威胁道。
此话一出,众人皆咋舌,贼喊捉贼呀,这脸皮真够厚的呀。
“呸,你这是倒打一耙!”舜华不屑一顾,“我师叔与妖兽勾结坑害你?滑天下之大稽,说出去,谁信啊?且不说你现在活得好好的,就算你死了,那也是你作的,哪怪到我师叔上?我还说你不如我师叔,心生妒忌,众目睽睽下,你三番五次偷袭我师叔不成叔,便出口不逊欲毁我师叔的名声呢?”
黄梅双没想到竟有人替楚萻说话,“可笑,睁着眼睛说瞎话,楚萻若不是与妖兽勾结,她会与雷云豹一起出现,妖兽会听命无她,她会倾尽所有就为了救一只妖兽幼崽?这一切的一切,你,你,你,在场的人皆目睹,眼见为实,从何抵赖。”
“原来嫉妒真的能蒙蔽双眼,使人变成睁眼瞎啊。”寇准冷笑道。
这话明里暗里不就是在讽刺黄梅双就是那个睁着眼睛说瞎话,颠倒黑白的睁眼瞎吗?众人不由点点头,魏道友所言甚是。
黄梅双也不傻,哪能听不懂寇准的暗讽,心里也正气愤,可骆琳苒哪会如此简单放过黄梅双,直接问道:“这一大口锅从天而降,不如黄道友来说说你这是炼的是何邪术?”
是啊,若不是在修炼邪术,为何妖兽蛋的生机被夺走,总不能说是本身就是个坏蛋吧?他们又不傻,眼睛又不瞎。众人之前心里就有些怀疑,现在骆道友问出了他们的疑惑,急切望向黄梅双。
然而,哪还需要个肯定的答案,不过是看个热闹,在他们心中早早认定了黄梅双一定是靠邪术才达到如今境界。
唯有如此,他们这些毫无根基的浮萍,心里才会略微平衡。
闻言,黄梅双心头一跳,忐忑不安,她露出了破绽了?还是她们只是心里有所怀疑,想诈一诈她?不管是哪种情况,她必须得稳住,打死也不能承认。
黄梅双来个沉默以对,而寇准可不打算轻易放过她,不能将她的遮羞布扯下来,也要黄梅双臭名昭著,“师妹,你这不是为难黄道友吗?“
”哪有贼会承认自己是贼的呀。”寇准直视黄梅双,目光犀利仿佛要将黄梅双看透了般。
黄梅双心虚不已,眼神游移。一旁的东程与许伦面面相觑,错愕不已,简直不敢相信黄师妹竟会炼邪术,这分明就是污蔑,可又不敢开口力挺。
而都颜舟冷眼旁观,默默吃瓜。
黎恕言看到这里,恨得牙痒痒,真是没用,个个一点用处也没有,尤其是黄梅双,连基本的韬光养晦也学不会,非要大肆张扬,这下好了吧,露馅了吧。她若真的是被定性修炼邪术,云霄门不仅丢进了脸面,还成为整个修仙界的笑话。
“诸位道友,请谨言。“黎恕言挺身而出,恭敬行了个礼,”修炼术,此乃道门禁忌。我师妹乃世家子弟,师承云霄门从济真人,素来谨记法令严于律己。炼邪术一事,若证据确凿,在下无话可说,可若没有证据,仅凭诸位几句不挂在心上的猜测也会轻易毁了她。”
众人气得嘴角浮现一抹嘲讽,不要脸,话里话外,明里暗里以势欺人,欺人太甚。
楚萻直视黎恕言,“让开!”
“楚道友……”还未说完,便被打断。
“闭嘴。”楚萻面容严肃,手里把玩着灭神地煞钉。
冤家宜解不宜结,看在同为十大宗门的份上,看在尊师的面上,她也受了如此大罪,放过她吧。
当看到楚萻手里的灭神地煞钉,黎恕言悻悻然把以上的话语吞进肚里。
可又怕楚萻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届时他该如何向师尊交代?想到这,黎恕言硬着头皮,“楚道友,此事待回到宗门必如实向家师禀告,定会给你一个最好的答复。”
“噗嗤”楚萻仿佛听了笑话般,轻蔑扯了扯嘴角,“我觉得快速快结更符合我的风格。”
话落,黄梅双终于明白了一句话“造什么业担什么果”,也明白了为鱼肉任人宰割的绝望。
遭受方才的剑气反噬的黄梅双元气大伤,可现在脖子被死死扼在楚萻的手里,瞧着楚萻那纤细白皙的手腕,仿佛被死亡凝视般万分惊慌,下意识瞥向黎恕言,眼里尽是恐惧与期望,直惊呼,“师兄,师兄,快救救我……”
黎恕言最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连忙出手欲救下黄梅双,“楚道友,你如此作为,置两门之间的情谊于何地?既然如此,伤了你,莫怪。”
楚萻冷眼相看,真是虚伪透了。正想相迎而上,便看到黎恕言被寇准师兄给拦下了,而骆琳冉等人也参与进来,一一对上欲相助黎恕言的东程三人。
两波人扬眉裂眦拔刀相向,气氛焦灼了了起来,硝烟一触即发。
“寇道友,你们这是何意?”黎恕言大声言道。
“呵。”寇准冷笑,“怎么,就许你们欺负我师妹,还是在我家门口,就不许我欺负你啊。”
说完,还觉得意犹未尽,接着落井下石,“我要是不替我师妹把场子找回来,我回去可是要受罚的。为了在下的身体健康,阁下还是受累吧。这样还是好过长辈们直接打上门讨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