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若雪有些不舒服,想先回丞相府了。”月若雪手撑着额头,秀眉蹙起,看起来很是难受。
“若雪妹妹既然身体不适那就先回去吧,小袁子,你用本殿下的马车送若雪妹妹回府。”
百里烨虽是在吩咐手下的人,但目光却没有离开云华,月若雪本想让百里烨送自己回去,结果他根本不理自己,一双眼睛都黏在云华身上,心中气结,倒是真的开始难受了。
再看到云华悠然自得的样子,嫉妒的都快要维持不了面上的微笑,走过去拉住云华的手,“姐姐,我来的时候,爹爹说让我们一同回去吃午饭呢,我们一起回去吧。”
“走吧。”云华并不是向月若雪妥协了,而是不愿意跟这个所谓的六皇子纠缠,倒不如早些回去。
月若雪拉着云华,长长的指甲掐着云华的手心,只是指甲还没掐进去,月若雪只感觉到手心一阵刺痛,一股恶心从心底涌出,手上也像被火烧了一样疼。
“你…”月若雪惊恐的瞪着云华,想问她做了什么,却发现自己说不了话,云华淡笑着看了她一眼,这才像个病人的样子嘛。
“本殿下也得回宫了,刚好顺路送你们。”百里烨站起身,也要跟云华她们一起走。
“殿下日理万机,不用费心在我们身上,我们自行回府就好,谢过殿下。”云华说完便带着月若雪出了徽明楼,上马车回丞相府。
百里烨看着云华筱筱婷婷的身影,没有追上去,只是眼中的兴味更深了,有意思的女子。“走,回宫。”
回府的马车上,月若雪疼的虚汗直冒,直到到了丞相府门口。
“你对我做了什么?”月若雪突然发现自己可以说话了,身上的疼也完全消失了。“你竟敢这么对我!”月若雪扬起手掌要往云华脸上扇。
“刚才没疼够吗?”云华并不躲闪,而是冷冷的看着月若雪,月若雪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子,心底竟开始害怕,没有敢扇上去。
“收起你的小心思,下次再给我弄这些小手段,就不是一点疼这么简单了。”云华说完直接下了马车回溪苑,留下月若雪一个人在马车里。
“该死,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从小娇生惯养的月若雪从未受过这样的委屈,心中嫉妒和怨恨交织,恨不能将云华生吞了。
皇宫内的阁楼里,轻烟缭绕在室内,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室内身着墨色朝服的黑衣男子身上,远远望去,被阳光染上一层金光的男子,若天神般俊美,只是眼内的黑暗,让阳光也不敢靠近。
君墨端坐在椅子上,听着冥带来的消息。
“黄河远上白云间,一片孤城万仞山。羌笛何须怨杨柳,春风不度玉门关。”君墨重复了一遍,将这几个字细细揣摩。
沙场对他来说是很熟悉的场景,千里白骨,万里血流,这样萧瑟的战场边境在她的诗里竟然有着如此辽远的气势。
这样辽阔的图景,这样壮阔的胸怀,君墨嘴角浮起一抹温润的笑容,笑意染上凤眼,连平日清冷的目光都带生了暖意,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呢?
温软贤淑,有着浑身的温暖,让人感受到安宁气息的她,壮阔大气,抬手间有着气吞山河气势的她,竟然能这样和谐的统一在一副小小的身体里。
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有天大的福气能得她相伴,思及此,任天下倾覆也不会有所波动的内心,居然涌起了丝丝刺痛,泛着苦涩,蔓延到全身,逐渐凝固了他眼角的笑意。
“主子?”冥在一旁看着君墨的表情,他从未见过太子殿下那样温柔的目光,也从未见过这样失魂的太子殿下,得知自己生命限期的时候,太子殿下也是面不改色,如今这是发生什么大事了?
心底的惊涛骇浪也只是一瞬间,转眼间,君墨便成为了那个泰山崩于顶而不改色的高高在上的太子,让冥不由得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
“回纥如今攻下几座城了?”“回禀主子,自我们放开他们与靖国的入口之后,回纥一路攻城,如今已经打下了十座城池,马上就逼近靖国重要的关口了。”
“嗯,别让他们破了黄营关就行。”
“主子,靖国皇帝派人传话请您前往光明殿,派来的轿辇正在外候着呢。”
“走吧。”“是。”说罢君墨坐到轮椅上,由冥推着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