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去过医院后,左澜心中一直有些不安。她的不安源于跟钟沛打的赌。在没有和凌寒重逢前,她对这个赌约信心满满,但现在她似乎少了些底气。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姜景奕走到左澜身后,低头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左澜回头伸手摩挲着姜景奕的脸颊,嘴角扬起微笑,“在想你啊!”
“不说实话是吧?说谎可是要受惩罚的!”姜景奕说罢,低头在左澜的颈窝处轻轻吮咬起来,又痛又痒的酥麻感让左澜连连求饶。
姜景奕见好就收,他坐下来,一本正经地看着左澜,等着她对自己倾诉。
左澜见姜景奕如此认真,加上这件事憋在心里也确实让她寝食难安,便将她和钟沛的赌约以及梅天东受伤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姜景奕。
姜景奕听过后,先是沉默了片刻,然后笑了。姜景奕的笑让左澜摸不着头脑,缠着对方追问原因。
“你就是因为这件事心神不定?”姜景奕微笑着问左澜。
“难道我不应该担心吗?”左澜反问。
“澜澜,你在担心什么?是担心凌寒心里的确是有梅天东的吗?”
“”
“凌寒是你最好的朋友,她能幸福快乐,你难道不应该替她高兴吗?”
左澜闻言立刻激动地说:“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幸福!”
“如果,我是说如果她和梅天东在一起会让她幸福快乐,你会阻拦吗?”姜景奕知道他这样说左澜一定会激动,他再次强调这只是一种假设。
“你这个假设只是假设,不会成真!”左澜的反应果然如姜景奕所料。
“你呀,在凌寒这件事上怎么这么钻牛角尖呢?你应该客观地看问题。”
左澜自己也明白在这件事上,她的态度已经不只是执拗,甚至可以说是任性。这和平时的她完全不一样。可关系到凌寒,她就是做不到像姜景奕所说的那样置身事外看问题。
“景奕,我承认我不够客观冷静,我对梅天东有很深的成见。其实这段时间以来,我也有反思过。我仔细回想了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我想我之所以对梅天东抱有敌意,是我想要给凌寒的不幸找到一个理由,或者说是一个埋怨的对象。不然的话,我接受不了像凌寒这样一个善良的人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不幸。这对凌寒太不公平了!”
“澜澜,我们都是律师。这个世界上不公平的事情太多了。我们接触到的案件里,发生在一些当事人身上的事情也很不公平,但如果我们感情用事,不能客观理智地看待,那样根本就不可能帮助到当事人。凌寒的事情也是一样。不幸已经发生了,谁也改变不了。重要的是怎么让凌寒走出过去的阴影,开始新的生活。作为凌寒最好的朋友,你的态度和言行都会对凌寒有影响。我想你也不想看到凌寒左右为难吧?”
“我也试图想去改变,可是一看到梅天东,我真的很难做到。景奕,可能换作是你,你会比我做得好吧。”话刚出口,左澜就觉得不妥,“我的意思是我很多地方真的不如你。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特别安心。”
左澜双手攀上姜景奕的脖子,鼻尖凑到他的面前,眼睛含情脉脉。姜景奕被左澜的眼神撩拨得差点把持不住。
“小妖精,想转移我的注意力是吧?嗯?”姜景奕伸手捏了捏左澜的脸颊。
“才没有呢!”左澜继续撒娇。
“关于凌寒和梅天东,你如果想听给我的建议,我的建议就是让凌寒自己去做抉择吧。”
“你的意思是让我放任不管?”
“差不多吧。”姜景奕委婉地说。
“景奕,你是不是觉得我多事了?”
“你关心朋友的出发点是好的,但是感情这件事不一样,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澜澜,当初你为什么没和唐泽在一起?他也是一个很优秀的男人。那是因为你爱的是我啊!”
左澜被姜景奕逗笑了,嗔怪道:“有你这么变相夸自己的吗?”
“我说得难道不是事实吗?”
和左澜在一起这么久,姜景奕太了解她了。太过严肃的说教左澜不一定听得进去,还可能让他们之间不愉快,用这种轻松的方式也许更能让左澜接受。
姜景奕的良苦用心,左澜心里跟明镜似的。她钻进姜景奕的怀中,双手紧紧搂着他的脊背。
“景奕,你对我真好。”
“傻瓜,你是我的女人,我对你再好都不过分。”
“除了我爸,没有其他男人比你对我更好了。”
“我不是对你最好的男人吗?看来我还得努力,争取把我未来老丈人挤到第二的位置上!”
姜景奕对自己的宠溺,左澜给予了热烈的回应。今晚的她格外主动而热情。
“累了吗?累了让我来。”虽然姜景奕很享受由左澜主导,可他还是心疼,担心左澜体力透支。
“喜欢吗?”左澜脸颊潮红,喘息着问道。
“喜欢极了!”姜景奕直起上身,亲吻着左澜纤细的脖子。
“别,别那么用力,会留下痕迹的”
“我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你是名花有主的。”
左澜索性不管了,任由姜景奕随心所欲。她喜欢看着自己爱的男人因自己而疯狂。
第二天一早,姜景奕起床做早餐。他给左澜煎了两份鸡蛋,美其名曰给左澜补充体力。
“你太小瞧我了,我健身房可不是白去的。”
“看来,以后我得多带你去健身。好处太多了!”姜景奕意味深长地看着左澜说道。
“那你得常常过来监督我。不然我会偷懒的。”
“你这是变相抱怨我最近来得少了?”
“少倒是没有,不过呢”左澜对姜景奕眨了眨眼睛,“韩信点兵多多益善。”
在姜景奕面前,左澜可以随时变成一个随意撒娇的小女生,而姜景奕乐得左澜在他面前展现出天真率性的一面。他的女人不需要做一个大女人,永远做一个小女生就好。
虽然昨晚投入了太多的体力和精力,但是左澜整个人都感到神清气爽。工作了一天,没有感到丝毫疲惫。
快要下班的时候,她突然想去医院。一方面她想见见凌寒,另一方面既然她想要改变对梅天东的态度,至少要迈出第一步吧。
左澜从自己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其他的律师也走得七七八八了,只有林默还在伏案办公,一点没有要下班的意思。
“下班了还不走?”左澜站在林默身后,轻声问道。
林默答道:“左律,我手头还有点文案工作。做完了我就下班。”
“那好吧,别做得太晚。”
左澜刚走出两步忽然想起了什么,她转身问林默:“我去医院看看梅天东,你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