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哥,你怎么看上去愁眉苦脸的?有人欠你钱了?”
一直到陈铭摸到身旁,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郑远海都没有发现有人靠近。看到郑远海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陈铭开口问道。
“去去去,没人欠我钱。”
郑远海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一张人脸,吓得一哆嗦,没好气地说道。
“还不是鲁参谋长搞的幺蛾子。咱们基地马上要来新驱逐舰了,还是下一代旗舰。现在整个基地的舰长都盯着那位子呢。然后鲁淮成就要所有竞选者,写一篇关于高科技战争的论文。”
“我明白了,所以陈建军找你了帮他写了对不对?你不想帮啊?”
郑远海叫鲁淮成参谋长习惯了,陈铭不以为地问道。
“不是我不想帮。我已经帮他写了,然后我在作者前面署了我的名儿。”
emmm,不亏是你啊郑直男。这政治智商明显处于欠费中啊。
陈铭并不觉得郑远海做错了什么,但是这种事,这么办有时候确实不太合适。
“诶,你说我做错了吗?谢庭群跟我说叫我去给陈建军道歉,还说我忘恩负义,在舰院的时候就是陈建军保的我,我现在还不帮他。”
看到陈铭纠结的脸色,郑远海连忙开口问道。
“陈铭,你和参谋长关系好。之前在艇上的时候和领导处得也不错,我们10舰的舰长政委也记得你。你帮我参谋参谋,这尊敬领导该怎么尊敬啊?”
“不是,你等会。你在舰院出啥事了?”
陈铭的关注点显然不太一样。等听完郑远海说自己在舰院训练中撞上渔船,撞伤渔民的事情后,想了想才开口说道。
“其实之前和领导关系不错可能是他们都把我当小孩吧。毕竟你知道,我高考比较早,所以来部队也比较早。”
“至于尊敬领导这事,就看你是怎么想的了。谢庭群的话有些道理,你也不是没有。”
陈铭摆摆手,制止了郑远海想要辩解的语言。
“但是我个人觉得,你们两都太极端了。谢大哥这个人吧,我虽然接触不多,但是我感觉他功利心挺重的。”
陈铭说到这想起了曾经给鲁淮成当助理时,那次打靶的一幕。想了想,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猜测告诉郑远海,而是继续说道。
“你嘛,有本事,有抱负。但是有时候难免钢过易折。我个人觉得,在不违反原则的情况下,尊敬领导是应该的。”
其实对这个事,陈铭自己也不好说。从公平来说,付出了多少,就应该收货多少。但是从人情来讲,人家帮过你,现在你帮帮人家也是理所应当。
“哟哟哟,这当过领导身边人的就是不一样啊。这套话一套一套的。”
郑远海没好气地打趣了一句。碰到好朋友闲聊两句,郁闷的情绪也缓解不少,想到自己妹妹的事后,开口说道。
“诶,陈铭。我妹妹秀珠和我好兄弟马一凡在咱们部队门口开了个军迷吧,你啥时候有空来捧捧场啊。”
“成啊,我请的两天半的假,后天上午才回去。今天晚上我估计在鲁伯伯家出不来,明天晚上不见不散。”
“好,不见不散!”
告别郑远海后,陈铭又去见了见老朋友。见到邓久光的时候,听说他已经出国参赛了,这让本来准备告诉他们史大凡消息的打算落了空。
不过看到老朋友们人人都好,陈铭也就满足了。溜溜达达地闲逛着,最后找到一块训练场边的草地坐下晒太阳。
看着不远处正在训练的战士们的呼喝声,陈铭掏出手机。突然有点想给黄淮打个电话,聊聊天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但想了想后还是放下手机。
安逸地消磨了半天的时光,赶在机关楼下班前5分钟,陈铭熟门熟路地跑到鲁淮成办公室。陈铭打算晚上跟鲁淮成聊聊郑远海的事情。
夜晚鲁淮成家中。
陈铭刚刚将碗筷洗好,擦擦手准备出来泡上一壶茶,晚上和鲁淮成聊聊的时候。家门突然被人敲响。
“陈舰长?快请进。你们先聊,我去给你们泡茶。”
看到开门的人是陈铭,陈建军脸色立马就黑了。怎么每次自己尴尬的时候,这家伙就在。有毒吧。
“我来就是跟您检讨的。那篇论文,实际上应该归功于郑远海,本来他署了名字,让我给删了。”
“哼,你先删了他的名字,再跑到我这来检讨。你脑子进水了?”
端着茶壶茶杯刚刚进门的陈铭就听到这么一段对话,一时没忍住发出“噗嗤”一声。听到这声音,陈建军的脸色更黑了。
“行了,坐吧。”
鲁淮成看到陈铭进来,确实也不好让一个上尉坐着,然后一个中校再站着了。随即开口说道。
“你别把我当傻子。你愿意替别人扛着,你就抗着。这我不管。”
等陈建军坐下后,鲁淮成开口说道。
“建军呐,我最喜欢的,就是你的善良和正直。这一点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
“是啊,陈舰长。今天下午我碰到郑远海了,他也在为了这个事发愁。谢庭群跟他说,他这种做法是不尊敬领导的。而且你在舰院帮过他,他这么做还有点忘恩负义。”
看到陈建军羞愧的脸色,陈铭乘热打铁地开口说道。而鲁淮成在听到“尊敬领导”这几个字时,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并没有阻拦陈铭说话。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件事,是谢庭群动的手脚吧?还有几年前那次打靶考核,你提前知道三号靶船位子的事情,应该也是他弄的吧?”
“我.....”
看着陈铭直勾勾盯着自己的眼神,陈建军哑口无言。
这种时候,不回答就已经是默认了。陈铭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就不再说话了,将舞台交给鲁淮成。
“建军呐,我知道你着急。因为你只有高化,你担心吃亏。现在郑远海,研究生正连了。陈铭,副营但实际上和正营一样。你入伍快二十年了,他们才五六年就快赶上你这个副团了。”
鲁淮成说到这,叹了口气。
“你心里有紧迫感很正常。但我希望你能把注意力放在正确的方向上。咱们海军未来的发展趋势我不说,你心里也很明白。你现在和谢庭群一起搞这些小动作有什么用?他比你年轻,学历也比你高。”
鲁淮成的语气越来越严肃,最后甚至是厉声喝斥。
“等再过十年,他可能还能留下,但是你呢?如果不进步,就只能被部队淘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