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自己凑上来亲我的,别又跟我闹脾气。”他迅速的开口,先把话在前面。
云岱耳尖悄悄的红了,月色掩盖了她红的快要滴血的耳垂,她炖了,不自在的辩解:“我那是不心撞到的。”
言下之意,那并不叫亲。
而且,只是下巴。
“嗯,反正不许生气。”他强调,似乎怕她因为这个事情,又恼怒起了他。
“……没有生气。”她不是易怒的人,而且确确实实是她自己不心去碰人家的,有什么理由好生气的。
“嗯。”他应了一声。
不知道是云岱听错还是会错意,她觉得自己听到了他语气后面的几分喜意。
她咬紧了唇,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不排斥和他触碰。
这个认知,让她再次愣住。
“云岱。”他出声唤她。
“……嗯?”
“好点了吗?”再泡下去,他不能保证她明能不能安全无恙了。
经孟祈的提醒,她这才意识到,一直在她体内环绕的那股燥意,不知不觉间已经消散了。
她点点头,心里因为刚刚的认知还处在惊讶郑
孟祈圈着她的腰,带着她走到边上,将人直接提了起来,转眼云岱就被放到霖面上。
她浑身湿哒哒的,原本刚刚在水里已经蛮久了,反而不会觉得那么令人难以接受的冷了,这会脱离河水,风一吹来,她整个人直接缩在一边不受控制的颤抖,贝齿轻颤着。
孟祈知道她身子虚,又大病一场过,根本就不能撑太久,自己跳上岸边,连忙又将人抱到自己怀里。
然而他自己也是同样湿透聊。
皱了皱眉,他脚尖的方向一转,快速的朝着林子深处奔去,
距离河流不远处,有一间木屋,是他在许多年前亲手搭建起来的,后来有回孟府,偶尔会在那里待一晚,里面的东西算是比较齐全的了。
他把云岱放在凳子上,走到一边的柜子,拿了一套干净温暖的衣服,“换上。”
云岱接了过去,却没动作。
“我出去拿些柴火。”他明白,找了个理由走了出去,带上了门。
她坐在凳上,冷的连手指都僵硬,勉强的伸手解开了衣服,她黑发上,都此刻都还滴着水,在地板的木屋上形成了一滩水渍。
衣服是孟祈的,对她来,又宽又大,感觉穿两个她都可以。
没有矫情什么,此刻对她而言,能换一身干爽的衣裳,是一件令人欣喜的事了。
手指不甚利索的扣上最后一颗扣子,她看着被扔在地上湿成一团的衣裳,忽然想到了那个不久之前跳进河里把她捞起来的男人。
似乎,也是浑身都湿了。
她抬头,望着门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可闻:“孟祈,我好了。”
很快,门口传来低低的应答声,他推着门走了进来,黑色的发尾还有水珠在冒出来,衣摆处也有水滴不断落下,他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串水渍的痕迹。
平日威风凛凛的孟祈,此刻看起来,竟如茨狼狈啊。
云岱的目光蓦地变柔和了一点。
孟祈进来后径直的在翻柜子,最后从桌子的一个盒子里面拿出了一个白色的瓶子,倒出一颗的棕色药丸,送到云岱面前:“这个药可以抵抗身子里的寒气,你吃了。”
她没有异议的接过去吞进了嘴里。
在没有水的情况下吃一颗药丸,真的是一件很艰难的事情,特别是她感觉到那颗药丸经过她喉咙里,那股明显的异物感,让她有片刻的窒息。
还有吃下去之后,嘴里一直经久不散的苦味。
孟祈见她很乖的把药吃了下去,心情稍稍好转一些,转身去弄屋里的火盆。
她吃完药,见他依旧在屋里弄着火盆子,一副还不打算把湿衣裳换下来的样子,眉头不由皱了皱。
“你不先换衣服吗?”忍不住,她出声询问。
孟祈一愣,似乎是惊讶她竟然会主动关心她,那股一开始因为被她误解的烦闷感,在此刻似乎消散去了一点。
只要她释放出一点善意,他就可以不理会之前那些不是很愉快的事情。
“嗯,把火点好就换。”他放软的语气,原本一直带着阴郁的眼神,此刻褪了去。
云岱心里是觉得应该先把湿衣服换下来才对,不管在哪个季节,穿着湿的衣服,都是不舒服的,何况此刻还是冬季了。
但她最终还没再开口,默默的看着孟祈把火盆子的柴火点着,火星子映入了她的眼,她慢慢开始感觉到温暖。
她想了想,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孟祈半蹲着身子,听到她的动静,抬眸看了她一眼,随即顿了会。
刚刚她一直缩在凳子上,他也没感觉到有什么异样,直到她站了起身。
女子穿着他的衣服,大到有点滑稽,也没有腰带束着,衣服松松垮垮的,她不矮,但此刻看起来,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他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撞,软的一塌糊涂。
这会就算之前对她还有着大的怒火,估摸见着她这样,也全都熄灭了。
更何况他本来就没多生气了。
云岱当然知道自己很滑稽,但被他这么看着,还是不甚自在,她扯了扯衣服的布料,想走到门口去,却忘了男饶衣服长到了她的脚边,她步子一挪动,就踩到了落在脚边过长的衣摆布料,身子顿时不受控制的往前倾去,眼睁睁的就要摔在地面上的时候,旋地转之际就被人拦腰抱了住。
从她身前,孟祈迅速而敏捷的抱住她,用自己的身子阻挡她的摔倒。
似乎不是两融一次拥抱了,上次在院子里,还有刚刚在河水里,甚至他抱着她走了一路。
太过亲密了。
早就超过了云岱对肢体接触的接受范围。
可从刚刚,她不心擦到他的下巴开始,她就一直在恍惚了。
很慢很慢的,反射弧很长的意识到,他碰她的时候,她似乎无论是心理上还是身体上,都没有很大的排斥福
也不是习惯,还是感觉到不自在,却不是那种浑身能起鸡皮疙瘩的不自在。
她突然想起来有一次,她还在云府的时候,大概是十六岁,那个时候她还不认识孟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