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不要离开我。”
她一愣,觉得这副场景分外眼熟。
似乎当初有一次,她到二十一楼去找他时,那会他也是在睡觉,同样是在梦话,的,也是这一句。
那个时候她没往心里去,现在他们在一起了,加上之前他的妹妹向茵也跟她过他的一些事情,让她不由困惑了起来。
他是在让她不要离开他吗?
还没等唐凝想明白,就听到男人再度开口。
“别这样,匀匀…求求你…别离开我……”他蜷缩起身子,声音里充满着痛苦,眼角处,似乎有泪水滑了出来。
唐凝心在下沉,却仍抱有一丝希望,认为是自己听错了。
仿佛在寻求希望一般,他探出手,凭着感觉,在胡乱中抓住了她的手,如同救命的稻草一样。
“别走…我真的知道错了…回来…匀匀……”他的绝望,甚至带了哭腔,手上的力道也再加大,甚至握疼了她的手。
她坐在床头边,听着从他嘴里出来的那些话,如坠冰窖,整个脑袋彻底懵了。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在梦里求着另外一个女人不要离开他。
那她呢?
她算什么?
他们难道不是要结婚了?
他不是口口声声地,从头到尾只爱过她一个人吗?
最终……还是她一个人信了他所有的话吗?
唐凝突然想到,向忱总爱看她,一开始刚认识那会,她总觉得他在透过她,想到另外一个饶身影,所以,其实这段时间以来,她一直都是别饶替身。
不,这怎么可能。
下意识地,她推掉自己这个想法。
她不相信,一个人会虚伪到这种地步。
可是又怎么解释,他在喝的那么醉的情况下,嘴里一直念着的,是另外一个女人,甚至语气近乎卑微的地步。
明明他上半夜的时候,还喊她宝贝的……
“匀匀……”
断断续续的,他嘴里不断呢喃着这个名字。
唐凝只觉得片刻都无法忍耐下去,用力的抽回手,她脚步略显慌张的跑了出去。
窝在自己床上的时候,她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一双眸子早已蓄满了泪水。
一直不断的在心里安慰自己,事情肯定不是她想的那样,可是脑海中,向忱那一口一个别饶名字,差点就要把她逼疯。
怎么会这样。
怎么可能会有一个人在对她那么好的情况下,在愿意把命都给她的情况下,心里想的却是另外一个女人?
她完全不敢想象。
他,他对她是一见钟情。
她本来是不信的,直到后面两人关系确定,她想着,或许原本是一见钟情,后来朝夕相处中,他们相爱了。
可现在再回想起来,竟然对他当初的话,完全不敢再相信。
确定不是因为,她长的像他心里的某个人?
所以第一次见面时,他才会紧抓着她不放,甚至红了眼眶。
这算什么见鬼的一见钟情。
泪珠子从她眼眶里噼啪噼啪的掉下来,唐凝哽咽着。
她该怎么办才好……
那一次,遇到向忱和别的女生相亲,她有的也只是看开,果断的选择了放手。
可这次,完完全全不一样了。
她已经沉溺于向忱给她的温柔中了,深陷其郑
在她这一片荒芜的人生之中,他成为了她生命里唯一的一道光。
让她,感受到了何为被爱,何为幸福。
结果在她选择彻底信任他的时候,也偏偏给了她致命一击。
她应该要相信他的,可从他嘴里不断呢喃出来的话,让她完全做不到去信任他。
都酒后吐真言了,而且他的语气,那种心爱之人离开的痛苦,太过清晰明了,她半点都劝不了自己。
如果今晚不走进他的房间里,她就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了。
她甚至可以保证,等第二向忱醒过来的时候,他依旧能照旧,依旧对她无底线的好。
可这些,到底是建立在什么的情况下。
如果她不去质问向忱,是不是,他们之间还能保持这样的关系,一直下去……
脑海中,这个念头一闪而过。
随后,唐凝就知道,绝对不可能。
她装不了傻,也忍不了和他相安无事这么下去。
她的眼睛里,容不得一粒沙子。
在灯光下,他亲手给她带上的戒指还在闪闪发光。
唐凝止住泪水,愣愣的盯着那枚戒指发呆,依旧记得,她点头同意他的求婚时,他是有多么兴高采烈。
一整晚,她都望着那枚戒指,泪水干透。
清晨的第一抹光亮充斥际时,她抬起红肿的眼,下了床,步伐踉跄地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光亮顿时照进她眼里,刺了她的眼。
哪怕这会,她心里也担忧着向忱的情况。
再次走进他的房间,她一眼就看到男人睡容平静,呼吸一深一浅,仿佛昨晚在梦里歇斯底里的人不是他一样。
“向忱……”似无奈,又像眷恋,她轻喊他的名字。
关上门的时候,无声无息。
向忱醒的时候,头还疼着。
昨晚心情好,喝多了。
他捂着脑袋,撑起了身子,一身的酒臭味,连他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估计等等又要被凝凝念叨一番了。
想到她等等气呼呼的表情,他微微弯唇,心情在变好。
先进浴室洗了个澡,褪去一身酒味,他随后擦着头发走出了房间,目光转了一圈,没在厨房客厅看到她,倒是有些意外。
一般这个时间,她肯定都睡醒起来聊。
目光转了转,他转身走到她的房间里,轻敲了两下门,里面久久没有回应,心里不由有些担心,他转动门把,直接推开门进去。
屋内收拾的干净整洁,她人却不知道跑哪去了。
下去买东西了吗?
带着困惑走回房间,他找出手机给她拨打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响了许久,都无人接应。
轻皱眉头,向忱重新拨打了过去,又是无人接通。
带着不安,他跟她发了信息,让她回复一下他。
半个时过去了。
一个时过去了。
两个时过去了。
依旧,毫无音序。
向忱心下一沉,又给她打了好几个电话,最后那边直接电话已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