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卫韩辛连接三阵,使子午鸳鸯钺割断孙长老一只手臂后,北方使单刀的行家上台赌斗,一柄单刀挥舞如飞,虎虎生风,杀气腾腾。
韩辛拔出腰中单刀与之比拼,长庚卫心生厌烦,暗骂眼前人不自量力,螳臂当车,务必给他些颜色瞧瞧,好教北方帮派掂量清自己的分量,不再以卵击石,速速归顺承元教。
单刀客拉开架势,“黄虎张老二,请赐教。”
韩辛心想:“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嘴上说:“承元教长庚卫韩辛。”
刀光霍霍,人影飘飞,两人刀法均是刚猛一路,纵横劈砍,势不可挡,须臾间险象环生,斗得异常激烈。
马大瓜亦在席中,手按藏着金丝乌刀的剑匣,心底估摸:“黄虎张老二的刀法力道过猛,不能收放自如,腾挪之法太笨重,若是我与他较量,十回合外,二十回合内,可将张老二的单刀震落。”
韩辛耐心消耗殆尽,恨张老二苦苦纠缠,心生杀意,韩辛慢下脚步,故意露出破绽,引黄虎张老二使一招力劈华山攻他腰身,顿时中门大开,韩辛知他力沉刀慢,使一招霸王举旗,锋刃平斩张老二的熊腰。
“手下留情!”有眼明的北方高手大声呼喊。
韩辛此招去意已决,好比唐三藏骑马上西天,绝不走回头路。刀锋自张老二的腰身横穿而过,断骨如切葱,干净利落,不染鲜血一滴。
黄虎张老二赞道:“兄弟,好快的刀。”言罢仰头后倒,栽倒半截躯干,两腿依然立在原地,断腰处呼啦啦地喷出鲜血,血飞高三尺,四散开来,好似逛庙会时路边喷放的烟花。
生死有命,刀剑无眼。
张老二的同门含泪收拾断成两截的尸首,彼此对望,喉咙苦涩涩的,谁也说不出话来。
沉寂许久,灵台庄庄主万钧登台搦战,万钧身穿祖上流传下的蛮王紫藤宝甲,两手持握一柄棱梅花锤,身材魁梧,脸颊胸口长着黑乎乎的长毛,面目狰狞,扬言比试锤法。
韩辛骨瘦人轻,站在万钧眼前,足足矮了他大半截。万钧看见韩辛从兵器架上取下一柄大锤,大发善心道:“韩老弟,你身子骨弱,换承元教的其他人和我较量吧,你老兄我手重,下手不知深浅,怕一锤把你打成肉泥,你退回去吧,哈哈哈哈哈哈。”
长庚卫冷笑一声:“不必。”
铁棍大师看见万钧的藤甲布满光泽,厚重坚实,寻常刀剑难以刺透,勒令道:“灵台庄主,你与人比试锤法,先将藤甲卸下来,哪有身穿护甲之人和白身人打斗的道理?”
万钧道:“公平起见,我送一件宝甲给韩老弟,教他穿上再和我斗,您老意下如何?”
铁棍大师指着鼻子大骂万钧:“好不要脸!长庚卫身材矮小,穿上沉重的藤甲怎么和你打?瞧你一副粗鲁的屠夫样子,还有着一肚子读书人的坏水!”
韩辛:“铁棍大师息怒,由他穿着护甲吧,我白身和他斗锤。”
“既然你没有怨言,各安天命吧。”铁棍大师道。
万钧先下手为强,一锤砸下,足有千斤巨力,把大地捶打的烟尘飘散,颤栗发抖。韩辛勇猛无比,低吼一声,两眼迸发恶虎馋羊般的凶光,架起大锤,硬生生接下万钧一击,直震得他双手针扎般的疼痛酥麻,虎口开裂,渗出几滴血来。
韩辛道:“怎地,中午吃的稀饭么?一点力气都没有,吃我一锤!”韩辛架招反扑,大锤招数稀少,无非是砸顶拦抡之类的简单打法,韩辛瞅准时机,对准万钧胸口奋力一击。
万钧若是身无甲胄,必然躲闪,如今他身穿祖传的蛮王紫藤甲,有恃无恐,再看韩辛消瘦矮小,猜他力道不够,诚心要挫挫承元教的锐气,扬灵台庄的威风。故运足真气,挺胸接他一击。
万家庄的蛮王紫藤甲真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刀枪不入,水火难侵,遭受一锤,藤甲完好如初,万钧的胸膛则被砸烂。
原来韩辛不光外力无穷,内劲同样不容小觑,藤甲格挡外力,却拦不住内劲,宛如网拦得住鱼,却拦不住水。内劲透体而过,万钧的胸膛如纸糊泥塑般迅速塌陷,肋骨折断无数,内脏破裂大半。
那万钧轰然倒地,口中喷出数升鲜血,口中呢喃:“你中午吃的什么?力气好大!”
“文火炖牛肉。”韩辛道。
韩辛连胜三阵,杀二人废一人,顿时令北方不少门派心生惧意,不敢再与和承元教比试武功,也不敢违背承元教创立三合盟的旨意。
顷刻间有一十二名门派掌门对承元教俯首称臣,甘愿免去比试,汇入三合盟。凭空入手大把金银,白得数本武功秘籍。
高轩门掌门高龙谪亦向金光子拱手道喜:“恭喜金光子教主,结盟大事计日可待,北境高轩门小门小户,说来惭愧,我高龙谪身为掌门,人微望轻,不能率领门派立足江湖。若是金光子教主不嫌弃,高轩门愿汇入三合盟,尽一份绵薄之力。”
金光子心想:“高龙谪啰啰嗦嗦,满嘴官腔,与此类人说话,前半段可以不听,尽是空话。”
“准。”金光子道。
忽然之间,有人大喝一声:“高轩门沦为三合盟的走狗,我李某不许!”
众人大惊:“谁吃了熊心豹子胆,狼肺老虎肝!敢公然叫板承元教!”
那人气质阴鸷,横剑义无反顾道:“北境高轩门顶天立地,岂有依附承元教的道理?高轩门李在云欲和承元教一较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