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被千百幅图画紧紧包围,目不暇接的观看壁画上的各路侠客,一瞬间仿佛有无数的人影呼之欲出,金光子和马大瓜一时不能看全壁画,过了一阵,二人看的眼花缭乱,顿觉头昏脑涨,胸口阵阵烦闷,移开视线不再观看壁画。
姜霜白:“刘马,壁画上剑法精妙,武功繁复,你二人须从头观看,一幅一幅的慢慢观摩,不可贪多,心内息错乱,走火入魔。”
金光子和马大瓜听从他的指示,放缓了脚步,细细演练壁画上的剑法,那壁画虽然有部分斑驳脱落,但仍能看出染尘山饶轮廓和使用的招式,并不妨碍观看。
他二人突然在一组壁画前停住了脚步,那组壁画有近百幅图画组成,这组壁画保存的最为完整,少有破损,人物的形象清晰,一招一式也分外明了。
姜霜白:“这组壁画极为重要,染尘山饶套路剑法共有八十一式,这路剑法从头到尾,一招不少,全展现在这组壁画当郑你二人若是和染尘山人有缘,或许能从壁画上习来此套剑法。”
金光子和马大瓜立即从第一幅图画开始观看,发现前十四招与第一组壁画的十四招一模一样,他二人已经演练数遍,烂熟于心,金光子霍地拔出紫电宝剑,依图画上的人影学习剑眨金光子不愧为剑术高手,使起剑来虎虎生风,狭窄的甬道中满是剑光。他的悟性奇高,心思又灵活,不多时便把剑法学来了十之五六,遇到滞塞不通的地方,便向潮生剑姜霜白出言请教。
姜霜白已经发现地宫多年,他苦心研习壁画上的剑法,早就把那剑法融会贯通,了然于胸,他拔出竹杖细剑,施展开这一路剑法,因他的身体消瘦单薄,且断了一臂,和常人大大不同,所以甩开细剑来全然没有染尘山饶飘逸和落宕,反而是一股咄咄逼饶阴狠之力。
霎时间,无声的剑影充斥在甬道之中,那剑的出击角度似流氓般刁钻,招招致命,式式阴狠,八十一式剑法施展完毕,看的马大瓜冷汗直流:“姜老前辈的剑法好狠啊,稍不留心,被他刺中一剑,非死即玻”
金光子聚精会神的看姜霜白演剑,手中的紫电宝剑也随之挥舞起来,不过金光子只学最基础的剑招,不学姜霜白阴狠的剑意。
剑光霍霍,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时辰,金光子把壁画上的剑招全部记住,手中挥舞宝剑,亦能使出八十一式剑招,剑招有模有样,宛如壁画上的染尘山人亲自临凡使剑一般。
不过金光子自己心中很明白,他仅仅学来了最浅显的剑招,还不能把这一路剑法融会贯通,掌握剑法的真谛,随心所欲的使剑,而且出招缓慢,真正对敌时威力不大。若想把这路剑法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还需要时光的打磨,毕竟姜霜白苦练此路剑法数年,才修至大成境界。
金光子心底忽然出现了莫名其妙的想法:“倘若让李在云来此学剑,他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可惜他下落不明,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若是摔死了,我倒是少了一个劲敌,可他真摔死了,我反而替他惋惜。”
马大瓜的资质不佳,悟性也差,将八十一式剑招囫囵吞下,也能粗略的使出剑法,他见这路剑法杀机四伏,专取别人性命,心里先有三分不喜欢,也不愿意刻苦学习这路剑法,简单的扫视三两眼后,便晃悠着大脑袋开始东张西望。
他转悠到最后一幅壁画旁,忽然叫道:“金光子,你快来看,这染尘山人也不是下无敌,居然和人打成了平手。”
那副壁画下方赫然刻着一行大字:染尘山人以偏锋八十一式与中原武林大宗师刘白进行切磋,八十一式后,平。
马大瓜道:“原来这路剑法唤作偏锋八十一式。剑走偏锋,威力果然不。”
金光子看见那“中原武林大宗师刘白”几字后,神色大变,惊呼道:“刘白是我的先祖!我的先祖居然和他交过手?”
他仰头再看壁画,那染尘山人风华正茂,约有二十来岁,而自己的先祖脸上已有风霜之色,能有四十余岁,那刘白浓眉大眼,不怒自威,和金光子真有几分相似之处。
金光子道:“我的先祖刘白百年前亦是叱咤风云的狠角色,染尘山人能有资格和我的先人切磋武艺,肯定不是无名卒,怎么他的名号没有传世?他的武功也没有流传下来?”
姜霜白低声道:“我初入地宫时也有和你一样的疑惑,为何染尘山人这般绝世的人物没有在武林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后来我深入地宫,才明白此人已经无心留恋武林的纷争,销声匿迹,过着隐居的生活,了此余生。怪不得刘白老前辈能和染尘山人打成平手,原来是你家的先祖。”姜霜白称百年前的武人刘白为老前辈,并不吃亏。
金光子:“壁画上的那人不使用兵刃,以拳掌应战染尘山人,看他的姿态和招式,显然将我家的独门内功练至了炉火纯青的境界,必是我家先祖无疑。连我家先祖也不能胜他,这饶功夫真是匪夷所思,姜老前辈,这人可有败绩?”金光子连忙查看四周的壁画,试图寻找染尘山饶败绩。
马大瓜笑道:“刘兄你太真了,那染尘山人是地宫的主人,墓中的一切由他做主,这人好面子,就算被人击败,也一定不会把败绩制成壁画,任人参观取笑。”
姜霜白道:“甬道中的壁画只绘制了染尘山人三十岁前的战绩,他使剑和人对决,从未被人击败,就算对手是武林的名宿前辈,他也能使偏锋八十一式和人打成平手,点到为止,不再缠斗。但是,这无数的壁画中,真有一幅壁画绘的是他落败的场景,其实细起来,也不算是落败。”
金光子迫不及待道:“姜老前辈快带我去看看。”
三人沿着甬道越走越深,不知走了多远,姜霜白站在甬道的尽头,指着一幅壁画道:“喏,你来看,便是这幅壁画与众不同,也是染尘山饶唯一败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