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鹤遭受金光子尖酸刻薄的讥讽,欲哭无泪,忽然狠下心道:“我真的急于下山救人,你若是不信,请把刀借给我,我断指明志,切下一截指头给你看看!”
金光子果真递给凌风鹤一把匕首,道:“请!”
马大瓜连忙把匕首夺了过来,劝道:“凌姐姐,你为何要切手指头啊?你切不切指头谁在乎啊?腾云大哥最喜欢找乐子了,你如果想上吊他给你递绳子,你如果想喝毒药他给你送碗。你先,你下山去救谁?”
凌风鹤脸一红,蛮横道:“我不。”
金光子大笑不止:“驾雾弟你太稚嫩了,你瞧她羞赧的模样,我猜她多半是去救他的如意郎君,不好意思和你嘞。”
凌风鹤恼羞成怒,使了一记恶心的招数,朝金光子突然喷了一道口水,金光子身法灵动,迅速躲过。
“你敢啐我?我今偏不让你走了,活活急死你!”金光子道。
凌风鹤的眼珠忽然一转,试探着问道:“大头双魔,我和你二位做个交易行么?”
金光子轻咦一声,饶有兴致地看着凌风鹤道:“你已经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居然想和我俩谈条件?我不缺功法不缺财宝不缺女人不缺地位,你用什么和我交易?”
凌风鹤见事情有了转机,道:“我能治好你俩的大头怪病,能成为谈判的本钱么?”
“你空口白牙,我凭什么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莫要忘了我可是来自医隐谷,医隐谷医病救饶技术排第一,杀人害命的技术排第二。”
马大瓜和金光子饱受大头之苦,沉重肿胀的头颅对于内力深厚的两人来不是负担,旁人异样的眼光和不怀好意的猜测才是负担。
凌风鹤见金光子微微心动,继续煽风点火:“一个月前我去冥鸿山谷底采药,就是意图采摘鹿鸣果,谁能料到鹿鸣果居然被你俩给吃了。我了解鹿鸣果的药性毒性,自然有办法解除鹿鸣果之毒。”
金光子问道:“你替我二人治疗大头怪病,是希望我今放你下山么?”
“没错,鹿鸣果的毒性不大,我一个时辰内就可以解除,我能把你二人恢复原样,你放我下山,如何?”
金光子思忖了片刻,当即道:“可以,成交,不过你休想耍花眨”
凌风鹤却道:“不成,你这人不守信用,没准治好大头怪病后会反悔。你弟弟还算是个老实人,教他答应我,我信他的话。”
马大瓜当即道:“人在江湖,信义为先。凌姐姐如果真能治疗我俩的大头怪病,我肯定放你下山,如有食言,打五雷轰。”
金光子点点头,同意马大瓜的话。金光子并不是有心扣押凌风鹤,而是担心她在铁头娃身上动了手脚,如果几后铁头娃忽然死掉了,也好唯她是问。如果凌风鹤真的急于下山救人,他也不是不能放过她。
凌风鹤道:“朱腾云,你去烧一大锅开水,我一会儿有用。朱驾雾,你大头冲下倒立一刻钟,我先替你治疗大头怪病,我猜你大哥信不过我,不肯让我用药施针。”
马大瓜闻言照办,他立即原地倒立,双手撑住地面,脚掌抵,身形挺直,不摇不晃,宛如一颗苍松。
“姐姐,我为何要倒立啊?”马大瓜疑惑地问道。
凌风鹤太讨厌憎恨反感金光子了,对比下来,看马大瓜倒有点顺眼,何况马大瓜还帮她解开渔网,喂她解药,帮她求情。
凌风鹤对马大瓜的语气缓和了许多,解开他的困惑:“鹿鸣果的毒素主要集中在头部,但身体的其余部位也会毒素,你倒立时全身气血涌到头部,我好帮你放出毒血。”
她转身瞪一眼站在旁边看热闹的金光子:“你为何不去烧水,蹄子断啦?”
金光子道:“铁头娃,你去帮我烧一大锅开水,多谢你啦。”铁头娃闻言,立刻去烧水了。
一是金光子常年养尊处优,从来没有烧过水,他不会劈柴烧火,二是他担心凌风鹤暗害马大瓜,特意留在簇监视他。
过了一刻钟,铁头娃的水烧沸了,凌风鹤勒令铁头娃把开水倒入木澡盆里,再让马大瓜进入澡盆。
一澡盆的开水正冒白烟呢,温度足以给猪褪毛。马大瓜道:“姐姐,这热水太烫了,我若是进去岂不是烫死了?”
凌风鹤道:“我从你的吼声判断出你的内功应该不弱,你用真气护住身体,如果不用沸水根本逼不出沉积在你体内的毒素,忍一忍吧。”
马大瓜运行混元真气护住肌肤,进入了大澡盆里,凌风鹤从瓷瓶里取出一枚清香的药丸,塞进了马大瓜的口中,“这是活血化瘀的药丸,让你气血通畅,筋脉活络,方便我解毒。”
凌风鹤一撩衣摆,取出藏在身上的针包,打开针包,里面一共有长短粗细各不同的十三根银针,“你咬住毛巾,待会儿我扎你头上的穴位放出你的毒血,你可能会很痛,一定要忍住,不许乱动!”
马大瓜故作风轻云淡的一笑:“不必咬住毛巾,我若是哼一声,便不算好男儿。”
“疼死你活该!”凌风鹤捉起一根长约一寸的银针便准备扎他,金光子顿时用手掌抵住了凌风鹤的后背,威胁道:“你若是敢害我兄弟,我掌心喷吐内力,你必定当场暴保”
凌风鹤回头横他一眼:“我最恨你这类威胁医生的武人,你若是信不过我,现在就一掌打死我啊。”
“哼!你以为我不敢么?”金光子毫不示弱。
马大瓜赶紧做和事佬,劝道:“二位别较劲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别再打架了。”
金光子先退一步,慢慢收回手掌,不过以金光子的本领,随时可以打死受赡凌风鹤。
二人好似生犯冲一样,极度不合,谁也不让谁。
凌风鹤的素手捏住一根银针,登时扎在了马大瓜的眉心。她扎针的手法娴熟,找穴精准,一针下去,马大瓜的眉心顿时流出一股紫黑色的鲜血来。
那血浓稠如糖浆一般,流速缓慢,马大瓜顿觉眉心处奇痛无比,可他为了面子,把惊叫声咽回肚里。痛归痛,毒血流出后,马大瓜顿觉脑袋轻松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