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洲,河西郡的天空上,葬风一个人漫无目的的低空飞行着。
他一边吹着刺耳的口哨,一边打量着地面上的景色。
忽然,他看到一只猎豹从草丛中窜出,袭击向一只怀有身孕的母鹿。
母鹿正待分娩,猎豹的忽然窜出,着实把它吓了一跳,母鹿惊恐而起,一只包裹着胎衣的小鹿出生在了世上。
猎豹看到毫无反抗能力的小鹿,立马就转移了目标,将利爪伸向了小鹿。
小鹿挣脱胎衣,身上的毛发还湿漉漉,但它仍旧倔强的站了起来。
猎豹放缓速度,停在了小鹿面前。
小鹿似乎将猎豹当成了母亲,不时的向猎豹蹭去,希望可以得到猎豹的慰藉。
猎豹玩心大起,不停的用爪子扒拉着小鹿,将小鹿一次次的弄倒。
葬风长舒一口气,微笑的看着这看似温馨的一幕。
猎豹没有杀死小鹿并非猎豹母性大发,而是猎豹这种动物有一种特性,他们对于弱小的生物,喜欢玩弄致死,再做食用。
很显然这只猎豹应该饿了很久,它没有再玩耍下去,直接一口咬断了小鹿的脖子,终结了小鹿短暂的生命。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小鹿仍旧认为这个它第一眼看到的大家伙是它的母亲。
它不明白,它的“母亲”为什么要伤害它。
葬风的微笑消失,他闭上眼,爆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怒吼声。
他是一个实力强悍,精神世界却很弱小的人,他身处炼狱,却向往童话般的美好。
一旦心中的美好破碎,他就会陷入癫狂。
“假的!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葬风貌若癫狂,披头散发,犹如地狱归来的厉鬼。
只见一道一道似闪电般的红色电弧在他身旁跳动,他的双手已经变得赤红如血。
“全都是假的!哈哈哈哈!”
葬风猛然一挥手,红色的电弧摧枯拉朽般劈落向下,将猎豹、丛林、山川、河流全都夷为平地。
葬风捂着脸,癫狂的笑着,笑的上气不接下去,歇斯底里。
“不行!不行!再这么下去我就该脱离这个世界了!我需要冷静,我需要发泄。”葬风喃喃自语的自我安慰着。
一刻钟之后,葬风浑身浴血的出现在了一片废墟之中,他颤抖着手,将手上的鲜血涂满整张脸,随后他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垂着脑袋,粘连着血污的长发凌乱的垂下。
“呼!呼!呼!呼!”
葬风急促的喘息着,缓缓的抬起了头。
此刻,天空下起了骤雨,葬风身处骤雨之中,任由狂风暴雨拍打着自己的脸。
“哈哈哈哈哈哈……”
葬风笑了,一如一个天真的孩童。
“我还有帝尊!对,我还有帝尊!”
“出来四五天了,该回去复命了。”
“哎,不知道这次又该怎么蒙混过关。”
“该死的,那个小子是钻老鼠洞了吗?怎么一点动静一点没有。”
…………
一个时辰之后,葬风回到了云澜山前线。
距离上次兽族进攻已经过去了大半年的时间,这半年的时间没有兽族的骚扰,过的是那样的无趣,所有人都是一副慵懒的样子。他们或聚在一起聊天打屁,或躺在柴堆上沐浴的阳光,或独自一人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珈蓝帝尊也是无聊的很,她躺在兽皮椅子中,手中捏着一颗粉红色的樱桃。
樱桃粉里透红,呈心形,让人不忍下口。
珈蓝帝尊双目迷离,一双小脚不安的抖动着,她小脸绯红,红唇更是娇翠欲滴。
珈蓝帝尊心情不知为何,有了些异样的烦躁,她像生气的小女孩一样,报复性的将樱桃投入了口中,恶狠狠的咀嚼了起来。
珈蓝帝尊之所以会这般烦躁,是因为她是个女人。
既然是人,就难免七情六欲,在某些日子里,特别是每年的春季,她的心都会像小鹿乱撞一样,莫名的烦躁与惶恐。
心中的烦躁让珈蓝帝尊根本无法静下心来享受这难得的命令,她从躺椅中坐起,取出这些年来她搜集的兽族信息,认真的研读了起来。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兽族来历太过于神秘,它们并不是这个星球上的产物,而是从陵光洲边境的一座无名小岛上的空间裂隙中走出的。
珈蓝帝尊虽然骄纵奢靡,但她也深知如果自己抵挡不住兽族的进攻,将会发生怎样的事情。
陵光洲与北漠洲虽然人才辈出,强者林立,但他们并不想将身心奉献给云澜山,他们大多都是一些追求真理的苦修士,不问世事,即便是世界毁灭也与他们毫无干系。其他的巅峰强者就像镇魔宗这样,底蕴丰厚却各自守着一颗比兽族还要危险的炸弹,别说指望他们了,不帮他们就是万幸了。
这半年来的安宁其实就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前奏,珈蓝帝尊知晓兽族现在正是在积累底蕴,准备发起总攻的节奏。
珈蓝帝尊不知道以自己和葬风的实力能不能抵抗的住这次总攻,为了多上一些胜算,她几乎召集了除去隐世强者外陵光洲上所有的强者。
至于北漠洲,珈蓝帝尊根本不指望,北漠洲上也有一处兽族战场,他们自己还顾不过来呢,就更别提让他们帮忙了。
像光威洲这种地方,根本不在珈蓝帝尊的考虑范围之内,光威洲贫瘠人尽皆知,他们中的最强者也不过是五灵境单灵婴,像这种存在,陵光洲几乎是一抓一大把。
珈蓝帝尊真是在乎的是陈青背后的势力,据葬风所说,陈青背后几乎有着四五位超过葬风的巅峰强者。
只要能得到他们的帮助,珈蓝帝尊不仅有信心抵挡这次兽族的总攻,更有信心反杀过去,彻底毁灭兽族的空间裂隙,消除一切隐患。
可是!
这都五年了,葬风连个毛都没找到,这让珈蓝帝尊很是不爽。
说葬风葬风到,就在珈蓝帝尊埋怨葬风的时候,葬风忐忑不安的走了进来。
“葬风,这次怎么样了?”珈蓝帝尊问道。
葬风两只手不安的搓着,双眼看着自己的脚尖,就像一个含羞的小女孩。
珈蓝帝尊看到葬风这般表现,气不打一出来。
她知道,这次葬风又没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