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红云睡了一整下午,加上中了毒有病在身,头晕乎乎的,她踩着马车边沿一下子栽了下去,绿萍大呼一声,“姑娘!”
贺瑜本就一直关注着蔡红云的马车,他等着她下马车,哪知她一出马车就栽了下去,他吓得魂飞魄散,快速奔了过去。
绿萍把蔡红云扶了起来,她满脸血迹,来到她身边的贺瑜不禁吓了一跳,她这模样十分吓人,“你怎么了?董太医!”贺瑜的声音拔高。
蔡红云捂着头,“就破了一块皮,看把你吓得。”
绿萍扶着蔡红云到了帐篷里,给她洗了脸,董医正给她包扎好伤口,又给她把了脉,他摸着胡须,“嗯,不错,姑娘的病好了很多了,只要按时吃药很快就会好转的。”
贺瑜在一旁思忖,这老太医该不会是庸医吧?这人明明走路都走不稳了,头都磕破了。他竟然还说已经好很多了。
“红云,你的病真的好一点了吗?”贺瑜看着蔡红云头上缠着的棉布格外显眼,她病了这几天脸都消瘦很多。
蔡红云点头,“我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刚才只是不小心。”小侯爷对她过分关心了,可是这份关心最为致命,他的父亲和祖父很快就会注意到她,如果他们知道她还活着的话会不会再次对她痛下杀手呢?
不过无所谓了,她孑然一身也没什么好失去了的,她现在最不怕的就是死,死不可怕,可怕的是无边的孤独,流浪十年,笑也轻微,痛也轻微。要不是遇见贺瑜,她差点都忘记她会说话了。江山易主,成王败寇,她已释然。再说她也很想去京城看看这些人的面目,他们到底是怎样的过活。
贺瑜看着蔡红云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十分苦恼,他陪着她一同用完晚膳,他见蔡红云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也不便一直打扰她,他叮嘱她几句就离开了。
接下来的路程轻松又无聊,辛元雷打不动每天跑来打探蔡红云,蔡红云大多数都没理他,只有绿萍和他说话。
绿萍一个好脾气的丫头硬是被辛元逼成了暴脾气,她双手叉腰,“你这厮每天十几次打探我家姑娘,你当我家姑娘是刺客奸细不成?我告诉你,你甭要来盯着她了,再来仔细你的皮!”
辛元垂头丧气地跑回去,公子非要他去打听那个瘟神的动态,又不让说是公子自己想打听,人家姑娘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有什么好打探的。
过了一个月他们终于到了京城,蔡红云掀开帘布看着外面热闹的景象,这里比边缘小镇要热闹很多,高台楼阁,人来人往,有热闹的酒楼,有醉人的红招院,也有卖字的书画小店,街边卖花的小姑娘,卖油饼的老人,挑着货物的脚夫。
一切井井有条,十多年前的战乱已经平息,天子脚下,逐渐在恢复生机,大家忙着自己的事情,忙着自己的生活。
贺瑜把蔡红云安排在一个独立院落里,说是让她来当护卫却没拿她当护卫,好吃好喝供着她,他很照顾蔡红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