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初一都是大周上朝的重要日子,平时可以请事假病假,而初一这一天必须要齐全,尤其是腊月初一,临近年终岁尾事务繁忙地很,除了皇上外派的官员,其余人都必须来上早朝,不得以任何理由请假,即使贵妃的侄子身负重伤也得拄拐一瘸一瘸地来到朝堂之上,神翊翔认为皇亲国戚更应起到好的表率作用。
“有事早奏,无事退朝。”苏公公的声音响彻整个大殿,文武百官齐齐地跪安,唯独泽枫霖半站着请安,他实在是跪不下去,能来到朝堂之上已算是尽力了,若要跪下必会因腿伤加重而站不起来。
“皇上,臣有奏。”泽枫铎身为御史大夫已掌管宗御府多年,专管各地上奏以及对当朝百官进行纠察与弹劾,算是集权部门中的集权,也许是因为其一表人才又是皇亲国戚,在朝中备受人尊敬。
“朕准奏。”神翊翔眯着眼睛打量着泽枫铎,互为君臣已二十年有余,他却依旧似记忆中的那个青葱少年,浑身散发着活力,与儿子泽枫霖站在一起,更像是同龄人一般。
“河州开府徐晋上奏折,请皇上派粮草增援。”河州开府的奏折洋洋散散数千字,泽枫铎读得很累,从头到尾说得都是河州百姓如何不易,多么需要支援的话。
“为何?”神翊翔若有所思道。
“河州也算地处西北,今年夏季干旱雨水不足,粮食存储不够,如今寒冬岁尾,徐开府怕当地百姓闹饥荒,控制不住再……”泽枫铎也不想让皇上为难,可身为宗御府要职,最不可为的就是欺下瞒上,准确地上传与下达是他的第一职责,将事情做到未雨绸缪更是他的义务。
“西宁、凉州夏季不也干旱吗?怎没上奏折要粮草增援?”调拨南方的粮草,或从帝都拨出一些粮草倒是无所谓,神翊翔怕是地方上有人借着饥荒的幌子图谋不轨。
“除西宁、凉州外,临松也略有受灾,但河州已经连续两年受旱灾,当地百姓流离失所较多,皇上,徐开府的担心不无道理。”泽枫铎代为解释道,即使皇上不准粮草增援,他的职责也已完成,日后若有任何变故,皇上已然当着文武百官之面做出了决定,更没有理由去治他的罪。
“徐晋徐开府,臣听闻是个好大喜功之人。”统领宗百府的司空楗突然跪地谨言道。
“好大喜功吗?臣倒是未有所耳闻。”泽枫铎也跪请道,徐晋所言是否属实,不是他或司空大人一言就能判别真假的事,但增援与否确是皇上一言就可执行的。
“此事,众爱卿怎看?”神翊翔询问道。
“臣无异议。”
“臣认为,皇上应彻查清楚,再做定夺。”
“臣听过此人有些急功近利,觉得司空大人所言并非空穴来风。”
“臣觉得,应让泽枫大人派人去河州查明清楚,更为妥当。”
“臣认为,安抚百姓为先,若因粮草不足酿成祸患,岂不是得不偿失?”
“臣觉得此事蹊跷,怕增援之举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臣,不敢苟同。”
“臣不详。”
“…………”
“好了,此事上奏折论之。”神翊翔听着下面各种站队的声音很是生气,若真为大周朝的利益考虑,他到觉得议论议论挺好,谁想到一个个都在絮絮叨叨、嘀嘀咕咕。
“泽枫御史,百官的奏折你要仔细阅读,再呈给朕。”神翊翔嘱咐道。
“咗。”泽枫铎应承道,这个山芋到底还是让他接了。
“退朝。”苏公公洪亮的声音再次响彻大殿。
“恭请皇上圣安,愿皇上万寿无疆,富贵未央。”文武百官齐齐地跪安道,目送着神翊翔走回后殿,才一一起身准备离开。
“卫国公,慢走。”苏公公赶紧小跑到殿门前叫住正和泽枫铎攀谈的独孤儒渊。
“叫我?”独孤儒渊很是惊讶的反问道,他误以为苏公公叫错了人。
“正是。”苏公公白了一眼独孤儒渊,明明听得一清二楚还跟他装糊涂似的。
“公公有事?”独孤儒渊不知道苏公公因为什么叫住他。
“奴才奉皇上之命,请您去宣德殿。”苏公公在前面带路,独孤儒渊小心翼翼地跟在其身后,这一幕弄得泽枫铎惊讶地半天没缓过神,怎么想都想不通,若因为河州之事,明明应该留下他去密谈才对。
叱咤连营定乾坤,蹉跎年岁似回轮。岂知圣田难耕耘,不料成全他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