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晗儿乖,别哭,别哭,都是夫君不好,夫君说错话了。”慕容靖宇本不想惹神翊晗伤心,谁知他越解释越乱,“就算不只为父皇分忧,我也很担心焕翊王啊,他现在生死未卜,你作为妹妹不担忧吗?”
“真的?”神翊晗直勾勾地盯着,好似要看穿他的心一般。
“真的,晗儿信我,我一定早日赶回来,行吗?”慕容靖宇轻轻抚了抚那苍白的面容,哄劝道。
“那我舍不得夫君,可不可以跟你一同去往青州啊?正好也能帮你照顾焕。”神翊晗楚楚可怜地问着,她是真不想跟慕容靖宇分开。
“不可不可,舟车劳顿,路上艰辛地很,况且青州现在什么情况?焕翊王怎样?都一无所知,我怕顾及不上你,若父皇与母妃知道也会很担心的,晗儿就辛苦点,乖乖听话,在府里还能照顾照顾我的莞儿,宸儿呢。”慕容靖宇讲了一晚上他的莞儿如何如何,现竟对神翊晗脱口而出,好在还提到了宥宸,并没引起神翊晗敏感的神经。
“我照顾的还少吗?就因为有我,所以夫君才什么都不管了,直接将他们托付给我,你倒好,说走就走?”神翊晗略有不快,继续抱怨着。
“晗儿心思缜密,又悉心照料,耐心地打理府中上上下下,细心处理大事小情,夫君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呢。”慕容靖宇只能说好话安慰着神翊晗,毕竟作为长公主能为他如此付出,他感恩在先。
“又有何用?只能自怜自艾罢了。”神翊晗气得不在理睬她夫君,而他却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这酒劲一下子涌上来,竟让神翊晗觉得慕容靖宇好似装睡一般。
于是神翊晗使劲儿推了推慕容靖宇,可他却睡得更熟了连鼾声都打得越来越大,只留下合不上眼睛的她憋着满肚子委屈。
神翊晗胡思乱想着夫君近日的表现加之慧儿白天的那番说辞,好似真是芸莞妹妹来府中之后,慕容靖宇才变得奇奇怪怪,行踪不定,喜怒无常。
从前的慕容靖宇很少会喝酒,更别提这一个月里醉了三四次,神翊晗翻来覆去越想越睡不着,越睡不着越活跃着思绪,直到天光微亮才略有困意,不管怎样,她都想找机会与芸莞妹妹侧面聊聊,兴许一切只是巧合罢了。
等神翊晗再睁开眼睛已经日上三竿了,枕边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床铺板板整整好似从未睡过人似的,这慕容靖宇远行前竟连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弄得她更为郁闷,靠在床头生了会儿闷气后,神翊晗不自觉的笑了,为妻必当处处为其考虑。
作为慕容靖宇的嫡妻,夫君出行,她不也没能起来相送吗?换个角度思考一下,神翊晗内心中的悔意、内疚便大过了气愤与委屈。
“主子,醒了?”慧儿发现神翊晗醒了,赶紧命人去打水来,好给主子梳妆打扮。
“夫君何时走的?”神翊晗换完衣衫,坐在铜镜前,一边梳头一边问道。
“大概巳时吧,说是相大人给占卜的吉时。”慧儿终于藏不住了,笑嘻嘻地将衣袖里的信拿了出来。
“给我的?”神翊晗很好奇是谁写的,刚要伸手去接,慧儿却把信在她眼前晃了一下又放于身后。
“主子净说笑,难不成还能是给我的?”慧儿看主子心情好些了,便与她逗弄着。
“呦,慧儿又长本事了,敢欺负我?你要是不给我看,那就读给我听吧。”神翊晗知道慧儿大字不识几个,就连慧这个字都是神翊晗好不容易才教会其认得。
“长公主,欺负人,明知我不识字,哼!”慧儿嘟着嘴鼓着腮,将信拿到面前,装作一副要给主子读信的模样。
“我可教你了,是你自己学得不用功。”神翊晗趁慧儿不注意,一把抢过书信,看到信封上写着晗儿亲启四个字,她才知道这信是慕容靖宇写的,瞬间喜笑颜开,“慧儿,夫君可还交代什么了?”
“就吩咐把信给主子,然后说让我好好照顾主子,切都多余嘱咐,慧儿对主子自是一片赤诚忠心”慧儿对驸马爷近日总醉酒很是生气,话语里明显地透着不满。
“这还差不多。”神翊晗没在意慧儿的不敬,一心只想感受慕容靖宇的关切,她的心情比昨晚好了很多,竟从书信的墨香中闻出了些许清甜。
“晗儿,保重,夫君去去速回,昨晚席间,霖透露情意于莞儿,难辨真假,晗儿可试之,勿念。”读完这封简短的书信,神翊晗便有了新目标,既然无法促成太子的婚事,那将芸莞妹妹嫁与她的小霖子也未尝不可行?
慕容行前一席话,知得了君子情暖。尺素亲启传牵挂,明得了伊人心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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