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穆的宣德殿,苏公公静静地站在皇上身旁,他正要将宗御府起草好的圣旨呈与皇上审阅,“皇上,请过目?”
苏公公见皇上阅完后满意地点头,他便赶紧将手中端着的一堆锦缎拿给皇上挑选。
“这龙凤呈祥绣的好,就选用这个了。”神翊翔视力虽有些模糊,但眼睛还是尖儿地很。
那些个牡丹锦鲤祥云龙纹的图案有些迷人眼,若换旁人选肯定要挑一阵子,可神翊翔仅一眼就发现了那只活灵活现的凤凰,堪比当年玲儿的精美绣工,“赏秀坊,尤其是重赏绣这锦缎的宫女,太子婚事所用之物也让她主绣吧,尤其是嫁衣。”
“咗,老奴替秀坊谢过皇上。”苏公公小心翼翼地应着,这些图案他也是斟酌过才拿给皇上过目的。
“对了,苏瑞,翊妃亲手绣的嫁衣呢?”一提起那套嫁衣,神翊翔便想到了玲儿当年一身艳红的盛装,这衣服应该是翊妃留给他最后的物件了,来不及穿上就被他一直珍藏的皇后嫁衣。
“皇上说的那套可是珍宝阁里藏着的凤冠霞帔?”苏公公平日里可不敢随便提起有关翊妃的事与物。
“正是,朕好久未去珍宝阁了。”神翊翔突然特别想念他的玲儿,一颦一笑都美得惊天动地。
“皇上一会儿可想去转转?”苏公公试探地询问着。
“嗯,今儿还是不去了,哪天顺路再去看看吧。”神翊翔犹豫了片刻还是拒绝了,那珍宝阁虽藏着珍品,确是个伤心之地,他已经很久没去过,“对了,苏瑞,朕很想让你把那套嫁衣拿给秀坊去瞧瞧,让她们都好好学学,切记勿揉勿碰,千万别脏了朕的珍藏。”
“还是皇上想地周全,奴才再次替秀坊谢过皇上,那这工期要怎么定才好?”苏公公见皇上高兴便顺嘴多问一句,毕竟太子大婚的日子还没订好。
“嗯朕在斟酌斟酌。”神翊翔正思索着,相大人已给了几个吉时,都很吉祥顺意,他还犹豫未决不知选哪个好。
“父皇,父皇,为儿臣做主啊。”神翊烯慌慌张张跑进宣德殿,打扰了殿内的宁静也打断了他父皇的思考。
“这哭天喊地成什么体统?”神翊翔心中还残留一丝喜悦,只是轻微训斥了四皇子。
“父皇,请成全儿臣。”神翊烯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磕头,整个人像极了和尚在敲木鱼。
“有事说事,没事别哭哭唧唧跟个姑娘家似的。”神翊翔眉头微皱望着四皇子问,“再说,你长姐,你妹妹都没来朕这里哭闹过,你和太子倒好,堂堂男子汉,倒真是哥俩,把朕的宣德殿当你们自家戏台子呢?”
“父皇,儿臣想娶独孤晓梦为妻。”神翊烯怕父皇生气将他赶走,赶紧直言不讳道。
“真是同一副嘴脸。”神翊翔质疑着,“你说的那姑娘,可是卫国公的长女?”
“父皇说的正是,儿臣非她不娶。”神翊烯横竖一条心,闭着眼睛不敢看他父皇。
“父母之命,岂轮到你造次?太子的婚事朕已经订好了,不容悔改。”神翊翔一口否决了眼前人的请求。
“我至亲至爱的父皇啊!今日您若不成全我,那我活着也没意思了。”神翊烯拿出根麻绳勒住了自己的脖颈,装作要自缢的模样想逼迫神翊翔。
“四皇子,万万使不得。”苏公公赶紧上前拦住神翊烯的双手,生怕他作出事真伤到了自己。
“苏瑞,不用管他,朕还不信他真能下得去手。”神翊翔皱着额头生气地很,好似眉毛都拧到了一起,“苏瑞,朕说话你敢不听?松手,松手,去传庄妃,快让她来看看她的宝贝儿子。”
“父皇,这是咱父子之间的事,何必叫上我母妃?”神翊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瞄着她父皇。
“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朕得给你母妃一个交代啊,这时候想起跟朕的父子关系了?断了也无妨,反正朕子嗣众多,少你一个不少,你个混账玩意”神翊翔觉得这个四皇子比太子还气人,明明心里什么都明白还故意作闹。
“父皇怎么能说出这么让人伤心的话?父皇不认我了我不活了不活了”神翊烯哭声震天,不知道的还以为皇上驾崩了呢
“先君臣后父子,你不忠不孝,不配做朕的皇子。”神翊翔气的手颤抖地停不下来。
“皇上,臣妾错了,烯儿还小不懂事,都是臣妾没管教好,皇上快消消气,若您要责罚就罚臣妾吧!”庄妃梨花带雨地跑进宣德殿跪倒在皇上脚下,她哭得比神翊烯表现的更真实更让人怜惜。
神翊翔本想让庄妃亲自管教管教她的烯儿,谁知这女人哭起来比胡闹的孩儿更难缠?
“你有何错?”神翊翔仔细端详着庄妃依旧那么美艳动人,这么多年她有意无意地躲着皇上,还一直推脱说自己身子羸弱,常年久居永兴殿内念经礼佛,从不给皇上请安更不会主动侍寝。
可是天府城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更何况是总对皇上冷面的冰山美人,于是神翊翔也渐渐对庄妃冷落起来,好好的永兴殿落得像座冷宫一般,神翊烯很少回宫更很少回到永兴殿。
神翊烯年少时曾试图改变母妃冷清的生活,隔三差五就往宣德殿跑,常常去请教他父皇一些关于诗书古籍的问题,偶尔还会坐在他父皇身旁求皇上教自己练字。
即使神翊烯曾深得皇上的欢心也没能改变庄妃的命运,于是他早早便搬出了宫独自居于府中。
开始时神翊烯还总是邀请他母妃去府中游玩,寻各处美景造于府中想博母妃高兴。
但自始至终庄妃都未踏进过烯翊王府,弄得神翊烯很是伤心,他一直不明白为何母妃要将自己封闭的如此严密,就连暖翊公主也很少与其亲近。
烯欲娶妻询父命,翔嫌小儿未见性。上吊恫吓不得应,无奈情、何以明,至亲血缘难断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