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大人,好久不见,一切安好?”神翊烁略有疲惫道。
昨夜三皇子一宿未睡,又寻找宥宸又守护芸莞,加之早上独孤晓梦的闹事与泽枫霖的遭遇,使得他此刻甚是乏累,但碍于情面,神翊烁必须得来宗百府跟司空楗解释一番,免得落他人话柄与其产生隔阂。
“三皇子莅临本府,可有何指示?”司空楗似是等待贵客一般一直未走,平日里他来宗百府吩咐完公事从不过多逗留。
“看司空大人说的,本王就不能来宗百府跟您请教吗?”神翊烁客套着,他对司空楗一直很客气。
“三皇子这么说,那真是老臣荣幸之至。”司空楗可是混迹官场许久,靠着个人才能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很会见风使舵,他一直都很欣赏神翊烁的才貌。
“今儿就是想问问司空大人,昨夜的事罢了。”神翊烁表明态度,好让司空楗安心,他不想让其觉得是自己是来兴师问罪的。
“三皇子指的事,是昨儿夜?还是今儿早?老臣愚钝,还望王爷明示。”司空楗揣测着神翊烁的话外之音,与城府深的人相处,每一句话都似有深意。
“司空大人,本王昨晚在庙街发现可疑之人便派泽枫将军去调了守城卫兵,可谁知他情急之下没经您允许私自调了天府城的守卫,事发突然,本王也没来得及过问。”神翊烁如实地解释道。
“老臣知道泽枫将军是为了公事,情急之下调错了卫兵可以理解,只是……”司空楗没想到三皇子会亲口来跟他认错,这令他很是惊讶。
“只是什么?若有何隐情还望司空大人告知。”望着司空楗吞吞吐吐地模样,神翊烁追问着,他就是为了打听详情而来。
“王爷有所不知,虽然只是调兵,却引起了不小的风波,我今儿早得知后已赶去跟圣上解释了一番呢。”司空楗摇了摇头表示惋惜,他为这事揣度良久才敢去跟皇上禀告。
“您辛苦了,本王也与皇上解释了一番,泽枫将军已出了地府,他本人因惊吓折腾地生了病,若这几日宗百府还需问话,找本王就可以了。”神翊烁很是客气,他不想让司空楗以为自己在下达命令。
“让三皇子费心了,老臣得知消息时,泽枫将军就已被关入地府,还请三皇子不要怪罪老臣。”司空楗借机撇清了自己的责任,他可不想无缘无故被卷入风波之中,这种不明朗的形势下,一旦站错队自会掉入泥潭之中,保不齐连命都搭进去。
“哪里的话?司空大人言重了,本王早上就想来跟您解释,谁成想一直被耽搁到了现在,熟不知泽枫大人为何将自己的骨肉押送入地府?”神翊烁试探着询问道,他实在没想明白泽枫铎的行为,诡异且不合常理。
“这事……三皇子没听说?”司空楗突然压低了声音,他不相信神翊烁会不知泽枫铎的本意。
“听说什么?大人不妨明说。”神翊烁喜怒不形于色,依旧平淡地问着。
“有人密报说泽枫霖假借太子口谕调兵镇压百姓,这若是不了解太子秉性的人听到,不得以为太子密谋……”司空楗小心翼翼地观察着神翊烁,小小年纪居然城府深得很,连他这个久经朝政之人都猜不到此刻其在想什么,或是将要说什么。
“怪不得泽枫大人会亲自将儿子送进地府,他是想借此举洗清嫌疑。”神翊烁顺着司空楗的提醒说道。
“是啊,身正不怕影子斜,大义灭亲后方可大白天下呢,这招也算是高明。”司空楗说得很隐晦,他也不敢妄议政事,怕被有心之人听到再告他一状。
“嗯,本王想问您,事实到底为何?”神翊烁可没心情听司空楗的揣测,他还想再多了解些细节。
“据老臣初步判定是弄差了,泽枫将军今早送卫兵回来之后,有人送来了太子的手谕。”司空楗总算是说出了一些神翊烁不知道的事,听了他的指点,神翊烁的思路清晰了很多,疑点也随之解开了。
“手谕为何?”神翊烁继续追问,与这老狐狸聊天,真不可有一刻放松。
“解释了昨晚调兵的目的,说太子街边调戏民女,将军逞威风调守卫,三皇子觉得这事是真的吗?”司空楗简要的概括了书信里的内容。
“大人可否将此信函给本王过目?”神翊烁想亲自查验手谕的真伪。
“老臣已经移交宗察府备案了,三皇子可以好好调查一下。”司空楗才不会主动揽这种费力不讨好的活,宗察府愿意接,他心里甭提多高兴了。
万一案子查到最后真与太子有关可就涉及朝政态势了,司空楗才不想在不明所以然的情况下做出任何选择。
“流言真可怕,小小的解释信函,竟能传成太子要谋反?人心可谓啊~”神翊烁感叹着,他总算明白了皇上为何闷闷不乐。
“可不是嘛,老臣刚听说时也慌了手脚,左思右想还是禀报给了皇上,但凡涉及太子的事,可不得有半点含糊之处,况且老臣还听说皇上最近着手立遗诏呢,也不知诬陷太子的事会不会与这有关。”司空楗谄媚一笑,他坚信消息不会空穴来风。
“司空大人这么说,本王到有一件事需要劳烦消息如此灵通的您。”神翊烁赶紧转移话题,他想让司空楗帮忙查一下神秘人的行踪。
“三皇子真是抬举老臣,若您觉得老臣还算中用,尽管吩咐便是了。”司空楗受宠若惊道,他难得有机会为神翊烁效力。
“本王希望大人及宗百府上下,尤其是守夜的卫兵仔细搜寻搜寻,若发现带面具的夜行者定要多留意下其行踪,尽量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但也不要打草惊蛇。”
神翊烁直接拜托给司空楗,他觉得应充分利用好宗百府,三公之中最庞大的部门,难道除了战争与守城,其余时间只能当闲人养着?
天下安宁,苍生有幸于逸世,恐忧立谁?服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