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蓝是市有名的酒吧,里面环境清雅,放的音乐也是更为舒缓的轻音乐。
浅蓝色的灯光将整个厅内笼罩上一层梦幻的颜色,舞台上有酒吧驻唱歌手抱着吉他轻轻地哼唱,女声嗓音沙哑,别有风情。
“我来这里很多次了,这个歌手是真不错。”吧台上坐着一个穿着穿着条纹衬衣的男人,衣服下是喷薄的肌肉,头发极短,紧紧贴着头皮,更显凌厉。
段子桉大学毕业两年,在外面历练了一段时间,整个人摆脱了学生时代的稚嫩,更加成熟。
“学长,这次叫我出来是什么事?”那男人身边是一个白衣男人,脸庞精致,黑亮的眸子微微敛着,自动忽略了刚才那人语气里的轻佻。
浅色的灯光照在身上,如梦似幻。
“哎,没事还叫不出来你了是不是,咱俩关系什么时候这么生疏了?”段子桉大手一挥,拍在裴轲肩膀上。
裴轲没将肩膀上那只手扒拉下来,只是轻抿了一口手中握着的液体,喉结上下滚动。
段子桉倒是自己先收回了手,没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欲言又止。
“你知道的,我这两年一直忙,没怎么回过学校,一回来就听你不理诺瑜了?”
段子桉毕业后去了实习的那家外企,忙得昏地暗,和大学几个朋友联系也少了些,刚好这几时间空下来,他经过大,就将裴轲叫了出来,叙叙旧。
听到这个很久没有听到的名字,他眉心微皱。
“她和你的?”
大一那年,因为在同一个社团,他和段子桉、林诺瑜自然走得近些,只不过林诺瑜心思不正,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这不是前些时间和她聊了一下吗。”他和林诺瑜一直都有联系,这个学妹挺漂亮的,人看着也温温柔柔,很容易给人好福
“学长,以后不必在我面前多提她的事。”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夹杂了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不耐烦。
他知道学长以前就喜欢撮合他和林诺瑜两个人,后来他毕业,对他和苏寻的事情并不了解。
“好,咱们今不她,好好喝一杯。”
段子桉在职场上浸泡了两年,这点洞察力还是有的,察觉到了裴轲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他今本来也是想和好久没见的朋友聚聚,边不再提那些扫心话题。
“这几论文答辩已经结束了吧,毕业之后有什么打算吗?”段子桉问吧台的哥又要了一杯酒,手指敲击着杯身。
“今年九月份去日本,修法律。”他坦然将自己的计划告诉了段子桉。
“以前听你要辅修法律的时候还以为你只是一时兴起,想不到你认真的啊。”酒精让他思绪有些放缓,他顿了顿,“不过也好,我是体会到了纯语言专业生的难处,跨专业读研挺不错的。”
“就是有点兴趣。”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装着烈酒的玻璃杯。
他这几年看了不少这方面的专业知识,更加确定了心里的想法。
他自就喜欢各种语言,听每种语言不同的语调,这让他觉得很奇妙,愈加沉迷,大学期间也学了自己喜欢的外语专业,事实上,从高中开始,他还自学了西班牙语和德语。
只是上了大学后,愈发觉得学多种语言也无法填补自己内心的那个念头,总感觉哪里不太对劲,后来他才明白,语言的最终使命就是应用,它该渗透到生活中的每一个方面。
于是他在大一时就选择了修双学位,将日语与法律结合起来,这种体验让他身体里的每一滴血液都在颤动,或许这就是语言的使命,他的使命。
语言不应该是单独的,它其实可以与任何事物结合,而将两者之间结合并回馈到最简单的生活中,便是他的使命。
再一次感受到这种由骨子透露出来的热爱,让他的心脏微微地颤动着。
不觉间,手中的玻璃杯空了一次又一次。
回到住处时已经是晚上十点了,他从电梯里走出去,手往口袋里摸了摸,却怎么也拿不出钥匙。
他从来没喝过这么多,脚步轻浮,很奇妙的感觉。
头部晕晕沉沉,眼前有些模糊,只见门口似是站了一道人影,在黑暗里并不能看清楚脸部。
他索性放弃了继续拿钥匙,颤着脚步走过去,认出了那道人影,心里多了一些软绵绵的东西将自己填满。
“裴轲?”苏寻先是注意到电梯里走出来一个人,然后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酒气。
今宿舍停水停电,直到晚上也没有来电的迹象,大夏的,气温升到三十六七度,整个人身上黏糊糊的,很多人都跑去外面酒店洗澡了,她拿着衣服直接过来了裴轲这边,打算在这里将洗澡大事解决了。
她想着这人应该在家里,就没带钥匙过来,想不到自己在这里等了半时才将热回来。
“你去喝酒了啊。”她赶紧走过去,将人扶住。
身前熟悉的味道立刻唤醒了鼻尖的记忆,他将人保住,“你来啦。”
“嗯嗯,我在这里等你半时了,怎么喝这么多。”她吸着对方身上传来的烈酒的气味,也不知道谁带他去喝酒的。
不会是遇见坏朋友了吧,想拐走她家可爱的朋友。
对方将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她的身上,有些重,她脚步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你钥匙在哪里,先进去再。”
“在口袋里,但是我拿不出来。”肩膀上的韧声嘟囔着,还含着些委屈的成分,活生生像是被欺负坏了。
苏寻:
“你先起身,我帮你开门。”
裴轲整个人压在她肩膀上,她只好将头高高仰起,一只手撑住人,另一只手探进裤子口袋里拿钥匙。
“嗯好痒。”脖子间传来断断续续的轻笑,微微低哑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口袋有些深,她使了劲儿才将钥匙拿出来,两个人身上都出了汗,黏糊糊的,混着酒味,并不好闻。
她拉着人走到门前,艰难地用一只手开了门,扶着人进去,连鞋都顾不得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