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夏暮白外,其余三人发髻散乱的真是有失体统!且三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尤其是万昭容脸上那手掌印,极其的明显!唯独夏暮白,衣冠整洁,除了衣裳有些皱以外便无狼狈之处!
李得胜会意,厉声问道;
“管事的,你来说说,方才到底发生了何事!”
膳房管事把方才他看到的事原原本本的描述了一遍,既没有说多,也没有说少。
可正因为这样,对夏暮白才更加的不利,毕竟膳房管事也只是看了个表面。
“也就说,这件事是由夏妃娘娘挑起的了?”李得胜皱眉问道。
闻言,夏暮白立即反驳道:
“是万昭容先打的臣妾!”
“呜呜呜......臣妾只是区区一个昭容罢了,哪儿敢动手打娘娘。娘娘就算对臣妾有怨有恨,应该好好说才是,就这么三言不和两语的就动手,臣妾,臣妾自持身份低下,但也不是无理挨打的人。皇上!臣妾,臣妾.......”
万昭容哭哭啼啼的话还没说完,便晕倒在夏暮白身旁。
这一系列的操作,看的夏暮白是目瞪口呆!
这万昭容要是生活在现代,这演技,可以得好几座奥斯卡了!
“万妹妹!万妹妹身子骨弱,夏妹妹下手这么重也不知道会不会……”
说到此处,颜心雅流下了恰到好处的泪。
夏暮白此时感慨万千……这哪是后宫,这简直就是戏精的舞台!
风傲延黑着脸,让人将万昭容抬了下去传太医医治。而后将夏暮白带到德政殿。
“你说万昭容打你了,她到底打你哪儿了?”
夏暮白想抬头,又不敢抬头,只得扭捏的捏着手指。
风傲延见状,深呼吸了一口气,沉声:
“伤处?”
夏暮白闻言,默默将衣袖捞起,只见藕臂嫩白无暇,她默默放下衣袖不语。
她,自然不能将背与腰露给他看,但总归要说清楚吧......
“皇上,臣妾......”
“跪着!”
风傲延说完,径直往御书房去,让夏暮白一个人在德政殿前上跪着。
“这……不科学啊!”
夏暮白瞥了眼风傲延所在的书房,嘀咕道。
她这难道是挂没开好?怎的不是伤就被罚跪?
这不该啊!她瞧着那些穿越的主角金手指多厉害,怎么到了她这就不一样了!
不是智商的问题,就是开挂的方式不对!
但,错的又不是她一个人,为何只有她一人罚跪!早知道她也装晕算了(=_=)。
真心后悔了......
夏暮白这一跪,便是从午膳到了晚膳。从有一点饿,到饿的不行。
晚膳前,兰贵妃和太后才回到了宫中。
兰贵妃方回到恒春宫,大太监传宦便将夏暮白与万昭容在膳房打起来一事告知。
“午膳跪到现在了皇上还不放人?”
“是的,听御前当值的宫女说,皇上就让夏妃娘娘跪在德政殿前,哪儿宫人来来往往,就看着夏妃娘娘的笑话呢。”说到这儿,传宦适时的捂嘴笑了几声,见兰贵妃冷瞪了他一眼,脸上瞬间了无笑意,兰贵妃由传宦扶着,一言不发的进了室内。
因是晚膳时间,所以室内的宫女见她进来,请安过后便着手开始摆膳。
而她只冷着脸进了净房,沐浴更衣。
“这不该啊,我还以为她会高兴,”传宦看着兰贵妃的走远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夏妃娘娘的事,主子知道了?”湘文用手梳着兰贵妃的头发问道。
“知道了,洗干净些!脏死了,每回都是去那站着都觉得脏的破地方!”
“是,主子。”
对于兰贵妃会发脾气,也在湘文的意料之中。
她们家主子,只要出去施粥回来,心情准好不到哪儿去。
沐浴完后,兰贵妃找来了齐嬷嬷,询问德政殿的情况。
“回娘娘,夏妃娘娘仍旧在德政殿前跪着。”
“太后那?”
“太后娘娘的永和宫是半点动静也没有。”
兰贵妃闻言,坐在圆桌旁皱眉;
“这太后平日里最是喜欢这夏妃,怎么这夏妃如今被罚,太后娘娘也不去瞧瞧?没派人去?”
“主子,太后的人,真没去。”齐嬷嬷回道。
“让人继续盯着。”
“是,主子!”
*
德政殿前人来人往,虽然没人敢驻足看着她,但是,在背地里嘲讽她的人也不少。
腹部阵阵饥饿感传来,脑袋一阵眩晕的,就是不晕倒......
这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膝盖的酸痛让她渐渐跪不住,索性一屁股坐在小腿上。
既然跪着也是要丢脸,坐着也是要丢脸,她何不舒服一点呢?
她这一屁股刚坐下去,便看见李得胜从殿内走出去,直奔着她走来;
“夏妃娘娘请回吧。”
李得胜方说完,夏暮白几乎反射性的想要站起来,可她忍着酸痛方站起来,猝不及防的一个踉跄,往前摔去,这速度让李得胜想扶都扶不了,白嫩的手掌摩擦在地面上,掉皮流血是自然的事。只是手上那痛感,让她暂时忘却了饥饿和下身的酸痛,一步又一步的艰难往前走,也没敢让旁人扶着。
经过今日在膳房的事,她也算明白了,这宫中的人是个个都眼高于顶,她在这儿,不过是个无依无靠,无宠爱的和亲公主。
风傲延他高兴了,就有她一口吃的,要是惹他不高兴了,就像今日一般,连饭都没得吃,还要跪着。
她才走了短短的距离,便像走了十万八千里的路一般,满额大汗。
幸好,走出重华门后见阿意在外头带着人和轿子候着,夏暮白看到阿意便扯着她的手问道:
“他们将阿宝怎么样了?”
阿意将夏暮白扶到轿子中,回道:
“阿宝挨了三十板子,奴婢帮她上了药,现在应该睡着了。”
“好。”夏暮白将头靠在轿壁,闭眸歇息。
轿子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重华门往前走,见状,那站在重华门后的身影一闪,往德政殿内去。
殿内,烛光敞亮如白昼。偌大的堪舆图平铺在金丝楠木桌上,桌前两名男子看着图上某一地方皱眉不语。
室外的人进门,低声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