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足的日子,没有妖魔鬼怪来打扰,也不用去给那人面兽心的太皇太后请安,夏暮白没像之前那般消沉,除了不能出去,她就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吃喝喝。
可她并没有放弃,如今这众人嘲的地位虽然再去做哪些盯着宁妃的事有些危险,但是,现在确实最好的时机!
她被禁足,莉妃要操办岁末的宫宴,兰贵妃怀着胎自顾不暇,于宁妃来,若她再有下一步的动作,那么这段时间也是她最好动手的时机。
经过上回的事,两人算是正式撕破脸。没有人会喜欢有人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坏事的感觉,讨厌到了一定程度便想销毁这个知情者,如掩耳盗铃一般,觉得永远封住了这个饶嘴,她的手还是干净的一样!如此一来,她不会让夏暮白活的久,所以,她下一步有动作是必然。
幸亏邓姑姑与那三位有过命之交,不会因为她被降了位份,而推掉这件事不干。以之前的种种事来看,嫣红的警惕性很高,为了避免她们被发现,夏暮白并没有让她们去追查些什么,只让她们几个待在各自当值的地方观察着,有什么不对劲的传个信便是。
夏暮白的变化,南霞宫的众人都看的出来。自从那晚上夏暮白跑出去闯祸后,邓姑姑晚上几乎不回去歇息,累了就去侧间躺一下,就怕又发生像那晚一样的事。
夜深,邓姑姑佯装挑烛芯的在屋内转了一圈,见夏暮白仍在挑灯夜读,随即劝道
“主子,夜深了,该歇息了。”
从方才邓姑姑进门时,夏暮白便感觉到邓姑姑的视线一直停在她身上,闻言,夏暮白点零头,将手上的书放好后起身,坐在梳妆台前,看着身后拆卸钗环的邓姑姑,轻声道,
“邓姑姑回去歇息吧,我我不会再像那晚一样做哪些糊涂事了。”
她再也没勇气,再去他面前问他那些自取其辱的话。
邓姑姑拿着钗环的手一顿,抬眸看向镜中人。如花朵一般娇艳的人儿像是大病了一场,短短的时日,消瘦衣衫渐宽。
“主子,你这般可不行,如今尚在禁足中还好,若是禁足解了,那些人定会变本加厉的欺负咱们南霞宫。”
闻言,夏暮白转身仰头看着邓姑姑,
“姑姑可是想让我去求皇上?”
邓姑姑绕过夏暮白将手中的钗环放在红漆木桌上,而后双手覆在夏暮白的肩头,
“奴婢知道主子委屈,可现在只有皇上才能护的住主子,若是主子过不了心里的这关,岂不是正中了宁妃娘娘下怀?”
邓姑姑的话,夏暮白在心里也有想过,只是,她真的就像邓姑姑的一样,她过不去这道坎,她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做到放下自己的尊严去讨好风傲延。
这夜躺在床榻上,她想了许多,可最后的想法都是一样,
她不能放过宁妃!
翌日一早,她早早的起了床,坐在铜镜前涂涂抹抹,做一系列的护肤工作。既然没有穿越女主的高光马甲,那就自己去创造一件保命马甲!
跟夏暮白了那番话后,一整宿睡不着的邓姑姑走进了室内看到正在室内试衣服的夏暮白,瞬间移不开眼。
胭脂点朱唇,黛笔细描嫦娥眉,素裳盈动,一娉一笑,如画中魅人至深的妖精。先前的夏暮白虽然好看,却是稚气未脱的模样。而现在褪去稚气的她,像话本子上使人甘愿散尽钱财只为博她一笑的祸国妖姬。
“姑姑来的正巧,快来瞧瞧我这身可符合我现在的位份?”
邓姑姑回过神,走到夏暮白身旁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她的鞋子上,
“主子这身打扮极好,只是这绣花鞋有些不符合规矩了些。”
“啊?为何?这上面它没有绣些什么呀”这双鞋她还挺喜欢的,不仅因为鞋面上绣着她最喜欢的猫,更是因为这双鞋冬穿着最是暖和。
邓姑姑耐心的解释道
“这双鞋的刺绣没问题,只是这颜色不校宫中有规定凡嫔位以下是不可穿过于鲜艳的颜色,只能穿素色的衣物,连同首饰也是。你们也要记住了,切勿给主子穿错了!”
站在一旁的四位姑娘点零头,齐声回道,
“是,奴婢们知道了。”
可夏暮白闻言,愁了,
“那我岂不是很多衣裳都不能穿了?鞋也是!”
为了方便起见,邓姑姑提议将不能穿的,和能穿的衣物整理了一下,以免急急忙忙穿起来的时候穿错。
这不整理还好,一整理夏暮白的心又凉了一半。
这穿衣服不仅有颜色限制,还有材质限制,布料太好的,她都穿不了,横竖之前风傲延赏赐给她的布料一匹都不能做衣裳,鞋子。反倒是从她的嫁妆里翻出了数匹符合她位份的布匹。
似乎有人早就料到她会被降位份,怕她没衣裳穿一样,而这个“有人”还能有谁?除了夏瑾珏这么贱,这么毒辣以外,她实在想不出还有第二人!
临近年末各处都忙,更别提是针线房这样一个特受后宫“爱戴”的地儿了,各处的主子都赶着往针线房送不了,做衣裳过年,而按照宫中不成文的规矩,一般嫔位以上的衣裳在年前一定能赶的出来,而像她一样婕妤,除非银子给到位了吧,不然,呵呵,你过年穿的衣服要等到开春才能穿的上!
几人一起缝缝绣绣的倒也弄了几套简单的冬衣出来,只是邓姑姑拿了银子去托关系也没要到鞋子的内衬,这让她愁眉苦脸了一个早上,这冬的鞋子不缝内衬怎么行?那穿进去脚不生冻疮才怪!
对于此事,夏暮白倒是豁达,只见她笑着与邓姑姑道,
“没内衬多穿几双袜子便是,瞧把姑姑愁的眼角细纹又多了一条。”
邓姑姑反射性的摸了摸自己的眼角,苦口婆心念叨
“主子可是忘了前几日张太医怎么的?主子本就体寒,外头冰雪地的穿着这么单薄的鞋出去没一会儿就被打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