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一章 战国长舌妇19(1 / 1)张菻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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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318年,楚、齐、赵、魏、韩、燕、义渠形成合纵之势,共同抗秦,各国约定遵守礼义,不随意攻打合纵国家。

在之后的几年里,虽然有爆发过小的战争,但总体来说还是较为安定,生产力得到发展。

公元前314年,经过熊槐和屈原联手推行的‘草宪变法’,楚国‘国富强而法立,属贞臣而日娭’,楚国国力大盛。

但旧贵族在朝廷内的势力根深蒂固,每一条变法都动了他们的利益,熊槐被亲属和大臣们日日包围着,他们央求停止变法、除掉屈原,甚至在背后暗杀屈原,熊槐只能忍痛停止变法、罢黜屈原来消除他们的愤怒。

郑袖知道熊槐心情郁郁便整日开导纾解,仍让屈原当大儿子的先生,暗中提点屈原和熊槐多加小心。

无他,这楚国宫里的大臣真的很凶残,几十年前,楚国国君楚悼王和吴起实行变法,同样动了老氏族的面包,那些老氏族就买通内侍,在楚悼王的饭菜里下毒,楚悼王死的不明不白,吴起也被乱箭射死。

这群佞臣真可怕!

楚国内部腐朽,对外形象还是很强的,至少三大强国之一的齐国就派人来求结盟了,他们派遣使者到楚国王宫,提议一起发兵攻打秦国,取回楚国在春秋时期被占领的曲沃,为表诚意,自请联姻,送来公主田蕙。

熊槐也有心夺回曲沃这个重地,因而爽快答应,并为田蕙建了东宫,是为东后。

联姻之后,楚国派将军景翠向北进发,布置军队战线长达三千七百里,经过一年的拉锯战,楚国战胜秦国,夺回重地曲沃,秦国的商於之地全部暴露在楚国的刀刃之下。秦王震惊失色,派相国张仪出使楚国,说服楚国退兵。

彼时,郑袖磨刀霍霍,心道:“张仪,我等你很久了。”

就是这个骗人精!他害惨了熊槐,也害惨了她!

这一次他过来,是想要用他那三寸不烂之舌,用六里地骗熊槐退兵,害得他被天下人耻笑!

张仪的马车还没进入郢都,郑袖就拉着熊槐一遍遍地给他洗脑:“这张仪阴险狡诈,一肚子坏水,最会骗人。”

熊槐不厌其烦,应了一声又一声,见她独大如箩仍忧心国事,便好生安慰。

“爱妃放心,不谷一定会看清他的真面目。”

这几年,在郑袖的苦口婆心之下,熊槐成长了些,学会隐藏情绪,也不像最初一样充满幻想,但郑袖仍放心不下,道:“三思而后行,大君,您遇事一定要与诸位大臣多加商议啊。”

“晓得了,这人还没老呢,就聒噪似大鸟。”熊槐吐槽。

没几日,张仪进宫叩见熊槐,承诺把六百里商於之地还给楚国,他的嘴皮子的确非常厉害,熊槐险些答应,用了好大自制力才抵住诱惑,把张仪安排在王宫附近的馆舍,称要考虑几天。

晚上,熊槐在南宫休息,床榻之间,他对郑袖说道:“张子说,秦王欲把商於之地归还楚国。”

楚国发源自商於,商於经济发达,土地肥沃,还是军事重地,对楚国的重要性可见一斑,可到秦献公时,他和他的儿子渠梁趁楚国之危,吞并商於,楚人时刻想着收复国土,执念极深。

郑袖担忧他被骗,忙道:“大君,张仪那贼子一定是在胡言乱语,您可不能上当啊!”

熊槐笑了笑,道:“陈轸也是这么说的。”

“既然如此,那大君……”

见她惶惶不安,熊槐一点点抹平她的眉头,笑道:“不谷今日寻思着,或许可以退兵。”

郑袖欲喊‘万万不要’,见他还有话说,便握住他的手,耐心倾听,他道:“祖先功业,槐不敢忘,槐始终挂念商於百姓,可恨我与秦国交战已久,却白费工夫,今日,不谷想着,不管是真是假,都要试一试。”

“大君糊涂了,若是心怀天下,哪里都是大君的,又何止商於之地呢?”郑袖笑。

她眼里含着希冀的光芒,道:“下妾只愿在有生之年看到天下归一的景象,书同文、车同轨、形同伦……”

熊槐也被她描绘的景象迷了眼,道:“若真有那天,不谷与卿携手,共受万民景仰,开创基业。”

“那,张仪……”郑袖一句话把他的幻想打进现实,他没好气道:“杀了!把他杀了!”

郑袖勾唇一笑,俏皮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大君可要多加考量呀!”

“那,把人放了?”

“不行!”

郑袖凑近他的耳边,低声道:“这一次,下妾要使一条计谋,名正言顺地除掉他,让他张仪有来无回!”

……

却说张仪出使楚国几日,原见熊槐对割地退兵一事十分心动,没想到,自那日之后,熊槐却对他避而不见,只口不提退兵事宜。

接到线人传来景翠继续带兵北上,逼近商於的消息,他更心如火焚,连夜邀请昔日好友靳尚(现在是熊槐宠臣)相聚,企图从他那儿探得熊槐变心的原因。

席上,两人把酒言欢,张仪故意灌了靳尚一杯又一杯,靳尚不胜酒力,几杯下肚,人很快醉醺醺的。

张仪见状,试探性地说道:“尚弟,你也知道,愚兄作为秦国使者,肩负使命,力使秦、楚两国重新交好,和平共处,原先大君分明已对退兵之事动了心思,为何又不再提及?”

靳尚闻言,挺直腰板,表情郑重,唬得张仪一愣,而后,那个醉鬼哈哈大笑,道:“张子,你这怂样,才几年没见啊,你问个话都要拐来拐去的,老实说,你请我喝酒,是不是为的这事?”

“愚兄羞愧,但实在迫不得已。”张仪羞惭满面,鞠了一躬,说道:“秦王对我有恩,我张仪只能通过劝退楚兵来报答他了。”

“你要想报恩,可以,但我告诉你,这事儿,不成!”靳尚狠狠地晃了晃脑袋,似乎是想把脑袋里的水甩出去,他扬声,又叹又笑道:“大君动了心,可郑娘娘不答应,我告诉你,郑娘娘不答应,一切都是百搭,任你有滔天的本事,都说服不了大君退兵。”

昔日,张仪在秦国时,便对楚国的南后郑袖多有耳闻,听说这位郑娘娘才华斐然,仁义贤德,比男子还要能干,竟得了熊槐十年独宠,熊槐凡事无不听从她的,后宫仅有的两个公子都是她生的。

这可就棘手了啊!能把一个花心国君治成痴情种子,这位娘娘的手段可真了得。

可是,我与她无仇无怨,秦国也没有使她吃亏,她为什么要反对呢?张仪想到了一个可能性,双手紧攥,呼吸急促几分。

莫不是这女子心思聪慧,比那楚国的臣子还厉害,看穿了我的计谋,所以阻止楚王退兵?

如果是这样,那这郑娘娘必将是天大的障碍!留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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