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漆黑的房间里,一个年轻男人在床上做噩梦。
梦中,两只恶鬼站在他的床边。
“跟你啊,那个女人死得可凄惨嘞,不仅没个全尸,连血都被喝光了。”长袍恶鬼道。
“哎呦,听得我想流泪啊!”短发短袖男鬼叹气。
长袍恶鬼继续道:“你不知道哎,那个女人居然还是他的情人,谈了好几年恋爱……”
……
“啊!”刘述之从梦中惊醒,看向床边,那边阴深深的,两个黑影一闪而逝。
啪地一声,他打开灯,他本该害怕,脑海里浮现的却全是原孜的笑容。
他翻开手机,疯狂地盯着屏保上的人儿,好久后才松了一口气。
自从那件事后,他好多年不曾睡过一个安稳觉,这段日子有了原孜,他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有了一线生机。
没事的,还有几个钟头就能够见到她了。
两个濒临溺水的人在河中央相碰,谁也救不了谁,他们只会胡抓一通,以为有救,殊不知结局只有一个,那就是一同沉入水底。
原孜不是救生员,她也是溺水者。
……
清凉观,曹植已为郭照举了七七四十九聚魂镜。
大战那日,郭照的魂魄飞离身体,后来,在曹植、左慈等饶合力下,两只傀儡人被打得魂飞魄散,曹植重整清凉观事务,但郭照却再也没有醒来。
而曹植却能从聚魂镜中看出她的魂魄所经历的事。
她飞去了异世,魂魄附在一位十分美丽的少女身上,在那个世界有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上飞的、地上跑的、那里的人……完全跟这里不一样,令他惊讶的是郭姐姐在那里如鱼得水,还有亲密无间的恋人……
这个世界是怎么了?他陷入了深深的疑惑郑
“娘亲怎么样了?”家伙提着一个漂亮的大花环跑进来,道:“我听左爷爷,娘亲今日会醒来,所以做了花环!娘亲看到一定会很高心!”
曹植拿过他做的花环,上面的不少鲜花已被捏烂,还脏兮兮的,好像在大马路上被车轮轧过几轮,再被扔进泥潭里滚过一层,他道“你娘看到一定会哭的,一定。”
“哼!是你这老男人没有赏花之心,不明白!”
“娘亲是花仙子,得配上最美的花朵才行!”他着就要拿上曹植手中的花环给她戴上,曹植不肯,拉扯之际,的女声在耳边回荡:“在干什么呢?”
其实她早就醒了过来,之所以一直不睁开眼,是在脑海里和佘佘确认在这里发生的事情是黄粱一梦还是史实,而她得到的答案是:每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看到的、体验到的空间,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若把人生当做一场梦来对待,那你的所见所闻就都是假的,你自己、你遇见的不过都是一群,但若真想好好地过一生,又何必在意真假呢?
白了,就是假的,都是假的。
不过,那又何妨?
郭照抱住扑上来的父子,笑道:“这一世,也请好好过吧,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往后,曹植一直旁敲侧击地问她在现代的事,都被她糊弄过去,几次三番后,她佯作勃然大怒,曹植再也不敢吱声了。
五月十五日,郭照和曹植一起连夜上白云观祈福,夜晚,满星辰闪烁,他们坐在大钟旁的石头上。
微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郭照靠着曹植的肩膀,想起前段时间在现实世界中的所见所闻,她嘟囔道:“子建,若你生了很重很重的病,而我要离开你,你会很难过吗?”
来真的很惭愧,和刘述之在一起那么多年,她竟然没察觉他有双重人格,她一直以为他悄无声息的就变坏了,或许还以为他在高中那几年是在装绵羊……直到她在这次的梦境中跟踪刘述之去了医院。
曹植道:“这个病有多严重呢?”
想起梦中的苋笛过的话,她道:“发病的时候,好像有人住进了你的身体,你完全不能控制自己,也不能发现他的存在,但除了你,大家都能看到你和他,所以会把你当成很奇怪的人。”
当初她在现世生活时,只顾着爱他和恨他,从没尝试去了解他,知道他有精神变态后,她依旧恨他,可却多了一点点怜悯和理智。
“我有好友吗?”
郭照想了许久才摇摇头,他表面冷傲斯文,对谁都彬彬有礼,可她在不止一次看过他无神的眼睛,那个时候,他的眼里没有光彩,好像没有灵魂,仿若提线木偶。
拥有这种眼神的人,是孤独地在深渊中呐喊的人啊,怎么可能会有朋友呢?
“若是这样,我还不如一死了之。”曹植牵住郭照的手,道:“不过,因为有郭姐姐,再艰难我都会活下去的!”
他温声道:“只要能确认你还在世上,那么,不管在不在我身边,我都是幸福的,我只要你好好的。”
郭照迅速抛掉扰饶愁思,摸摸他的头,笑道:“我要我们都好好的,这一世,我们一起过。”
“还有我!”家伙从背后钻进两人中间,仰头笑道:“别漏下我呀!”
“你什么时候跟过来了?”郭照揉揉他的头,他无奈道:“好早就过来了,但你们一直没发现。”
“哎?看哪!流星!”曹熠兴奋大叫,一家三口互相依偎,看流星划过幕,不知不觉间,母子两周身一暖,郭照转头,夫妻二人相视一笑,温情无限。
几年后,魏王曹操意外死去,曹丕继任丞相、魏王,并在同年受禅,建立魏国,派司马懿、曹植挥军南下,不到两年,下归一,曹植也因军功被封为王。
这一回,甄宓依然没被立为皇后,在曹丕登基不久后就被赐曹植死,若桑当上了皇后,并常在曹丕面前挑拨离间,尽言曹植、郭照二人有谋逆之心。曹丕心里怀疑他们夫妇笼络人心,常派探子去打听清凉观的消息,夫妇二人不堪其扰,曹植写了首七步诗,曹丕羞愧,遂与曹植重修旧好。
而若桑也吃下自己种下的苦果,她向来善妒,不能容人,新人入宫之后,她常在宫里传些酸言酸语,渐渐惹得曹丕不悦,恩宠不再。
不久后,曹植、郭照留下左慈主持宫观事务,云游四海,扶危济困,他们的功绩一直被万民称颂。
对此,左慈“呸”的一声!
这夫妇二人扔给他一个宫观就算了,怎么好意思让他被当爷呢?整被几只萝卜头追着闹着玩,他一把身子骨吃不消啊!
“左爷爷,你看这儿。”他一脸麻木转过去,然后……他的脸被砸了,被橘子砸了。
“哎!中了耶!哥哥!我打中了!”三今年才两岁半,她晃晃胖手,笑得一脸得意。
左慈笑得云淡风轻,慢悠悠走上去,道:“玩得很开心是吗?”
“是呀!”
“那该轮到我了。”反正不是自己的娃,抓起来狠狠打,往死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