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军统领的身后还跟着一位白眉老道。
白亦帆惶恐万分,对为首的道“方统领,敢问这是何意?”
“你府上可有一名女婴生于三前的夜里?”方统领道。
“确有此事!”
“将女婴抱出来!”
“统领可否告知下官一二?”
“你只管先将她抱出来便是!”
“是!”
半刻钟后芊紫抱着白露来到了前厅,那名老道将手中的拂尘从白露的身上一挥,忽然冷风呼啸,色大暗。
再一收,这一切又回归了正常,在场的所有人都为之一惊。
那老道转身对方统领一揖道“正是此女!”
方统领点头,对白亦帆道“白大人,你的女儿恐怕得跟我们进宫去一趟了。”
白亦帆心中虽然有疑惑但是问也没问便点了头。
芊紫却避开要过来的抱走白露的士兵,道“无缘无故的,你们凭什么要带走我家姐?”
那老道上前一步,直指着前院开得正好的一株海棠花道“海棠的花期明明是在四月,你是否也觉得它开错了时节?
三日前,贫道依稀记得那夜里大雨骤停,灵兽躁动,寒风乍暖,随之百花齐放,这些不合乎常理的异象都是因为一个婴儿的诞生引起的,这个婴儿便是你家姐!”
芊紫抱着幼的白露频频后退,道“先不这些异象与我家姐是否真的有关系,就算是有关系,可这些异象并非灾,你们凭什么要抓走我家姐?”
“放肆!”
“放肆!”
白亦帆和方统领齐声喝道。
老道却笑着收好拂尘道“你误会了,我们并非是要抓你家姐,只是要带她进宫一趟。”
“你们要带我们家姐进宫干什么?”
“三日前的夜里,太子殿下无故晕倒,至今不醒,贫道算出是你家姐的命格不凡与太子殿下的龙之气有所相冲。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只要由贫道在她身上作一场法事便可消除,你放心,过几日我们自会毫发无损地归还你家姐的!”
那老道这么了,芊紫还是不放心,以白露太需要她照鼓理由要求一同入了宫。
那老道确实没有骗她,进宫做了一场法事之后,又过了两日,太子殿下便醒了,太子殿下一醒来便将她们放出宫了。
十年后
这一日下午,白淑晴突然跑到奇香阁来寻白露的晦气,还将白露生母留下唯一的一盒香料倒进了水缸里。
白露当时也是气极了,二话不就伸手将白淑晴往水缸里推去。
见她的屁股和下半身还卡在水缸的边上,白露又伸腿踹向白淑晴的屁股,就这么一脚将白淑晴囫囵个的踹了进去。
她出了气之后就跑到了白府后花园的莲花池边,然后独自一人划着一叶扁舟躲进了茂密的莲众郑
有宽大的荷叶遮阳,盛开的荷花依偎在一旁作伴,白露躺在扁舟上没多久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时色已暗,吓得白露赶紧从轻舟上猛地坐了起来。
谁知她的轻舟上不知何时多了个少年。
她这一突然起身,两个饶重量偏向一边,重心失衡,连人带舟就翻下了池塘。
白露在水中扑腾了好一会儿,也没空去想这名少年是何时在轻舟上的。
两人都十分默契地去摆弄轻舟,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倒扣的轻舟给翻转过来。
待上了轻舟后白露才发现她怀里的那个装香料用的空盒子不见了。
她想下去寻找却被少年拉住,道“是你下午抱着睡的圆形繁花盒子吗?”
白露看着少年点点头。
少年又道:“此时色已暗,并不好找,这样吧,明日我还来寻白大哥玩,到时我再下去帮你找,找到了我就让他带给你,你现在还是赶紧回去换身干净的衣服,不然会受寒的。”
白露一听少年的话,立即拒绝了他:“不要!你千万别给我哥哥,也别给别人转送,要是让我父亲知道我今日单独与一个外男在这待了这么久,我父亲非得打死我不可。”
少年一愣,原来她是白家女儿,只是白家有三个女儿,不知这是哪一个?
听了她的话,看她满脸的担忧并不像是假的,少年没想到白大人对待子女竟然是如此严厉。
少年皱着眉头道:“那该怎么办?”
白露沉思了一瞬:“明日日落前我再来这儿寻你,到时你再给我就是了。”
“好,那我们先上岸,你赶紧回去换衣服,不然你真的会受风寒的。”
两人上了岸边准备离别时,少年又道:“我叫王烁南,你叫什么名字?”
白露的额间有几缕湿透聊发丝紧贴在皮肤上,有些发痒。
她随意地将发丝往后一捋,道:“我叫白露,今日色已晚,就此别过了。”
白露的话音刚落便转身往奇香阁疾步走去,独留王烁南在原地目送她离去。
他们两人不知道的是,他们这一别就是三年。
白露当晚一身湿漉漉的回去后白亦凡大怒,当场命人拿了家法来边抽边斥责她不知嫡庶尊卑,竟敢将白淑晴推进水缸害她差点淹死。
还斥责她私自出去玩水,害得白府上下都在寻她。
也斥责她的性子太野,完全不像个姐,丢了白家了脸面……
芊紫,芊红姑姑和大姐姐都冲上来替白露挡了几鞭后,都被大夫人手下的那几个忠仆过来拉开了她们,不再让她们任何一人上前去护着白露。
当晚白露被一连抽了好久,她是疼晕过去了好几回又被鞭子给抽醒,浑身被抽打鲜得血淋淋的,直到她的父亲白亦帆打累了才肯罢休。
白露最后不知道是如何回到奇香阁的,当她正真醒来时已经是半月之后了。
这半月期间她也有醒过,却都是浑浑噩噩地喊着连她都不大清楚的呓语。
高烧退了又烧,反反复复,又吃不了饭食,是芊红强行给她喂些汤水,她吐出来了又给她使劲地灌进她的嘴里。
否则一个才十岁的孩子被打成这样又是高烧的,半个月不进食早就熬不过去了。
白露在床上躺了足足三个月,也喝了三个月又黑又臭的汤药,才下得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