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安然(1 / 1)血腥的丹顶鹤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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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歌,上来听听,都好了。”宋不可扒拉着锃光瓦亮的大脑袋上为数不多的几根毛发,十分爱惜的想把他们捋顺,熬了好几天的夜,终于完善了所有的后续工序,有些得意的站在窗户边呼唤正在小院子里浇花的沈长歌。

“怎么样?”不无得意的看着身边这个惊才艳艳的年轻人。

“发片吧。”沈长歌听完三首成片后,稍作犹豫放弃了那点钻牛角尖的劲头,离最后一次录制一个星期了,这个星期除了下楼加水或者上厕所,完全见不到一门心思完全扑在录音室里的宋不可。

“发什么片,连专辑名字都还没定呢。”宋不可有些气恼他的敷衍,不过也理解他的完美主义,可是这的确是他两当下能做到的最好。

“你定吧,我都行。”沈长歌一听这些,很头大。

“第一张专辑,好好想个名字,多好的事怎么在你那就跟被抓壮丁一样。”

“那叫《梦?”

“不行,太俗。”

“《追梦?”

“你能再懒点?”

“梦。。。。你这么讲究,就你决定吧,我真想不出来了。”沈长歌被打击后,反而没有一点沮丧,他也希望自己的专辑能有个好名字,可他确实没那取名的本事,想破了脑袋也就这点水平。

“不然拿你那歌名?”宋不可仿佛一名狡黠的老猎人,循循善诱的沈长歌说道。

“《追梦赤子心?不还是那么俗。”

“谁告诉你《追梦赤子心了?赶紧再想想。”

“《未来的主人翁?”

“好,就这个。”

沈长歌看着转身开始设计专辑页面的宋不可,有些头痛这些老油条的弯弯道道。

“长歌,不然还是办个发布会吧?”

“不办,不办,不早商量过了吗?应付你就够累的了,还得应付那些一句话能给你下几个套的媒体。”沈长歌没把话说完,可那举头望明月的惆怅,看得宋不可眉头直跳。

“你确定?”

“确定啊。”

“那到时候买不到表可别怪我,我可尽力了啊。”

“开,一天开三场,给我吃饭就行,都是为了公司嘛。”沈长歌一听有关表的事,突然的大义凛然了起来。

宋不可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那表你要送谁?”

“我就那天出去逛见到,挺喜欢的。”沈长歌脸不红气不喘的答道。

“好好好,喜欢就行喜欢就行,那好好奋斗吧。”宋不可一语双关的打趣道,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不过二十来岁的孩子平日总有些老成,丝毫不见青春活力,明明满腹才华,外表也不输何人,却总含胸驼背,垂头,宋不可不知如何劝慰,也不知原因,只得把一切归咎为贫寒家境所造成的自卑。

人生最怕两件事,小人得志,穷人乍富,宋不可很怕沈长歌因为这张专辑万一出了名,获了利,沈长歌却恃才傲物,膨胀起来,那才是真真可怕的事情,所以他想打磨打磨他,也能让他尽早学会和媒体相处。

“发布会就我两人,怎么开?”沈长歌看着打趣自己的宋不可,心中仍不愿去举办一个被长枪短炮包围的发布会,所以想起一个理由便又开始推脱。

“老板!”就在此时一声宛如冬日暖阳般的声音传入耳中,最近宋不可的小饭馆打了暂停营业的招牌,大门紧闭,自不会是客人,沈长歌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宋不可。

“嘿嘿,人到了,走吧。”宋不可憨笑了一声,说不出的憨厚,可在沈长歌看来,他的笑容仿佛卖人得手后数钞票时那说不出的惬意。

沈长歌看着院里那个约莫二十来岁,娃娃脸,马尾辫,一对笑眼的姑娘,轻车熟路的拿起地上的花洒便开始自觉的浇花,黑黑的披肩长发微遮住了一些她的侧脸,此时的院子竟给了沈长歌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安然,进屋。”宋不可招呼道,女孩听到后,不慌不忙的把水量开到最大,小脑袋还往宋不可那一望一望的,脸上笑容如同悄悄摸摸瞒着父母干坏事的可爱孩子。

“赶紧进来,每次来都给我浇死两颗。”听到宋不可在客厅里故作严肃的训斥,段安然这才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快感,一步一晃的往一楼客厅走去。

“老板好。”段安然见到坐在厅堂正中的宋不可,大大的眼睛直视,板正了身子,仿佛被检阅的士兵一般,对宋不可打着招呼。

“行了行了,你啊,这是沈长歌。”宋不可看着这个自小便被全公司宠大的女孩,满眼的宠溺,又无奈于她的古灵精怪,挥手招呼她坐下后,便给她介绍端坐的沈长歌。

“你好啊!”段安然笑眯眯的扭头看向坐在对面,正襟危坐的沈长歌,笑起来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像两道弯弯的小月牙儿。

“你好。”沈长歌对女孩点了点头,很认真的打着招呼,女孩没了兴致,便又把头偏回宋不可的方向,似乎在她看来,还是逗这个老头有意思。

“老宋,叫我过来作甚?是不是要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重新出山,写两首歌?”段安然讲话骤然急促起来,仿佛事已成定局一般的笃定语气。

“怎么?小天后会缺歌?”宋不可似笑非笑的看着段安然,似乎在逗弄小猫。

“我都两年没出专辑了,你就真不打算可怜可怜我?”段安然有些委屈的耷拉下了眼皮,遮住了星辰的光。

“歌,有。”宋不可没理会她可怜兮兮的模样,或许是早已免疫。

“啊?你真要重起炉灶?”段安然很是吃惊,她不明白这个甘于大隐隐于闹市,曾经国内最为知名的制作人,作曲家,为什么会突然愿意跟她谈论关于这方面的内容,从前旁敲侧击都会被他避开,今天他竟然会主动提起,段安然暗道不好,有诈。

“安然啊,今天请你过来,就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宋不可乐呵呵的说道。

“我最近日程排满了,挺忙的,得走了,老板再见!”段安然才不要跟老狐狸斗智斗勇呢,提起包就准备跑开。

“不想转型了?”宋不可端起他原来喝酒,最近用来喝茶的大搪瓷缸,轻轻的吹开四散的茶叶,美滋滋的喝了一口,饵食只要充足,还怕鱼儿不上钩?

“你真有歌?”

“两三首主打,自是没问题。”

“歌呢?”

“我还没写。”

段安然提起包,拔腿欲走。

“他写了。”宋不可一把拉过垃圾桶,把嚼烂的茶叶吐了进去,含糊不清的说道。

段安然没好气的撇了一眼大裤衩加背心端端正正坐在对面的沈长歌,丝毫看不出来什么文人,艺术家的乖张气息。

“安然,坐下,听话。”宋不可看着在自己这从来就没大没小却从内心尊重自己的姑娘,很认真的说道。

“老师,他,能行?”

“我帮他录了一张EP,歌全是他自己写的,比我写得好,好得多!”

“那这次叫我过来?”段安然再没了打趣的心思,她现在才明白,这个曾经一手捧红自己,对自己视如己出的男人,这次是真的准备再战歌坛了。

“叫上你的哥哥姐姐们,帮他站个台。”宋不可轻描淡写的说道。

“温蔷姐带孩子,不会来吧?”

“我给她打电话。”

“歌什么时候发?”

“十一月十号。”

“那不是万楚公司那个徐坤发片的日子吗?”

“我看了农历,那天日子不错。”宋不可打着哈哈敷衍道。

“我知道了。”顾野蔓没说出自己的顾虑,她也不会畏惧万楚那个如日中天的公司。

“喂,老师,到时候没饭吃,你可得给我吃好吃的啊。”顾野蔓看似毫不经意的说出这句话。

“不然让长歌养你吧,哈哈哈。”宋不可说完话,看着红了脸的年轻男女,老怀大悦,他能不知道这孩子的软肋?

“瞎说什么,你个死老头,他比我小多了吧?”

沈长歌有些好奇的盯着那张仿佛并没有被岁月摧残过的白皙容颜,开始揣测她的年龄。

“长歌啊,都忘了问你,今年?”

“二十五了。”

“你对面做的可是金砖啊,十五岁童星出道,十岁登春晚,一夜成名天下知,而且她可有钱了,又正好比你大三岁,不如?”最后三句话,宋不可神秘兮兮的把头凑到沈长歌身旁,仿佛说出了什么天大的秘密。

“你要听他喝酒的故事吗?”段安然很真诚的问道。

“别别别,我不乱说话了,你先和长歌坐一会,我去做饭了。”

宋不可自说自话的离了场往厨房走去,留下了一对初识的青年男女。

“你好,段安然。”女孩外表可爱得无以复加,性子却有些大大咧咧的,竟给人一种如同江湖男儿的洒脱。

“你好,我叫沈长歌,刚来宋老师这。”沈长歌斟酌着用句,还是想给宋不可留点面子。

“你写歌很厉害?”

“可能是合了他的口味罢。”沈长歌没否认。

“那你能给我写主打?”段安然大眼睛灼灼的盯着对面那个被她盯得有点不适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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