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建和赵蕊复合的消息,无疑让他们成为娱乐盛典的焦点,几个小时下来,赵蕊觉得自己的脸都笑僵了,吕建依旧像个没事人一样,还有精力开车送她回家,在赵蕊的印象里,不管是什么场合,吕建总能应对自如,无论戏里戏外,镜头前后。
唐志海曾是吕建的经纪人,有一点他说对了,吕建是个天生的表演者,按他的原话说就是,他不干演员就白瞎了。而赵蕊从大学毕业挣扎到现在却还是这幅样子,就算早就接受了不平等,但心里难免觉得不好受,赵蕊偏过头刚好看见窗外一牙弯月,她已经不记得上次看月亮是什么时候了。
闫冰真的去浪迹天涯了吗,打算寄情于山川美景,寥慰失恋创伤,那是许梦才干的出来的事,闫冰他不会。
闫冰拿着小板凳坐在老家的院子里,邻居家的狗叫声平添了几分夜晚的清寂,自从外婆去世以后,这间院子便常年落着锁,为了不让老房子破败,闫冰每次回来都会拎些礼物看望紧挨着的邻居们,感谢他们平时空闲的时候,帮着照看这个空院子。所以,几年下来,院子还是原来那般模样,唯独少了亲人在时的暖意。
闫冰搓了搓裸露在外面的胳膊,七月,乡下夜晚的风已带着一丝寒意,他看着悬在半空的那一牙弯月,虽然不时被一片浮云遮住,却总能很快从那云里跑出来,像是嬉笑打闹的两人。闫冰想起来自己小说里的江涛,离月亮最近最亮的那颗星就叫金星,所以他的代号叫金星,想到这里闫冰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她怎么样了”,闫冰轻声说道,他想赵蕊,一直想。
白天,闫冰裹上头巾,穿上脏衣服,打算好好打扫一下屋里屋外的角落,却在外婆衣柜箱子旁边翻出一箱自己的旧书旧本子。闫冰从拿出最上面一本泛黄,被耗子啃过的作业本,闫冰坐在地上翻开起来,竟然发现原来自己小时候写字就这么难看,怪不得长大了也没什么长进,也不知道这是闫冰从那学到的歪理。闫冰大致翻了一遍,一本日记竟然有一大半都是些云彩的,有一篇这样写:白白的云像棉花糖,一会变成大怪兽,一会儿变成小绵羊…,另外一篇这样写:黑压压的乌云就像军队,一会儿聚在一起,一会儿分散开来…,写云的日记里,同样的云,今天的云和昨天的云是不一样的云,闫冰看着自己的日记笑了,却起身走到门口抬头看起了天上的云,今天它们也是不一样的,其实他们一直都不一样。
闫冰用一上午收拾好房间,剩下的时间,便一直坐在靠窗边的桌上工作,他一直在写些什么。有时累了就拿着小板凳坐在院子里待一会儿,渴了就喝水,饿了就吃饭,邻居这几日给他送来不少菜和鸡蛋,“都是自己家种的,你自己在家做着吃”,有时候到了饭点还给闫冰送点现成的,所以根本饿不着他。
赵蕊看着手机上的提醒,闫冰的小说没有断更,这是她唯一觉得安心的地方,就好像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点有温度的牵扯,赵蕊不想失去。
吕建把车停在赵蕊家楼下,“不请我上去坐坐吗”,吕建笑着说,
“你觉得合适吗”,
“男女朋友,挺合适的”,
“现在只有我们两个人,你还要跟我说这些吗”,赵蕊气愤的转身就要开门下车,可车门早就被吕建锁死了,
“你想干什么”,赵蕊瞪着吕建说,
“想告诉你,我们以前是男女朋友,现在是,以后也会是”,吕建看着她的眼睛说,“很多事你不该忘”,吕建下车绕行到另一侧帮赵蕊把车门打开,“你再不下车,我就以为你是想跟我回家”,愣在一旁的赵蕊面色惨白的走下车,耳边一声嗡响,眼前的跑车早就没了踪影,赵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家。等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床头的手机在叮叮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