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禛城很不给面子地喷笑出声。
“哈哈哈!”他也是刚刚才跟卫清求证清楚。
“阿梨啊,芊芊叫的夫君跟你想的不是一个意思,其实……”
卫清打断他:“即便如此也不该动手,此事我会向子澄师兄如实汇报。”
水悠梨是掌门的徒弟,平时最怕的就是那个一本正经的师父。
“师叔,我错了,可是她也给我下毒了啊。”
卫清看向慕芊芊:“把解药给她。”
“不给。”
卫清没法,只好看向百里晴。
“让她把解药拿出来。”
百里晴却看向水悠梨。
“芊芊和卫清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以后她会注意称呼,但毕竟是你先动手,先给她道歉。”
“凭什么,师叔祖都说扯平了,你算老几啊。”
厉禛城扯了扯百里晴的衣服:“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百里晴甩开他,这不是多一事少一事的问题,这是原则问题,如果就这样算了,慕芊芊以后怎么在云崖山立足,谁都可以过来笑话她是傻子了。
“她没有修为,对你下毒纯属是自卫行为,麻烦是你自己找的,你必须为自己的行为道歉。”
肚子的疼痛已经减轻,水悠梨也找回了之前的斗志。
“她不过就青了一块,我都疼成这样子了,凭什么给她道歉。”
“对错不是以谁受到伤害的大小判断的。”
“你!”
两人争执不下,厉禛城不停地给卫清是眼色。
“管管啊。”
卫清把百里晴往身后拉了拉,本以为他要劝说,不成想却说道:“道歉。”
水悠梨不甘:“师叔……”
“道歉。”
卫清神情严肃,水悠梨被看得都快哭了。
“对……对不起。”
子修师叔变了,好凶啊,再也不是五年前的师叔了。
卫清又看向百里晴:“让她给解药。”
慕芊芊只听百里晴的话。
“把解药给她吧。”
慕芊芊瘪嘴:“刚刚给她不要。”
“听话。”
慕芊芊不情愿,还是从布袋里摸索出了一颗解药。
水悠梨好面子,心里还记恨着呢,怎么也不接。
“不要拉倒。”
见慕芊芊要收回来,一旁的女弟子赶紧接过来。
水悠梨服下,面色难看:“师叔,师叔祖,阿梨回去练功了。”
厉禛城:“回去好好休息。”
看着水悠梨被人扶着走远了,回头看向百里晴。
“满意了?”
“满意什么?”
“那丫头是记仇的主。”
百里晴笑了:“我也不是大度的人。”
说着拽着慕芊芊进了院子。
厉禛城直摇头:“你惯着她,她惯着小傻子,总有一天会出事。”
“出事我顶着。”
厉禛城被他说得哑口无言。
想到什么露出一个坏坏的笑:“你要是这么护着她就收她做徒弟啊。”
卫清转身的动作一顿。
“可是你们有婚约。”厉禛城调侃着,“要不然给我做徒弟,反正我手下一个使唤的弟子也没有。”
迎上他清冷的眼神,厉禛城笑得更欢了:“怎么,舍不得?”
卫清没理他,转身进了院子,厉禛城还想跟上,浮云阁的大门倏地关上,差点碰上他的鼻子,吓得他哇哇直叫。
“大逆不道啊,竟然对师叔做这种事。”
浮云阁里面,百里晴等着卫清进来。
“我想好了,我要拜玄霜圣尊为师。”
对于她的决定卫清有些意外:“想好了?”
“想好了。”
本来还犹豫不决,但是经过水悠梨一事她下了决心,无论拜师哪位师父都免不了要叫水悠梨一声师姐,厉禛城说水悠梨爱记仇,那样以后少不了被她欺负,如果拜师几位长老,水悠梨还得叫她一声师叔。
三位长老中厉禛城和那位素未谋面的二长老不合适,所以只有玄霜圣尊一个选择,只是不知道他会不会收她这位徒弟。
所以得让卫清帮忙。
“我会去跟师父说。”
他回答得如此痛快,让百里晴一愣。
“谢谢。”
“谢什么?”
百里晴抿嘴:“反正就是谢谢。”
卫清笑了笑:“去收拾一下,以后便在我院子住下。”
“哦。”
百里晴想到什么:“你的伤怎么样了?”
“无碍,都是皮外伤。”
“我是说灵根。”
卫清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着:“在恢复。”
“那……”
“我没事,去收拾东西吧。”
百里晴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不愿意多说,只好离开了。
这边水悠梨吃了解药被人扶了回去,结果到了晚上一直放屁,气味之大,让同一房间休息的人熏得敢怒不敢言,但是第二天山上的弟子都听闻了此事。
水悠梨觉得难堪至极,最主要的是放屁虽然止住了,但是三米之内还是能闻到一股奇臭的味道,所有人都躲着她走,就连她自己都臭晕过去好几次。
水悠梨把所有的屈辱都归咎到了慕芊芊的毒药上,气冲冲地找上了门,但是刚靠近浮云阁就被胡杨拦住了,因为太臭,怕熏到师尊。
百里晴听说了此事,看了一眼笑得前仰后合就差打滚的慕芊芊,无奈摇了摇头。
这回水悠梨是彻底恨上他们了。
不过还是有值得高兴的事。
跟卫清提起的拜师一事有了答复,玄霜圣尊同意了。
门中弟子听闻大长老收徒掀起一场风波,因为当年玄霜长老说过一生只收一个徒弟的,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让他打破了自己的规矩。
不过对此也有许多人不同意。
凭什么年仅十五岁的黄毛小子一上山辈分就这么高。
掌门的大徒弟已经三十有余,让他去叫一个黄毛小子师叔,他如何叫得出口。
所以掌门在几位年长徒弟的鼓动下去找了大长老。
“师伯,此举不合适,且不说打破了您的规矩,而且门中弟子比那小子优秀者甚多,让一个黄毛小子做师尊,他们不服气啊。”
已有五十多岁的掌门头发和胡子都有些花白了,其实不仅是他的徒弟,就是他自己也认为不合适。
玄霜圣尊也没解释,只笑道:“叫润韫师叔可叫你不舒服了?”
掌门一愣。
厉禛城和卫清年岁相仿,是师爷晚年收的最后一个徒弟,比他小了将近将近三十岁,见面还得叫他一声师叔。
说到底年轻时他心里是有些不服气,这也是他为什么理解徒弟们极力阻止这件事的原因。
“弟子不敢。”
玄霜圣尊摆弄着棋谱:“当年润韫拜师你师父也不同意,是用何办法解决的?”
掌门怔了一瞬:“师父让师叔与我比试了一场,赢了便可以做师爷的关门弟子。”
“既然如此便用此方法,你从弟子中选一个不服气的跟她比试,那孩子若是赢了做我关门弟子,输了随你安排。”
玄霜圣尊这是做了最大的让步,掌门见好就收,况且对于自己弟子的实力他有信心。
“听师伯的,弟子这便去准备。”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清辉殿,玄霜圣尊摇了摇头,似乎是叹息一声,不知在为谁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