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执，你呢。喜欢我吗？”

顾执从来没有想过，这句话会从霍者的口中说出来。“小者，你知道自己对我究竟抱有怎样的感情吗？”

霍者抱着手机不住点头，他想明确且坚定的告诉顾执，他不是孩子，已经能够判断自己的真实情感了。“顾执，不要质疑我，我说的很认真。”

“嗯，那我也认真的回答你，不要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不要对我有姐弟之外的喜欢，不然，我们只能说再见了。”

顾执不是那种喜欢纠缠的女孩子，在她看来，能还是不能，需要清楚明白的表达出来。

“对不起，顾执，我喜欢你，是你最不希望的那种喜欢。”

顾执看到霍者发过来的消息，一瞬间泪崩。那时，她还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这么矫情。霍者说了这句话以后，顾执沉默了很久，一直到一个小时以后，顾执才回了一句：“霍者，我们以后不要再联系了！”

霍者的回复几乎是一瞬间就出现在消息框的，很简单的三个字：“为什么？”

顾执不知道该怎样回答霍者的这个问题，因为她知道年龄这个话题，是个很站不住脚的答案。“小者，我不想把和一个并不熟悉的人的关系弄的这么复杂，如果我们之间的交流不能再像之前那样单纯的话，那就到此为止吧，这是我认为的最好的结局。”

霍者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第一次和女孩子表白，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收尾。那一瞬间，他深刻体会了一下什么叫做崩溃。是，这句话，他说过很多次，可每次都是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第一次有这样的感受，想不到竟是因为一场被许多人唾弃的网恋。

该怎么办？真的像顾姐说的那样，到此为止吗？可是，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怎样才能到此为止呢？

霍者还有一点也不明白，顾姐口中的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呢？

不懂就问，这是霍者从小接受的教育，所以他问了。“顾姐，你所谓的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呢？”

电话那端的顾执看着霍者发过来的问题，不知为何，眼睛有些莫名的酸涩，她想很潇洒的告诉霍者，我们互删好友吧！可是，犹豫了很久，这么简单的几个字就是说不出口。

霍者没有勉强顾执回答自己这个问题，只是愣愣的看着已经锁屏的手机发呆。

石原刚好从霍者的身边经过，这么反常的霍者，他最近常见，所以本也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可是，等他出去再进宿舍的时候，明显发现了霍者情绪上的不同。

“老大，你这是咋了，瞧着情绪不大对啊！”

霍者没搭理他，现在的自己不想和任何人说话，他害怕自己一开口就会爆发，所以还是缄口不言的好。

石原和霍者是多年好友，这点默契还是有的。那也是上了大学之后的第一次，石原没有追问霍者的八卦。

“老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哥们永远都是挺你的，你记得这句话，凡事有兄弟给你挡着呢，不要怂，勇敢的上吧！”

石原在霍者的心里，一直可以用四个字来形容‘中二少年’。就是眼下，他说了这么有义气的话，霍者对他的评价依旧没有丝毫转变，只不过就像石原了解他一样，他也对石原了如指掌。他们俩之间的感情，完全可以用‘两肋插刀来形容’。而且，霍者可以很自豪的告诉别人，这里的两肋插刀，绝不可能会出现为了女人插对方两刀的反转。

“你去睡吧，我没事，在思考人生呢！”

信你才有鬼，只是这话石原只在心里YY一下，不敢当着霍者的面说出来。

等了差不多四十几分钟，顾执的回复终于发了过来。“小者，我们删好友吧！”

“顾姐，你是认真的吗？”霍者打出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他知道自己的第一次表白以失败告终了。

他的网恋，果然没有意外，和大多数人的一样都很惨。

顾执几乎是秒回的霍者这个问题：“嗯，认真的，我们互删好友吧！”

霍者没有再问这个问题的真实性，如果是顾姐希望的，那么，好吧！

“顾姐，以后我不能和你联系了，不能每天和你说早安，提醒你吃饭，早点睡觉了。你记得，自己胃疼，不要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不要总是喝咖啡，不要为了减肥不吃东西。洗完澡以后，记得吹头发。”

在那一瞬间，顾执哭了。

她不想的，真的不想的。明明是自己说的不见，还这么矫情的掉眼泪，顾执觉得自己很不要脸！所以，顾执连纸巾都没来得及扯，只是用手抹了一把眼泪。然后，回了霍者一句：“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快走！”

她害怕，害怕再这样耽搁下去，自己会说出无法收拾的话来。

霍者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心酸酸的，这种感觉是人生第一次有，为了一个女孩子，很神奇。

“顾姐，对不起，我喜欢你，是你最不希望的那种喜欢！”

“顾姐，没有我，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顾姐，把我忘了，不要想我！”

顾执什么话也说不出口，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难受，不知道自己的眼泪为什么一直流个不停，她拼命的告诉自己，不许哭，不许这么矫情，人家还是个孩子，自己坚决不能走上恋童这条变态之路。

“小者，我求求你了，不要再说了，快走，我不会记得你，也不会想你，你好好照顾自己！”

“好，顾姐，那我删了，再见！”

这条消息发送成功之后，立马被撤回了，顾执看了一眼撤回之后重新发过来的那条消息。“对不起，不是再见，应该是再也不见才对！”

霍者又开始遗憾，上次那一行没能见到顾姐，如果顾姐见到自己的话，会不会喜欢自己，会不会就不会拒绝自己呢！

如今，说这些都是无用，他们已经再不可能有交集了！

顾执最后发送的那条消息，多了一个从来没有过得标点符号，大写加粗的红色叹号。

看到那个符号的时候，顾执再也坚持不住了，她趴在自己的电脑桌上流着眼泪。

她告诉自己，只要没有哭出声音，只要别人不知道，自己就可以骗自己，没关系，只不过失去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网友而已。自己只是习惯了生命中突然有这么一个人的出现而已，时间久了，就会有另外一个人来代替他，她不会为这件事伤心太久的。

当伤心太久这四个字出现的时候，顾执一下子就停止了哭泣。

是，无论是谁，都不能强大到欺骗自己的内心。

伤心，是切实存在的。

这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要清楚。

那句没能说出口的再见，顾执对着消息框说了一句：“小者，对不起，再见！”

顾执躺在床上，她告诉自己，睡着了，明早起来，有关于霍者的一切都会忘记的。她还是那个没心没肺，自己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看电影的顾执。而霍者这个昙花一现的人，也会从此消失在自己的世界。

是，顾执以为，事情就会这么结束，她的生活会像以前一样。

可是，辗转了两个小时，顾执悲催的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入睡。

她的脑海里不停地闪现那些有关于霍者的画面，第一次有人问自己富贵竹是什么菜，好吃吗？第一次有人给自己发‘裸照’，第一次陪网友通宵聊天，第一次和别人语音，第一次和网友奔现.....

是，不知不觉中，她与霍者创造了那么多的第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