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仙子修炼至现在的修为,定然是万分不易,何必非要在这兵戎相见拼个你死我活?”
“是啊,两位仙子正值风华正茂之年,还是莫要立这生死状了,我们沧澜海可还有无数孤家寡人等着仙子们垂青。”
“今日是林岛主大婚之日,还是莫要见血平添不吉利罢。”
修士们纷纷出言相劝,就连王一水和张一火也都对着云泠拼命使眼色,希望她别这么冲动。
那刘子婉冷冷地看着她,面上已有犹豫之色。
云泠轻笑一声,“我云泠师承玄灵宗玉濯峰,前些日子刚刚进阶筑基后期,如今堪堪过了二十八岁的寿辰。”
她自觉在修炼一途上,她还是颇有天分的。
“今日红纱漫天,确实是喜日,若是再加上些许别的红,更能增色不少!”
原来她就是因沁丹术扬名沧澜海的云泠。
想到她杀了望星真人独子,后被刘家通缉的事情,众修士已经是反应过来。
这刘家原来是来找茬的。
当然,找的不是林家,而是云泠的茬。
那些相劝的修士纷纷闭口不言,好整以暇地准备看一出好戏。
云泠不理会别人打量的眼光,她望着刘子婉诚恳地说道:“论年龄,论斗法经验,我肯定是不如刘道友的,不知刘道友在犹豫些什么?”
刘子婉一个劲地往望星真人那边看,料想是要听从他的决定。
既然是刘家先起的头,云泠不打算将这事高高提起,又轻轻放下。
怕签生死状?她绝不允许他们退缩。
“不知那刘子初是刘道友的什么人?族弟?还是亲弟?”她向刘子婉问道。
“子初是我堂弟,你这个杀人凶手!”刘子婉朝着她尖声喝道。
“原来是刘道友的堂弟,血浓于水,道友就不想替堂弟报仇?”云泠挑眉道。
“虽说那一日是他先动的手,想强掳我回你们刘家当你们的炼丹傀儡。不过,我也承认确实是我将他反杀,你们刘家想找我报仇也是情有可原。”
“与其不痛不痒地点到为止,还不如我们今日就在这么多道友的见证下,签下生死状。生死不论,将此事痛痛快快地了结如何?”
“如此一来,望星真人也不用找诸多借口,遮遮掩掩地要与我过不去!况且,这生死状是我自己主动提出来要签的,玄灵宗绝不会怪到你们头上,你们大可放心。”云泠看着望星真人嘲讽地笑道,眼里俱是睥睨。
听见云泠将所有的事情都摊到了明面上,不仅揭开了刘子初被杀的真相,还当众打算靠自己的力量解决此事,众修士不自觉都站在了她这一边。
“原来是掳人不成被反杀,这刘子初真是活该。”
“就是就是,刘家还恬不知耻地来找茬,可真够不要脸的!”
就连一位不知姓名的元婴真君也出言赞道:“这位云小友胆色过人,实乃巾帼不让须眉之辈。”
且不说众人的议论将刘家推到了风口浪尖,已令望星真人恼火不已。
接着又听见云泠提起独子之死,气焰嚣张,她添得这把火将他仅剩的理智烧了个干净。
他怒道:“婉儿,答应她!今日你就用她的血告慰子初的亡魂!”
“是!”
既然当事人都答应了,林家也没有阻拦的必要。
一行人便直接去了林家的演武场,瞬间将演武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两名女修一人一头,立于四方擂台的两侧。
一紫纱长裙,一青衣道袍,一个娇柔可人,一个清丽淡雅。
想到今日这两人之中,就要有一位丢了性命,在场诸多修士无不在心中唏嘘,颇觉得惋惜。
妙森真人站于擂台之中,他看了云泠一眼,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而后,他沉声道:“既然两位不肯听林某一劝,执意要签下这生死状,我也不能再多加阻拦。”
“两位在这枚生死符上点上灵血,作为凭证。若是败者不小心失了性命,其宗族亲眷包括宗门恩师,都不得向胜者发难!”
一块血红色的玉符浮于妙森真人的手掌之上。
云泠逼出指尖血打在这块玉符上,刘子婉也依样换葫芦点上了血印。
如此,这生死状总算是签了下来。
待林妙森收了血红玉符,便退出了演武擂台。
云泠与刘子婉相对而立,俱都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先动手。
演武场有光幕护着,海风吹不进来,可两人的衣袂却是无风自动,且这风势越演越烈。
云泠的道袍还好,将她遮的有些严实,倒没露出什么不该露的。
刘子婉的紫色轻纱却是随风轻舞,露出了一片膝盖以下,脚踝以上的玉色雪白来,引得诸多男修的双眼俱盯着她的短靴看,至于眼角余光瞥向哪里,那就不知道了。
两人之间波涛汹涌,第一招居然是以灵力直接相斗。
第一招,旗鼓相当。
很快,刘子婉便开始动真格。
她祭出了一双寒光凛凛的三爪勾,不知是何种材料所制,但是锋利无比。
云泠被她双勾子只是稍稍接近,还未真切碰到,道袍便被锋芒沸出的毒气腐蚀了出了一条缝隙。
刘子婉招招攻势凌厉,且都俱往她身上衣服的连接处划,令她不得不多想,这刘家原先打定的主意是要她当众衣衫褴褛,出尽洋相。
她倒是有些小瞧了这刘子婉。
她不同于一般的修士,要么专修剑术,要么专修法术,要么专当体修。
这刘子婉居然是体法双修的修士,难怪望星真人要派她出面对付自己。
云泠一边用扶摇步在擂台中溜着刘子婉,一边看她步伐和出招的路数。
这刘子婉天赋不凡,很少有人法体双修还能修到这样境界的,看来她必然是付出了比常人数倍的努力。
比起那中看不中用的刘子初,云泠到觉得这刘子婉才应该是这刘家的明珠。
可惜,今日这颗刘家之珠就要在这场喜宴上,碎成齑粉!
若是她不是刘家人,云泠可能还会手下留情。
但是这刘家之人三番四次前来挑衅,真当她是泥捏的,可以任人搓圆踩扁?
“风语不透!”云泠对着刘子婉轻轻一笑,朝她扔去了最新研习的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