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乐很快回到守望者世界,把豹猫和灰烬交给曼哈顿博士。
曼哈顿博士身上重影浮现,走出一个分身,两个同样的人,分作不同意志,一个观测灰烬,一个观测豹猫,从表情看不出什么。
……
……
“粒子在你观测它时才是粒子,你不去看它就变成了波。”
空气中的冰晶受曼哈顿意志影响,在虚空中凝结成一个方形盒子和一个奇特的机关。
“这只猫现在同时处于生死两种状态之中,直到我打开盒子向里边看。”白色的盒子裂开,豹猫正蹲在里面瑟瑟发抖。
“那样两种量子可能性就会坍缩为一个现实。”
“活猫——”
“或者死猫。”蓝色的手掌轻轻一挥,镶嵌在盒子上的机关爆发一抹蓝光,整只猫由内到外,瞬间崩解,化作一滩有机碳水化合物,部分随风而落,部分热挥发作气消失。
看着面前的曼哈顿博士,许乐——
“???”
很想说他听不太懂,麻烦你解释通俗一点,不过最后还是努力跟上对方节奏,问道:“如果你一直不打开盒子会怎么样?”
“无法预料的因素就会开始影响最终结果,影响呈指数级放大,制造出更多随机的量子可能性,每一个都是真实的,当盒子被打开时,它们便互相交织在一起。”
“所有的可能性最终坍缩成唯一的一个现实。”
“在两个世界中,都没有意外这回事,只存在种种可能性与概率。”
“第一颗齿轮转动起来,带动了之后一切的运转。”
“正如世界,正如生死和宇宙本身一样,两个世界的差别在于;一个取决于观测角度,一个则客观存在,不被意志影响。”
“死猫或活猫,不在于你打开盒子,它本身就在那。”
“我这个世界,每个盒子都是个谜,蕴含无限个可能。”
“所以,我不喜欢那个世界。”
……
曼哈顿博士似乎还有什么想问。
这时遥远处飞来一架奇特造型的飞行器,速度很快,不久后悬停在许乐和曼哈顿博士面前。
舱门打开,从中走出一个身着奇装的金发青年。
飞行器延伸出的踏板,金发青年站在上面,周遭剧烈的寒风卷动,骚包的深紫色斗篷烈烈作响,许乐认出眼前人的身份。
法老王,阿德里安维特。
“你好,阿德里安。”曼哈顿博士开口,声音依旧平淡:“你来得正好,我们需要谈谈。”
伴随着一阵蓝光,周围空间发生了变化,他们出现在一间充满古埃及建筑风的办公楼里,许乐一愣,没想到曼哈顿博士的心灵传送连自己都能携带。
“你是怎么做到把人拆成一堆分子,然后在别处再将它们重组起来?”阿德里安维特揉揉金色头箍,眼睛却盯着不远处,静静站在冲浪板上许乐。
“不,先将身体摧毁,又要重组起来,纯粹是浪费力气,而且他的构成物质我没办法干预。”略微一顿,曼哈顿博士解释道:“我扭曲了自己周围的空间,我不动,空间在动。”
“这么说来,你觉得移动宇宙比移动你自己更容易?”
这里应该是法老王的家,阿德里安维特从桌上的银质水壶里倒了一杯水,轻抿了一口,注意力大部分在许乐身上。
“并不是指容易,应该说造成的破坏更少。”
“阿德里安,我发现一个以前不存在的错误。”
“他的活动,我发现不能看清楚未来的自己,在此之前——”
“我看到了,死亡。”
“我看到了,毁灭。”
“而我感到自己要为此负责。”
“我以为自己已经解决了会导致世界被核战终结的可能性。”
两人全程英文交流,许乐听的懂,原著中似乎是法老王用超光速子流干扰博士的预知能力,用计谋塑造出曼哈顿博士杀死一千五百万人类的惨剧,从而迫使冷战停止,达到和平…
“I can help you。”
“我能帮你。”
两句话同时响起,一句是法老王对曼哈顿博士说的,一句是许乐对曼哈顿博士说的。法老王诧异的看向许乐,作为世界上最聪明的人类,自然听得懂。
“说出你的想法,阿德里安。”
曼哈顿直接询问法老王。
“我的意思是,如果人们根本不再需要核能,如果我们的世界拥有无穷的能量源,只要找到方法复制并合成你制造的那种能力,我们就能彻底消灭贫穷,消灭战争的根源。”
法老王不知是作何打算。
曼哈顿博士能看穿中子和电子的核心,听到亚原子微粒的跳动,但却没法看穿人心,也就没法抵抗这个世界里最简单的东西;
谎言!
许乐知道法老王说的是谎言,他欺骗了曼哈顿博士。
“那么告诉我你需要什么?”
“他欺骗了你。”许乐打断曼哈顿博士的话,他可不想让原著剧情再现,把曼哈顿博士塑造成全人类公敌,从而结束冷战。
“利用你的能量,杀死大量人类,利用谎言转移矛盾。”
“虚假的乌托邦。”
“无穷的能量源,人类共同的敌人,这些我都能做到,做个交易吧!乔恩。”
许乐指尖轻动,把守望者世界移动到主窗口,在法老王和曼哈顿博士无法感知的情况下,整个世界瞬间发生了剧变。
“你做了什么?”
曼哈顿博士平静的表情罕见的露出惊讶,法老王则微眯着眼茫然不知。
“空间发生了改变,而且整个星球被困住了。”曼哈顿博士皱着眉,蓝光涌动,强烈的能量甚至让人类身体极限素质的法老王呼吸困难。
下一刻蓝光爆发,曼哈顿博士朝天空飞去。
连接图谱,检索万物,许乐透过地图锁定曼哈顿博士,想了想,一片银灿灿的光芒升腾,裹住法老王,双双消失。
……
外太空,站在虚空的曼哈顿博士伸手触碰不可见的壁垒。
“他将作为悬于全人类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彻底转移矛盾。”许乐出现在曼哈顿博士身边。
瞬间移动的能力让对方再度惊讶。
法老王也难保持优雅从容,透过银膜,只见宇宙星辰间,矗立一个夸张到难以想象的宏观人形生物,苍白未知物构成的手掌,停在大气层外一动不动。
同一时刻,脚下整个星球彻底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