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第二地球就好像沸腾的开水,所有生命覆盖的区域,尽是被迷雾笼罩,翻滚不休的诡雾刺激着所有动植物,就好似有什么在催促它们,潜意识被一股奇异的信息素影响,害怕在这场竞争洪流中被淘汰。
所有的生命变得充满了攻击性,物种间就像在争夺生存空间似的疯狂无比。
“悉悉索索”
刺桐城西城区开元寺后院的石塔林地,陈红红整个人茫然无措,攀上石塔蹲在塔檐上,地面密密匝匝全是一只只令人汗毛直立的黑褐色甲虫,如浪涌般层层叠进。
一醒来,发现自己身体异常,来不及细看,就见身边全是黑色虫子。
拇指大漆黑如墨的甲壳质感坚固厚实,吓意识踩上去,就像鹅卵石般硌脚,被生生踩进泥里也只伤而不死,吓得她一蹦两三米高,蹿上石塔。
卷起袖口,小臂手掌变得纤细修长,指尖如骨质增生般,从指肚凸出尖锐的白色骨刺,更可怕是一双腿,膝盖以下就像大猫的后肢,脚掌的脚后跟被生生拉长移位,覆盖着苍白皮肤的脚掌,五根脚趾微微曲折,只要一动,就有如利刃般的白趾弹出。
白色脚趾扣在塔檐上的石头,留下道道指痕。
“这是什么?”
陈红红手腕上有一个银色镯子模样的东西。
触碰上去想软胶,紧紧的契合手腕,也不知道是怎么戴上去的,正要研究时,衣裙下一只黑色甲虫从地面顺着石塔爬了上来,吓得她一脚蹬了过去。
“咔!”
连虫带石屑,异化的右脚爆发恐怖的大力,生生将石雕塔檐蹬飞了出去。
没能控制住,身形一滑,跌落而下,眼见密密匝匝的虫群满在地面,如本能般扭腰摆跨,膝盖一动,人在半空里,足尖绷紧如弹簧,点在地上,双脚错动,狂风掠地般往前蹿,反应不过来就已经出现在七八米之外。
呆呆地,茫然地站在青草地上。
见甲虫群调转方向,似要朝她追来,也顾不得惊异,脚步直起重落,湿润的草地顿时草屑纷飞,就见她刷的一动,双脚交错而行,五趾如爪微微朝内,力道深入地下三寸,蹭蹭蹭,几下的跑的没了影子。
奇诡安静的城市充斥的薄薄的灰雾,街面水泥路龟裂,缝隙中蹿出一些藤蔓,张牙舞爪浸泡在一片死光中。
只觉得视野景物飞快后退,陈红红脑袋有些混乱,遵循着本能行动,再回过神来,已经出现红墙石院门口,短短半分钟,她跨越数千米一口气跑回到家中。
院中,一切如旧。
只是往日高架似乎变得低矮,大门顶伸手就能触摸到,自己,似乎长高很多。
坐在院落竹椅上,陈红红也渐渐醒悟过来,这里是游戏世界。
这次更新她也有在网络上看种种猜测,思及那些信息,逐渐放宽了心情,操着怪异的走姿,她来到浴室镜子前
长发依旧浓密且乌黑,眼睛变大变亮,眉毛淡淡几乎只剩下一道印子,整张脸的线条很深,脖颈修长且往日没有的锁骨都出现,只是胸脯瘪了下去,若不是那双怪异的小腿,整体变化足以让爱美的女性欢喜。
这时她也有闲心研究手腕上银色手镯。
捏一捏,摸一摸,徒的就见那手镯飞速扭曲,在手背上形成一面银色镜子模样的薄片。
上面出现的信息让她一愣
编号:3
阶位:0
简单的信息下,还有一个标注评估总榜的排列表,排列表旁侧矗立一座银白色的柱形通天塔
排行榜:
1:未入阶
2:未入阶
3:未入阶
4:未入阶
除了这些再无其他,而她好奇点向白色塔楼时,一股信息跃入她脑海
是否进入白楼?
犹豫了片刻,陈红红回应了是。
手腕上的薄片似乎突然扭曲了起来,当一圈波纹状的涟漪荡开后,四周景色骤然变作一片红色沙漠,笼罩天空的雾气不再,碧蓝的天空只飘着几朵白云。
击败守门人,可入白楼一层。
信息再一次出现在脑海,而百米外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浑身蓝湛湛,没穿衣服的光头猛男。
炽白的双眼没流出丝毫情绪,暴露的下身也不见他羞耻,一阵微风卷过,就见对方身体表面闪烁扭曲,画面定格后,凭空一件道袍落下,罩在他身上,也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柄长枪,虽是面无表情,但藏头缩颈,耸拉着脊椎,似凭空矮了几寸。
在陈红红还没反应的时候,那穿着道袍的蓝精灵,持枪猛地跃起
背上一条脊椎一耸一蹿,颈背间的骨骼伸展带动横展的手臂,就如一只硕大的白鹤,展翅欲飞,整个人急速略过沙地,高高蹿起,轻轻落下,竟是一点尘都没有惊起。
百米距离,五六秒一窜掠过,人还在半空中,藏在腰间的大枪就重重的砸了下去,在曜日下泛着银光的枪尖压破空气,几乎劈头盖脸,卷起的大风吹起陈红红长发。
惊愕慌神,但陈红红她异化的身体却早做本能反应。
一腿半曲,一腿抓地,纤细的背脊往下一坠,反关节小腿上的大筋弹动,崩崩一响,人已经在毫厘之间横移到两米开外。
蓝道人也不挪步,手中大枪横扫,风声呜呜,紧随其后的凄厉的风压笼罩陈红红,手腕一抖,就见朵朵碗口大的枪花映现,迎着阳光,扑棱棱乱颤。
枪尖已在眉心,陈红红如被吓傻般愣神,寸长的白芒吞吐,将前方空气全部排开撕裂,刺耳的声音,就像是热油锅被倾倒一瓢冷水,刺啦啦,一阵阵爆响。
刺骨的冰冷从眉心一路向下,陈红红浑身一个激灵,十根手指的指肚,尖锐的骨刺暴涨,福至心灵,那双纤细的手臂交错,自下而上,海底捞月般猛地向上一抄。
叮叮叮!
当当当!
金戈交击的声音响起,那枪尖竟然停在将刺进她眉心的一刻,被她用十根指头牢牢锁住。
森白骨刺,根根都有一寸来长,如同虎豹利爪,伸缩自如,抓在精钢长枪上,立刻就是叮叮当当一阵乱响,如钢铁交击,火星四射。
纤细的手臂根根青筋纠结,密密麻麻缠在皮肤上,自手肘以下,竟泛起一股金属色泽。
拽拉长枪,那不像血肉凝结的手臂探出,色泽森白的五指箕张开来,宛如五把尖锐的匕首,脚下那反关节的怪肢抓地,身体滴溜溜一转,宛如缩地似的前蹿。
那蓝道人刹那间被剖心挖肺,化作一片湛蓝的光芒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