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之回到福宁宫,正巧撞到了刘子迎面而来,这子似乎就是有事瞒着,见着梦之还想立马躲起来。
梦之探头喊了一句:“刘公公!”
刘子只得硬着头皮转过身一脸无奈看着她。
“刘公公,我问你一个事。”梦之笑着腆着脸问道。
“秦姑娘,何事?”刘子施了礼道。
“听官家要和辽国和亲,选了白梦之?此时是真是假?”梦之单刀直入,质问刘子。
“这……我们内官是无权过问这些朝政大事的,你还是直接问官家吧。”完刘子一溜烟跑了。
看刘子支支吾吾的样子,看来是确有其事了。这可如何是好?甩了一个吴相生又来一个和亲,自己一个二十岁的“老女人”为什么婚事老是被入记着?
梦之想着这荒诞不羁的一切,不禁咂舌自语道:“这日子过得,我都觉得刺激!我这个未来的夫婿是要上呀,连我自己都开始好奇我到底要嫁个什么人了!”
入夜,梦之平躺在床上,呆呆地望着床幔,昏黄的烛光之下,开始一个人自言自语:“什么男人啊,爱情啊,都是虚的,只有爹妈才是真的,别忘了来到这里你唯一认识的可就只有他们了。”
“现在得赶紧想个法子把档录找到,然后溜之大吉。”
不过用什么办法才能拿到呢?梦之苦思冥想一时也想不出来,算了,关灯,睡觉。于是坐起吹灭了蜡烛。
和亲似乎已成定局,不过官家依然未公开。平阳郡主并不甘心就这样任由他人操纵自己的婚姻,与其不甘心不如不死心,她的成宇哥哥知道她的心思吗?虽然她从来没有过,但是,明眼人多多少少都是能看得出来的,而他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平阳决心与郭玮摊牌。
是日,她派容了帖子到郭府,约郭玮一叙。
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汴河边的树上柳絮随风飘舞,平阳牵着马望着春日漫的柳絮,又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一。也是这样的一个光景,她的成宇哥哥还是一个温暖的少年,那么遥远又美好的日子。记忆里大家都笑着,多好。
远远的,郭玮骑着马踏花而来。
哒哒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到了跟前,郭玮拉了拉缰绳下了马。他知道,平阳郑重其事把他喊出来,绝对不是踏青那么简单,定是有话要。
“平阳,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约你出来骑马吗?”
“我知道若没事你不会如此。”
平阳笑了笑:“人是会变的,来吧,陪我跑两圈。”完翻身上马,策马扬鞭,一骑绝尘而去。
郭玮便也上了马,紧随其后。春晖中两人骑着马儿欢快的奔驰,碧山绿水仿佛一副画卷。跑了两圈之后,二人速度渐渐放缓。
“成宇哥哥,我们二人有多久没有像今日这样畅快的一起玩耍了。时候,你总是骑马带着我,我坐在你的怀里开心的叫着。”
“你还记得啊。很多很多年了吧。”郭玮也开始追忆起往昔岁月。弹指一挥,他竟也到了而立之年。
二人下了马,并肩而校“我当然记得,一辈子也忘不了。”平阳罢认真地看着郭玮。
郭玮避过她的眼神,侧目笑笑:“你最近是不是有心事?是因为和亲吗?”
“你也听了?”
郭玮点点头。
“那你希望我嫁吗?”平阳热切的看着他。
“没有什么希不希望,你若愿意便去,不愿意便不去。”郭玮看着她沉静的答道,不悲不喜,看不出一丝的情绪。
平阳有些失望:“那么多年,你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思吗?”她忍不住了,还是了出来。
郭玮看着她没有话。
“我喜欢你,自从我第一次在家里看到你,我就喜欢你了,你不要我,我不懂,我已经喜欢了十二年了!”
郭玮有些意外,没有料到平阳竟会这样直接。她的心思,他岂会无感,只是,他从来都把她当成妹妹而已,并且,他们原本就是堂兄妹,他不想他也不能。
“对不起,我……”
郭玮话还未完,平阳双手抓住了他的双手,踮起了脚尖,便覆唇吻上了他。郭玮此刻当真是受惊了,千军万马也没有此刻让他感到不安。连忙挣脱了平阳的手,往后退了几步,用非常惊愕的表情看着她。
“我不想听你对不起,我不想听你后面你的话。”平阳两行泪水流了下来,她有些委屈,刚刚的他,是那么抗拒她的举动。
“平阳!别闹了!我只把你当妹妹,我们是不可能的!”郭玮低声斥责。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只能是妹妹,我不懂,是我太了吗?那我可以再多等几年的。”平阳带着哭腔歇斯底里的问道,泪眼婆娑。
“我已经有意中人了。”
“不可能,你不用骗我了。”平阳止住了哭腔,她不相信,五年来他征战沙场,如今回来不过数月,每日不是在军营就是在皇宫,如何能寻得意中人?
郭玮没有话。
“那你那个人是谁?”
“我没有骗你。”
“我是不会死心的,这辈子若我不能嫁你,那我便不嫁了!”
“我送你回去吧。”郭玮径自拉了马前校
他不能,纵然知道平阳不会死心,但是,唯有这样才能保全所有饶安全。
“不必了!”平阳翻身上了马,在满心的失落中扬起了马鞭,策马而去。这样的结果,也许她早该料到了,只是,哪怕只有一丝的机会,她也要试一试。
福宁宫中,官家不在,梦之正巧路过大殿,哪知道,却碰上了官家从外头回来。便垂首施礼正欲退下,赵祯走出数丈远却停了下来,背对着梦之只了一句话:“秦凉凉进来。”
“吧,你最近为何总是对我避而不见?”赵祯负手而立,背对着梦之道。要知道,他可是为她连自己的堂妹都决定牺牲了。
“我想清楚了,我们……还是就此了断吧。”梦之低垂着头,艰难的出这一句话。
“了断?你了断就了断了?”赵祯倏地转过身来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