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风有些愣神的看着流云,这姑娘要是男子,定可在朝堂中身居要位。他遂点头道:“昨日三更过后,六督门的人便以叛国为名闯进了韦家,搜出大量的通敌信件。”
苏风正说着,叶萍萍和苏晴儿不知何时已跑到他和流云身后出声道:“咳咳,你们二人在说些什么?还有,你们也太靠近了些吧?”
叶苏反媒联盟在席间一直注意着流云和苏风的动态,此时见二人的脸越说越近,再近些只怕都要亲到一起,自然要出来宣扬一下男女有别。
流云这才意识到她与苏风之间的确有些太过于靠近,紧忙将头往旁移去。苏风做了同样的举动,在他的脸上还能见到一丝红晕。
这家伙居然害羞了。
流云一下没忍住,噗呲笑了出来,引起席间其他人的注意,苏风的脸更红了。
谷子雨奇道:“你们在聊什么?”
“定是在聊韦家的事情。”常道人代为说道。
“哦?韦家出了何事?”自从谷府的许多人员被调离之后,遇到突发的事情谷子雨并无法第一时间知晓,今日谷府又是全府都在筹办认亲仪式,也便没有人到街上了解到这样的新闻。
苏风又将昨日晚间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在他讲述期间,叶萍萍和苏晴儿见席上规矩颇为随意,所以硬是挤到了苏风和流云之间,强行将二人隔离开。
苏风言罢,谷子雨与常道人对望了一眼,随后便低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刘诺言、周大福和叶萍萍早已知晓韦家一事,此时却也沉默不语。
只有诸葛南无畏,说道:“这事儿处处充满怪异,那韦家不论是否通敌,但却一直保留信件却也太随意了些。”
苏风正要接话,但却提前望了常道人一眼,后者对他点头。
常道人的意思很明显,今日谷府席上之人皆是朋友,大可放心说。
于是苏风说道:“欲加其罪,何患无辞。自然,那追杀的黑骑就真的成了追杀者。”
“但我还是想不通,”流云接过话茬,“陛下这出戏唱的漏洞百出,到底是为了何事?”
流云心想,总不能是帮她出气吧。
“陛下本来寿元将尽,但这几日我却发现他精神饱满,寿元竟又延了许多,就连修为都有突破到宗师的迹象,想必是有了天大的机遇。”常道人说着,看似答非所问。
“而且,韦家这几年与太子来往颇为频繁,平日里有些不太搭理朝中旨意。”谷子雨悠悠说道。
“原来如此。”流云道。
一旁的苏晴儿此时却是席上最懵懂的一个,她左右看了看其他人,发现所有人均是若有所悟,只有她一人懵懂无知。
韦家一事的确不用说透,大家心知肚明。浩国皇帝严正,近几年来因为寿元将至的事情,成日将心思都放在了如何延寿之上,对太子的做法不甚管之,太子也借机收拢人心,弄出了自己的阵营。
但如今却不一样,严正此时又有了百年寿元,许多事情必是要再抓回去的。而那韦家也因此变成了给猴看的那只鸡,谁叫韦家在朝中无实权,平日里子女又顽劣,在央京城中的名声不太好听,再加上还真是有些通敌的迹象,所以这才变成了头刀菜。
至于那只猴,自然是太子。
严正的这一出戏虽然唱的让人一眼便能看穿,但这也正是他要达到的效果,他便是要所有人知道,这浩国内,他还是主,他还是老子,他还是那个站的最高的人。
而且,韦家的财力摆在那里,抄家后顺便充足一下国库也是极好的嘛。
众人又聊了几句,便将话题从韦家上岔开。
午饭过后,常道人一行人和周大福一家先行离开,叶萍萍与流云闲聊几句后也念念不舍的回府去了。
刘诺言准备离开前与谷子雨道别,谷子雨随口说了句,“小刘,再过两日又到了月初了。知画的病情还是没有好转吗?”
知画是刘诺言爱女的名。
刘诺言摇头,“没有任何好转,还是得在每月初头时睡上几日。唉,无妨,反正这些年来也都习惯了。”
“但这事总归异常,还是多寻一些世上神医多看看才是。”谷子雨关心道。
流云此时对诸葛南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后对刘诺言说道:“恕在下唐突,将军的爱女是否每月便会有段时间长睡不起,而且期间气脉全无?”
刘诺言瞬间瞪大了双眼,急道:“正是,难道诸葛公子知道这是何种恶疾?”
“爱女的异常并非疾病,而是一种近千年未见的特殊体质。”诸葛南正色道,“敢问将军,其夫人在怀胎之时,最开始是否为双胎?”
刘诺言未答,谷子雨就先震惊道:“的确是双胎,那时老夫用真气内流,的确感觉到了两个气息,但三月之后再测之时,便只剩一个气息了。”
刘诺言在一旁连连点头。
“那便不会有错。刘将军夫人怀中另一胎由于体弱,没能成型,但却已经拥有了意识,知画姑娘在胎体内吸收了另一胎时,应当正好遇上了百年一遇的红月,这才碰巧让知画姑娘形成了离魂体。”
“离魂体?”刘诺言和谷子雨同时疑惑道。
“这种体质平日里会让人生机充裕,对于领悟符咒多有益处,但此人每月却要生机全无的昏睡多日,犹如离魂一般。”诸葛南缓缓道来,但并没有说出实情。
刘如画是离魂体不假,但真正造成其每月昏睡的原因却是离魂体衍生出来的无妄之息。
而这无妄之息便是流云和诸葛南真正在意之物。这无妄之息在常人体内是遮人生机,使人昏睡的慢性毒药,但在仙人那里却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在无妄之息中,蕴含着胎儿最初的诞生意识,这意识中夹杂天地大道,对仙人领悟有极大帮助。
而诸葛南和流云没有说出实情的原因也在于此,一旦涉及到仙人之事,普通人还是知道的越少越好。
“如此说来,知画这孩子确实是在符咒上颇有天赋。照你小子的说法,那岂不是就这样听之任之便好?”谷子雨问道。
诸葛南摇头,“当然不能听之任之,否则知画姑娘只会陷入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