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努力就不会有太差的结果。
这是北破城今日成就的关键,从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天起,李清都就尽心尽力的在做这件事情,不过依旧只是走了一小步。
想要北破城安定,富庶繁华,就还有很长的路要去走。
首先需要定规矩!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是老祖宗流传下来的圣言,现在只是把规矩二字换成‘法律’而已。
这件事情李清都只是给了一些建议,之后就交给了水镜先生,李元朔去做了,相信他们会整理出一个比较合理的方案。
自己插手,不了解现在具体行情反而会适得其反。
神策军打完战就又回到了阴川谷,遁入到那个李清都自己都不知道的神秘地去了,崔晨这老不死的连人影都没有让他见一眼。
所以对于那支传闻中神策军的了解仅限于一串数据。
除此之外一无所有。
崔晨拒绝李清都的说词也很一致,就是现在他还没资格继承神策军,除非他跑去荒漠了亲手把李玄奇做掉,这样神策军就归他管了!
对于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家伙,便一句话也不想多说了。
倒是陈元直给他讲诉了一些情况。
那就是神策军没有一天是闲着的,他们训练的方式就是遁入深山老林里活着出来,这样的活动每个月会进行三次,每一次三天。
三天内每个人都得自己在天山里寻找吃食养活自己,同时必须在活动结束前猎杀一头猛兽,不然接下来的日子会很难熬。
抽皮,马步是家常便饭!
要是能够打回来一头‘大虫’那么这个人就会前途无量,甚至成为将帅。
陈元直在介绍这个危险游戏的时候脸上得以洋洋,用尽华藻之词讲诉的栩栩如生,凶险异常,一不小心就是命归西天!
直到说这些后才讲出最后一句话。
“十年来就我打杀了一头大虫!”
李清都瞟了眼这家伙的得意样:“‘战神’的称号还不够你嘚瑟不成,还拿这种破事来给我显摆,你就说说有没有用我给你打造的武器!”
陈元直立马就翻脸,转移开话题:“袁少聪那家伙最近似乎很焦躁。”
李清都点了点头:“欠了一屁股债,手头的生意又被沈哲三,大明边军夺走了一大部分,自然就没办法心安。”
一听到没钱陈元直就心头有些悬,直到现在他才明白钱究竟有多重要。
立马严肃明确表态道:“我这次的表现可没有给你丢脸,无论怎么抠我军营的钱不能少,不然没有锋利的刀怎么割敌人的头颅。”
“还有答应给我挑选的一百人马,这件事情也不能忘记,尽快办妥,这次血战就我这边损失惨重,贡献最大!五千轻骑可是我打跑的。”
“哼……”李清都冷笑一声:“滚吧。”
陈元直就屁颠屁颠走了。
李清都抬头看着自己在这北破城破旧的院子,屋子!原本打算这次护城墙建完之后就好好盖一座大的府邸,就算不是皇宫大院,最少也得像样一点。
有点正规机构的样子,总不能以后北破城处理什么事情都就几个人挤在一个小破院子里面商讨吧。
可惜现在看来也是奢望。
欠了那么多钱,没有一年半载还都还不清,那还有钱来建屋子!
自己好歹一方豪杰落魄到只能住狗窝,就现在这地,就算是看上个漂亮媳妇也不敢往家里带,实在是太破旧了。
完全不符合自己的身份,气质!
袁少聪更是强行咬死不还清债务绝对不给李清都盖房子,就着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当然袁少聪原先是准备了钱给自己换一座小别院的,只是嘴大的自己回一趟阴川谷就答应水镜先生五千两的书院费用。
气的袁少聪浑身哆嗦,才发放下这样的狠话。
避免哪一天嘴大再一次张口就一大笔钱飞掉!
袁少聪进来的时候脸是铁青的。
李清都其实不是很想见现在的袁少聪,毕竟无论是修城墙还是与大明边军的合作,甚至是答应沈哲三的五成羊毛生意都是出自他的口。
所以他从桌上捡起了一本自己写的杂书遮住了脸。
当做看不见袁少聪,毕竟这种事情不能人,负债累累啊。
袁少聪不准备就这么便宜掉李清都,毕竟这些事情也只有作为世子的他才有能力解决,所以凑近了道:“世子这是看的什么书呢?”
“咳咳咳,自传!”
“我看看……”袁少聪一把抢过书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唯美的词句,就算是袁少聪这向来只喜欢与钱打交道的人看了也惊叹不已,虽然说词的意境凄惨了一些,好似深闺怨妇。
等等……词是好词,甚至可以说是千古名句。
但是这样的好词出自李清都的手就有些不对了,难道袁少聪用怪异的眼神打量着李清都。
李清都反应过来的时候袁少聪已经把整首词读完,不过却没有等到赞美的声音,相反收到了那怪异的眼神,转念一想的李清都自然明白问题出在什么地方。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书本,‘啪’的一声狠狠摔在桌子上,然后怒吼道:“看什么看,没见过世面的东西,说,找我什么事情。”
袁少聪翻了一个白眼。
指了指桌上的书本:“你写这词挺好的。”
“不是我写的。”
袁少聪一副深表理解的道:“你最近是不是被那家的姑娘伤了心啊,把自己写的像个怨妇!”
“没有的事,那真不是我写的。”
“咱们这交情,你就告诉我看上了那家姑娘吧,你不敢下手我帮你下手,捆到你床上,这种事情相信哥我就对了,搞定一个女人哪有那么麻烦。”
“一回生,二回熟啊,三回保证人家姑娘喜欢上你。”
“虽然说你这屋子是破烂了些,但是你挖了地暖,住起来其实是不差的,冬暖夏凉的!再加上你这身份,我亲自给你好好打扮一下,就不相信有搞不定的人!”
“虽然说你这年龄娶妻生子是小了些。”
滔滔不绝的袁少聪显然没有发现李清都脸色越来越差,那本平日里记载妙文佳句的手稿已经被他捏做了一团。
终于忍无可忍的少年飞出一脚踹在袁少聪屁股上:“还有事吗?没事给我滚。”
揉了揉屁股的袁少聪自然就不高兴了,哥们好心好意教你本事,结果把自己的好心当做了驴肝肺:“有事,怎么没有事情。”
从怀里抽出一本厚厚的账本砸在桌上。
“欠沈哲三五百万两白银,利息8%,每月利息四十万!”
“欠大明边军白银一百万两,限三个月还清!”
“欠‘白马书院’白银五万两。”
“欠陈元直军费二十万两。”
“欠神策军作战,补贴费用二十万两。”
“欠……”
……
越看眼睛瞪的越大的李清都只觉得头晕眼花:“沈哲三的五百万两还要还利息,还那么高?”
袁少聪瞪了眼李清都:“人家说你是借的钱,亲兄弟还明算账,自然有利息的。早上胖子来讨债的时候还拿出来那张你画押的白纸黑字票据!”
李清都目瞪口呆:“白马书院是什么东西?我什么时候欠他钱了。”
“你答应水镜先生的书院,人家取了个响亮的名字,就叫‘白马书院’!已经开始动工,昨天水镜先生过来的时候说工人已经请好了,地基也选好了,现在就差资金到位,白马书院就可以了搭建。”袁少聪解释道。
李清都心凉了半截:“大明边军又是怎么回事,就派过来一个二愣子的胡宗宪和五百人马,收我们一百万两白银,怎么不去抢。”
“人家就是在抢,当初沈哲三为了帮你找人签下的合同,上面有你的大印,票据现在就在胡宗宪手里,只要咱们打了胜战,就支付大明边军一百万辆白银!人家这次过来除了帮助我们对付叶尔羌敌人之外,还负责运送四十万两白银回去,剩下的钱三个月内还清。”
李清都深深吸了两口气:“老子打的胜战和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就胡宗宪带过来的那五百炮灰兵,这些天白吃白喝的粮食都是浪费的。”
“那不管,反正我们赢了。”
李清都有吐血的冲动:“神策军也来跟我要钱。”
“人家死了不少人,要办丧事,要安置费。”袁少聪道。
不想再看的李清都将账本丢到一边:“TMD这群人完全是趁火打劫。”
“这些还不算,一万新军每个月要军粮。”
“城里那些农工要工钱,要吃饭,现在已经将近七万人,最近还有大量的北破城附近流民往城里跑,甚至五十里,一百里远的人也出现在了北破城。”
“通往漠北的商道在搭建,也需要大量花钱,保守估计,一个月五十万两白银。”
浑身无力的李清都坐在椅子上,想着一堆的债务,只觉得天塌了下来,终于理解这段时间袁少聪顶着多大的压力在办事了。
“我们现在大概需要多少银子能搞定这些事情。”
袁少聪道:“一千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