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这毕竟是原主的人生,虽说是要考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总归是一辈子的事。
还是自己考虑更好,不然将来后悔了,都没地方哭。
当然更重要的是,她是真的真的,不太乐意去插手原主的感情。
所以,她该如何不着痕迹的推了说亲呢!在线等,真的挺急的。
撒娇?远水止不了近火,该来的还是会来,差别只是是迟到还是早到。
不过,仔细想想,她还有张父和小豆子这俩同一阵营的战友。
王排战友,巨甜,巨治愈。
小豆子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弟弟,007口中的惊喜,大名叫张半夏,同样是药名。
他的出生证明了当初的调养,效果确实很好,要知道,上辈子的原主到死时,依旧是独生女。
不过他也确实是007所说的小惊喜,反正对他的出世,每个人都很开心,原主犹为如此。
他在夏天出生,刚刚四岁,却调皮到一种可怕的地步,好奇心强烈到,对什么都跃跃欲试,算是根正苗红的熊孩子一枚,人称百分百破坏王。
不过,虽说小豆子平时有点不着调,但并不惹人厌,因为他很会,看人脸色,说话也时常带着点小孩子特有的油腔舌调,稚嫩的可爱,当然,长的也很可爱。
颜即正义嘛!
白嫩嫩的脸上时常带着些略带讨好的笑,双眼亮晶晶的,努力而笨拙地围着你转,幼稚的话中还带着满满的关心,所以,就算时常会惹火你,但也可以很快让你消气。
是有成长空间的小‘暖’男一枚。
不知是跟谁学的,明明她、张父何母都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确实很有用,大家都很喜欢这个小淘气包。
现在,小豆子,到你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希望你不要让姐姐失望哦。
只是,世事无常,还没等令挽再做安排,就……
该来的还是来了。
她的外祖父母一如原主记忆中那般,安详的,双双离世了。
何母哭的泣不成声,整整三天,都沉浸在悲伤中。
索性如今身体健康,能撑得住。
原本的说亲黄了,或许该高兴。
只是,悲伤,以一种强横的姿态闯入了她的生活。
这种是属于她的,但更多的来自原主内心深处。
令挽能理解,前世的原主,她的前半生,幸福而快乐。
后半生,有的仅是,亲人的一一逝去,而她却改变不了什么,什么也做不到,只能是自暴自弃,渐渐封闭了自己的内心。
这也是早有征兆的,原主外祖父母死后的孤单,母亲日益不好的身体,父亲的疲惫,懂事的原主,只能默默的做着她所能做的事,只是她力量有限,这个家,依旧是每况愈下。
在张父坠崖后,这个家散了,仅剩原主一人。
张扬的出现,成了那一抹光,只是,可惜她,遇人不淑。
光没了,心也不在了,还陷入那般境地,自杀,自然而然。
说实话,令挽有点心疼她。
善良、懂事而稚嫩,明明还是小小年纪却将什么都压在心底,想扛起生活的重担,最后却日渐压抑。
虽说这种压抑在小豆子出生后改善了很多,但依旧存在。
或许要等到她走的时候,一切都安定下来的时候,她才能彻底放下。
其实,她能感觉到,小豆子出生后,原主心中那种由内而外的开心以及稍瞬即逝的轻松。
止不住的开心啊!
仿佛是枯萎的心重新焕发了生机,飘摇的柳絮总算有了容身之地,亦或是那颗浮沉的心终于有了着落。
“你看,一切是可以改变的对吧!小豆子是那个意外,属于我的家,不会散,对吧!”
一瞬间,令挽恍是看到那个时常低垂着眸子,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眼中带着淡淡哀伤的女子,微转衣摆,如风般轻轻走过,眉眼清浅,语气略显平淡,却有着几分不易察觉而小心翼翼到恰到好处的欣喜。
何其卑微的心愿啊,她很爱她的家,也付出了自己的灵魂去求得一次改变的机会。
张家的气氛依旧凝滞,使得就算是平时调皮的小豆子也安静了下来,不敢再多说什么。
如今的小淘气包也变得沉默了,他年龄虽小,但却很敏感,不知他是感到了周围庄严而悲伤,不同于往日的气氛还是觉察到平时疼爱他的人变了,变得有些不耐烦了。
确实,这种情况下,一个小孩子的心情,谁又能顾虑的来。
这些令挽懂,不过她做不了什么,她能做的,始终很有限。
也只是提醒一下何母,让她不要太过悲伤,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得打起精神来,以防再病了,谁来操守葬礼的事。还有诸如吃饭,小豆子还小,你得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要是也病倒了怎么办等类似的话语。
她的悲伤,令挽改变不了,只是提醒一下她,让她不要过度的沉溺于悲伤,提醒她她应该走出来,扛起该有的责任。
悲伤的何母终是振作起精神,红着眼眶,一件件事,慢慢的做着。
此时的令挽显得有点多余,她做不了什么,也只能,轻轻的将小豆子抱到一旁,低低的安慰着。
“小豆子,这些话姐姐只说一遍,你要好好记住知道吗?”
“外公外婆他们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以后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娘亲很伤心,你以后要……”乖乖听话,知道吗?
令挽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小豆子红着眼眶跟她掰扯着:“外公外婆不要小豆子了吗?是因为小豆子前几天打碎了外公的宝贝砚台,还是小豆子不小心毁了外婆的绣品?”
令挽:……果然是个捣蛋鬼!
不过,为什么要怪自己呢!你没错啊。
“小豆子知道错了,姐姐,你让外公外婆回来好吗?姐姐,小豆子以后会听话的,姐姐,你让他们回来吧!我知道错了,我不调皮了……”
小小的人儿哭的一抽一抽。
头疼!
“姐姐最厉害了,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对着小豆子澄澈的双眼,令挽的话说不出口。
说什么呢?说自己也做不到?
令挽颇有些狼狈的移开眼,自顾自的缓缓拍打着小豆子的后背,嘴中哼唱着轻柔的歌声。
只是,在无人注意的角落里,眼中划过些许茫然和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