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甘遂看陆箔歌掌握的实际上很不错,于是那张一直刻板的面孔终是变得柔和下来。
语气稍好的向陆箔歌问道:
“老臣可否再请教小殿下最后一个问题?”
陆箔歌含在嘴里的一口老血简直要喷了出来,这甘老头还有完没完?
问了一大堆问题了还不够,
是这酒不够吸引人?还是甘老头看顺眼了自己?
“您问吧?我都听着呢!”
陆箔歌虽然很不想再回答他任何问题,但他毕竟是自己的老师,问题多一个少一个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别了。
“殿下是从何处得知老臣爱酒的?”
甘遂抚了一下自己皱起的衣角,眸子锐利的盯着陆箔歌的脸看。
陆箔歌闻言唇角扬起,朝甘遂露出了一个很无辜的笑容,然后说道:
“太傅大人,我不知道您爱酒啊,难道?”
陆箔歌像是想到了什么,慌忙用小手捂住自己的嘴闷声说了句
“难道太傅大人您竟是为了我手里这个酒才愿意轻饶我的?”
陆箔歌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也不知道陆箔歌小小年纪怎么这么多戏,演,接着演!
甘遂默不作声的就这样看着陆箔歌无说话。
陆箔歌:“。。。。。。”
果然这才符合甘老头的人设。
陆箔歌见太傅大人不接她的戏,也就无趣的摇了摇头对甘遂说:
“太傅,那您看您喜欢我专门给您准备的这酒吗?”
“老臣不知道小殿下这是何意,所以臣不敢接。”
甘遂拿起酒瓶打开酒塞闻了闻之后,又给放回了原处。
“我真的没有什么意思,太傅大人您莫要多心了。
我只是想着您若是喜欢这酒,我可以天天给您带上一壶,算是孝敬您老人家的。”
陆箔歌将酒推至甘遂面前说到。
“臣可受不起殿下您的孝敬。”
甘遂又装模作样的将酒推了回去。
“太傅大人您是我的老师,古人言:国将兴,必尊师而重傅。
我父皇都尚且敬重您三分,更何况我这作为您学生的。”
陆箔歌直接将酒打开,然后滴了一滴在自己手背上涂开使劲闻了闻发散的酒香。
她当时也不是很懂酒,也只是在参加些庆典的时候,喝上一些甜果子酒。
唯一真正喝过的也只有松鹤贡酒这一种。
玉酿阁的那位小太监给她打的这瓶酒好像说是叫什么三友,
也是冬日这个季节里才能酿造的一种酒。
以大雪那天里,下的最大的那场雪作为酿酒的水,再取经冬不凋的青竹,耐寒绽放的腊梅,挺霜而立的雪松作为酿酒的原料精心萃取制作而成。
这酒的味道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喝这酒的多半都是图个雅趣。
故而这酒还被称为文人酒。
云渊几乎大部分地方都有酿造这种酒的,但也如同玉一般,品质参差不齐,有的喝着强差人意。
有的,就譬如陆箔歌手里的这一壶,是极品中的极品,万金难求。
封广漠每每封赏大臣们的时候,尤其的那些文官们,总是会捎带着赏赐一壶三友酒给他们。
得了这些酒的大臣们,总少不得将这酒拿出去私下里朝同僚们显摆一番,
再共邀去周边的名山里,寻一处清溪两旁席地而坐,将这三友放在溪中,由上游浮水经过弯曲的溪径,徐徐而流至下游。
玩的好一出‘羽觞随流波’,留一个诗酒唱酬的好美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