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云海遇袭这件事，在毓青的刻意渲染下被闹得十分悲伤，原本只有三根毛大小的损伤硬生生被传成了“九天云海只有三个人安然无恙”，轰轰烈烈的上演了一场无病呻吟的好戏。

毓青的想法骗得了天帝，瞒得了青丘，糊弄得了凤凰族等，却抵不过碧海苍灵的火眼金睛。若徽上神一个人低调的拜访，溜达了小半圈就明白龙神大人到底打得什么小算盘。

至于到凌欢这边，纯粹是一个意外。看着凌欢小小年纪，应该是承欢父母膝下的年纪却有了比老牌上神还要深沉的心思，便忍不住想起了帝君曾经说过的事情，将帝君吩咐过“在合适的时间提点她”的话提前说了出口。

想过她会生气，想过她会不置一词，甚至想过自己堂堂上神会被冻成一座冰雕，却从来没想过她直接跳过了自己却质问帝君，质问在上古之时就是一笔糊涂账的事情。

因为不知，所以不敢说。若徽只能微笑着答应，狼狈的离开。

人走了，冰雪殿恢复了一如往日的死寂。屋内的蜡烛发出一点细微的爆裂声音，驱散了一点冰冷，也唤醒了凌欢的理智。

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情况下，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红色渐渐退去，简单辨别了一下时辰，已是该练功的时间了。没有耽搁的回到自己日常打坐的地方闭上眼，沉浸在神力的虚妄中。

此前，最后一个念头是一个自己怎么突然间这么沉不住气了，哪来的胆子敢去质问东华帝君，这是想死还是不想活了？

冰雪殿这边的一头雾水都深深隐藏在此殿之主永远猜不透情绪的冷面中，龙神殿这边的情况却截然相反。

若不是龙神的居所附近除了巡逻的侍卫基本没人，估计第二天这里面所说的八卦就会被传遍整个九天云海了。

毓青一脸难以言说的盯着自己的独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导。

“你当真是这么想的？幻境而已，何必当真。”

虽说毓青这个看起来十分正经骨子里带着点暗搓搓搞笑因子的长辈也曾经想过把景华和凌欢撮合到一起，奈何景华没往这方面想过，凌欢更是个天生无情的人。

月老查不到凌欢的姻缘何在，甚至冥界的三生石上也找不到，慢慢的毓青也就绝了这份心思。

谁知道就在自己完全绝了这份心思快两万年之后，景华居然自己开窍了！这不得不让毓青怀疑是不是花雨铃这个魔头做了什么手脚。

也不怪毓青，实在是他既清楚景华是什么性格，又清楚魔族是个什么德行。

自从知道了一些事情之后，毓青就不再对魔族赶尽杀绝，但魔族攻势除暴力输出之外还擅长攻心。

景华虽然天资出众，两万岁的上仙不比许多几十万岁的上神差，但到底阅历还是浅了点，老道却并不成熟，令毓青这个当爹的不得不防。

回到九天云海之后一直怪怪的景华眼神看起来相当涣散，颇有失魂落魄的感觉。他像是受到感召一样抬起头看着父亲，眼神中居然出现了一种名为可怜的主观感觉。

“我感觉，是真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