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日星君当值，整个神界都被无孔不入的光明笼罩，吹散短暂留存的阴霾。

然而黑市，被放逐的神人得以容身的地方，就像是被光忘记了一样，或者说根本就是因为不属于正常人生存的地方才能让无处容身的可怜人栖身，永远被黑暗笼罩，分不清昼夜。

当循着在碧海苍灵的习惯醒来的时候，若曦一度以为自己是瞎了，否则为什么都辰时了外面依旧是一片黑暗。

然而事实就是如此，胜者享受阳光雨露，败者永堕黑暗、不神不魔、不人不鬼，哪怕所谓的战争从未在明面上出现过。

对此，凌欢却是见怪不怪，很显然是经常出没于黑市的熟客，带着若曦穿过黑暗中的街巷，驾轻就熟的到一个又一个店铺，迅疾地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九天云海的龙神养女，居然会对黑市这么熟悉，若曦不惊讶是不可能的。然而更深的疑问也接踵而至。

“你不是说你没带多少钱吗，这些东西加起来可得有二百多两黄金了，你哪来这么多。”

凌欢淡定地把刚买的新的凝玉髓收起来，继续向前走着。“若徽上神给我的，带你逛黑市的报酬。”

若曦震惊了。“大师兄他疯了吧，二师兄管账，他怎么可能拿得到这么多钱。”

凌欢的回答十分简答粗暴。“不知道。”

若曦：……大师兄你要是被二师兄打了我可不会帮你。

挑挑拣拣地买了不少东西，钱没少花，时间过得也飞快，若曦感觉自己彻底长知识了。

黑市里面基本上都是卖各种药物、武器、法器等生存、战争常用的东西的，再就是一些明显就是被销赃的物件，来路正常的小玩意并不多。

凌欢站在一个鸟头人身小孩的摊子前，打量了一番上面的东西，拎起一个青色的穗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番，冷冷的开了口。

“什么来历。”

鸟头小孩：“捡的。”

“什么价。”

“随便，不值钱的玩意，拿走都行。”

很显然，小孩对这东西没什么看重的。然而凌欢还是摸出一小块金子放到了小孩的摊位上，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出手阔绰还是她真的认为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穗子真值这么个价。

走出黑市不远，凌欢就把刚买的小穗子给了若曦，面无表情的样子像是随时准备炸碉堡。

“送你的，当剑穗。”

若曦并没有接下来，而是很奇怪的审视着凌欢，没有不悦，只有深深的疑惑。

“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用剑的，你怎么会知道。”

打仗的时候，若曦一直用的是若徽上神给他的普通神人会用的长枪，她也没有告诉过任何人自己到底擅长什么武器，凌欢突然来这么一出，她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同为用剑之人，能看出来。帝君剑法卓然，门下弟子虽非人人擅长，但看你的手和身法，自然可以判断。”

若曦忍不住笑了，接过了穗子，抬头看向凌欢。

“还是小看你了。谢谢你的剑穗，和我的剑很相配，我很喜欢，会一直带着的。”

凌欢没想到若曦回事这个反应，不由得呆了一下。

“你的剑，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若曦抬起右手，手上一道柔和的白光闪过，一柄花纹极其复杂又格外素雅的长剑出现在她的手中，她人面容沉静严肃，当真是绝配。

“师尊所赠，剑名令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