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灵拍开左溪尊者的手,结结实实教训了这个不听话的“小白师弟”一顿,才带着他和林碧桃跳到另一个屋顶上蹲着。
夜越发深了,斗篷上、发丝上都有细小的露珠凝结。
林碧桃抖着声音问:“师姐你冷不冷?”
四月的天气,夜里有些凉,加上下了露水,修为较弱的林碧桃就有些受不住了。
陈玄灵打开储物袋,低头翻找,身上忽然一暖,却是多了一件鹤氅。
鹤氅质地绵软,上用金丝银线绣着符文,能寒暑不侵、辟邪守正。
陈玄灵打趣道:“哟,尊者的弟子就是不一样,好东西就是多。”
她说着也不翻找储物袋了,直接脱下鹤氅披到了林碧桃身上。
林碧桃刚想说谢谢,鹤氅就再次回到了陈玄灵身上。
林碧桃:
陈玄灵:?
两个人齐齐盯着左溪尊者,盯得他有些不自在。
他轻咳两声,解下陈玄灵的斗篷,往前一扔,斗篷就罩了林碧桃个满头满脑。
这是什么操作?
陈玄灵和林碧桃都一脸迷茫。
左溪尊者:“那件湿了,这件是干的。”
林碧桃:
所以……湿的斗篷给我,干的鹤氅留给师姐,是不是?
委屈巴巴!
陈玄灵瞪着左溪尊者,瞪着瞪着自己先憋不住笑了。
这家伙太坑了,简直蔫儿坏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程度。
陈玄灵取回湿哒哒的斗篷,把鹤氅给林碧桃披上,还警告地看着左溪尊者,“好好的!”
左溪尊者无辜摊手。
林碧桃激动地拉陈玄灵的袖子,“海岳他们跳下去了。”
陈玄灵:“跟过去看看。”
左溪尊者姿态悠然地起身,视线却扫过蹲在斜后方墙角处的某个黑影。
同一时刻,薛婉离和程明娇也朝海岳方向包抄而去,她们脚下的瓦片噼啪作响,惊醒了不知几户村民。
房屋缝隙间,海岳的身影一晃而过。
“那边!”
陈玄灵抬手一指,当先转向。
林碧桃紧跟陈玄灵,左溪尊者落在了最后面。
嘻嘻嘻!
左溪尊者微微侧头,并不理会,只是刻意放慢了脚步,与陈玄灵二人拉开了距离。
嘻嘻嘻!
嘻嘻嘻!
笑声忽左忽右,活像个搞恶作剧的小孩。
左溪尊者脚步一错,钻进了柴草棚里。
嘻嘻嘻!
一个半人高画着夸张妆容的小孩儿跟进了棚里,手里还提着一根长长的舌头。
“脸白白,不漂亮,画上胭脂,粘上舌头,才能娶到新嫁娘。”
左溪尊者脸顿时黑了。
呵呵,小鬼,本事不大,胆子不小,敢说本尊者长得丑的,你还是大几百年来第一个。
小鬼甩了甩手里的舌头,月光下,晶莹的水渍从舌头上抛出,落了一点在左溪尊者衣袖上。
那舌头,左溪尊者看得很清楚,阴气很重,绝对不是纸剪的,应该是从吊死鬼身上抽下来的,而那水渍也必是口水无疑了。
死鬼的……口水大概率是阴气怨气凝结而成的尸水,味道奇臭无比。
这一瞬间,左溪尊者只想原地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