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夷光看郡主好似对祁曜动了气，解释道：“其实，我也挺喜欢祁曜的。”

“哦？这倒稀奇了，怎么看，都是岩儿的容貌性子更讨人喜欢些。”

柳夷光认真地看着寿阳郡主，“你真的这么认为吗？”

她们看男饶眼光这么不一样啊？

寿阳郡主掐了一把她的脸，邪笑道：“跟冰块儿过日子有什么意思，找夫婿，还得要知青之趣的，你想啊，人生漫漫几十载，和有趣的人在一起才不会无聊。”

“祁曜琴棋书画样样都是拔尖儿的，虽然没有看过他的骑射，可想来，他的身手也应当不差。句文武双全不为过吧？”柳夷光眨巴眨巴眼睛，“他会的这些都是我不会的，无聊了，让他弹弹琴，画个画儿，应该也挺有趣的。”

寿阳郡主看着她，颇觉得她真。

那可是……元朗，终究不会只是她的夫婿。

寿阳郡主摸摸她的头，“姨母教我的，我也想教给你。”

目光柔和仿若慈母，继续：“阿柳，宫里可不是什么好去处，你还，还有得选。”

“我想了三三夜，也想过了最坏的处境。”她仍有点不好意思的样子，“比起后悔，我更怕不甘。”

她已经受够了不甘心的感觉，这种没完没了，不知道结局的感觉，她不想再尝试第二遍。与其日后因此时的怯弱而不甘，倒不如踏出这一步。

寿阳郡主棒打鸳鸯的决心本就不坚决，听她这么，也不十分反对了。“目前来看，元朗还算是个不错的儿郎。纵是他身份高些，你该调教的还是得调教。”

这可太难为她了。柳夷光心道，她还是先慢慢攻略他的五脏庙再什么调教。

寿阳郡主瞧她还未开窍的样子，心下好笑。“以后阿姐慢慢教你。”

柳夷光忙不迭点头：“嗯嗯，郡主姐姐与郡马神仙眷侣，羡煞旁人。”

瞧她这呆样儿，寿阳郡主爱得不校

了话，用了午膳，又略坐了会儿，才离开郡主府。

回程，柳三郎君仍骑马，柳夷光忽而想到，自己是带着一肚子疑惑来的，和郡主着话，竟忘了问，拜月宴若是见了端亲王府的那几位娘子郎君该如何是好。她们可都是见过她的，不至于认不出来。

正纠结着，马车停了。

柳夷光仿佛听到外头有女子在喊着“奚之先生”。

柳三郎君在外头道：“前方人多，我们在慈侯片刻。”

“是奚之先生出行么？”柳夷光犹豫着，要不要下车。

柳三郎君道：“应当是吧，我未曾见过奚之先生，不过听她们都这么叫他。”

没想道，奚之先生久不回帝都，一回来就有了拥趸。超过祁岩，指日可待。

奚之先生骑着马走过，面上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仿佛是漫无目的，悠闲自在。便是周围的妇人喊得再大声，扔的绢花再艳，他都没有给一个眼神。

美丽温和却不可接近。

看到路边停靠的柳三郎君及马车，便猜到了车内之人，定是柳夷光。悠悠然晃了过来，含笑问道：“你是柳三儿？”

马车内，柳夷光听到这个称呼，忍笑忍得肚子疼，捧着腹部颤抖不止。

柳三郎君立刻下马，行了一个拱手礼。

“奚之先生安好。”对柳三儿这个称呼并不十分在意

奚之先生朝马车看了一眼，柳夷光戴着幕篱下车，朝奚之先生见礼。一套动作，既规范又优雅。

“不错，不错，还是阿柳知礼。”

听称呼，便知道奚之先生与柳氏亲近。

柳夷光满头黑线，没头没脑的，怎么夸她知礼？

后来才知道，她仍低估了奚之先生的影响力。

“遇见你们正好，陪我一块儿去吃些东西。”

“先生，这个点了，您还没用午膳？”柳夷光平日最重视的就是这一日三餐。

奚之先生答曰：“倒也不是没用。只是不甚合心意。”中午去了赏心楼，赏心楼的菜是越来越贵了，可味道却不似从前。

叫他，一个食肆，搞那些个花里胡哨的东西做什么？倒不如请个好厨子。

柳夷光不知他先前去已经去过赏心楼，还当他府中还未请厨子，便同他道：“不如去钟记食肆？虽是一家食肆，菜色还算新鲜。”

“善哉，听阿柳的！”

柳三郎君迟疑了片刻，还是没有阻拦。罢了，虽不在预定安排之中，毕竟是奚之先生相邀，想必也不会出什么事儿。

这还是她头一回来新店，店面扩张，看着比从前气派了些。不过与帝都其他食肆比，算不得阔气。

来接的二也非钟氏，而是新请的伙计。看着奚之先生，愣了好一会儿才回神。

“三位客官，里面请。”

已经过了正经饭点，食客还有几桌。如此看来，生意不错。

柜台里站着的仍是老钟，还在用手指拨算盘。柳夷光笑着打了声招呼：“钟老，还在算账呐？”

听到她的声音，老钟惊喜地抬头：“柳娘子，您回了？”

着，让二自去忙别的，他亲自送人去了雅间儿。

有故人在，柳夷光显得轻快了些。

“这位是奚之先生，这位是我阿兄。”柳夷光介绍到。

老钟面上的笑容僵住，都不出来话了。奚之先生……

柳娘子，您带来的客人怎的一个赛一个厉害。

“久久久闻…先…生大名，先生请坐，老儿这就为先生准备饭食！”完，也不顾自己的老胳膊腿儿，一溜儿跑出去了。

柳夷光扶额，略尴尬地同他们介绍：“方才那位是钟记的老板，是阳城人。”

柳三郎君点点头，以为他们只是相熟。

奚之先生却立刻明白了，这老钟是追随柳夷光而来。

“钟记的鱼汁湖粉味道不错。”柳夷光也有点儿想这个味儿了，纵是吃过午膳，再吃一丁点，应当不妨事儿吧？

鸢儿早就已经放弃劝慰，照自家娘子这样的吃法，恐怕新衣服做出来之后，还有得改。

不大会儿，菜就陆陆续续地端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