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永帝以和亲的名义将阳平公主送嫁西蒙国。西蒙国位处西方,繁荣昌盛,却是民风开放。前来求亲的是西蒙国为国主迎娶第二任国后。
“六妹妹,我不嫁。”阳平听到和亲的消息气的炸裂,满屋里的东西被砸的粉碎。见和顺来了,一把抓住她的手说:“你知道那西蒙国主多大了吗?他都是可以做我们父亲的人了,我不嫁,我不嫁。”
说着跌跌撞撞的倒在地上。
“三姐姐,陛下诏书已下,已经无力回天。”和顺无奈的摇头。
“呜呜,呜呜。”阳平掩着面哭了起来,恶狠狠道:“我知道,他是嫌我说了永宁,对,就是如此。”
“三姐姐,怎可这么说陛下。”和顺佯装发怒。
阳平似乎想起什么,手指着和顺,:“你不是昨日也说过吗?为何你没事?”
“三姐姐,你在说什么,昨日都是你在自说自话啊。”和顺一脸无辜的样子。
阳平猛然觉醒,“原来是你,我竟忘了,在这宫里不能信人的。”
和顺温柔一笑,在阳平看来那笑充满了得意与狠毒,“来人,西蒙使臣都到了,还不给阳平公主沐浴更衣。”
阳平被几名宫女摆弄着衣裳,也不在发狂,只是眼里再无颜色。
和亲一事传入慕容初耳中,虽是惊讶,心底对少女年华的惋惜,也是无计可施。
宫里的谣言几日便换了主角。
阳平公主和亲为容国带来了西蒙的友好,至此两国生意往来有了诸多便利。
慕容复知道慕容初在宫中闲来无事,便遣她每日同学子一样前往文林院上课。
许是事先打好招呼,慕容初虽为公主,却在文林院里未被学士特殊对待,慕容初心里很是欣慰。
“今日,留一题问。待三日后交于我如同默考。”文林院的学士是张丛文,年过半百,却还是一番儒雅风致。
“是,学士。”
分发问题后,学子们逐一而散。
“张学士。”门外一男子唤张丛文。
“是允公。”学子中有人认出那名男子。
慕容初望去,只见那名被称作允公的人,身材修长,着靛青色长袍袖口领口绣流云纹,月色腰带,外披暗色狐裘立于雪地里,真真是应了那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见张学士与霍茨相谈甚欢,其余人也不敢打扰,慕容初出了院门随夏初准备去藏书阁。
这几日的雪似乎下的频繁,堆积起来实在不好处理。
“长公主。”
“啊!”慕容初被霍茨喊住时,她正踏上石板小桥,脚底一滑身体往后倒去。
没有预料的倒在地上,慕容初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扶在自己腰间,一股陌生的男性气息,她睁开眼睛霍茨的脸似笑非笑的摆在自己眼前。
霍茨很快放开了她,慕容初红了脸欠身道:“多谢允公。”
“雪天路滑,若不是臣突然叫住公主,也不会让公主处于危险之中,是臣之过。”霍茨一脸愧疚,仿佛真是他的过错。
“允公多虑了。本宫无碍,自然怪不得谁。”慕容初可不想在这风天雪地里和霍茨计较是谁之过。
霍茨微顿,眼角弯了弯,似乎在笑。
“不知允公找永宁所为何事?”慕容初想起刚才霍茨突然叫她,便问道。
“是有一事想要请教公主。”
“请教?”慕容初虽未曾与霍茨见过,却也是听过他:满腹经纶,爱文如痴。怎会来请教她一个小丫头?
慕容初疑惑之意表现的明显,霍茨笑道:“是有关经文。这几日钻研佛理遇难处,想来公主精通佛法,特来赐教。”
“赐教不敢。不怕允公笑话,永宁虽常年在佛门之下,佛文也只是略知一二。”慕容初说的也是实话,静安师太虽也传授她佛法经文,但总是说需要自己参悟。但慕容初能力有限,见识有限,最后只是修身养性。
“公主谦虚了。待臣差人将难处送来公主若能提点,臣感激不尽。若未参透真理,也不勉强。”
霍茨话已至此,慕容初也不好驳面。
“好,永宁必会倾尽全力。”
“那臣先在此多谢公主。”
张学士立于远处,捉摸着时间喊道:“允公,康老还等着呢。”
霍茨行礼离开。
慕容初与夏冰继续前往藏书阁。一路上,夏冰说个不停:“公主,允公好温柔,真乃谦谦君子。”一副崇拜的样子,慕容初无奈的摇头。
“倒真是好性子啊。”顾染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冒出来,这次慕容初可是站稳了脚步没有滑倒,她可不想在摔倒了。
顾染见慕容初一副用力站地的样子,想起自己路过文林院时,看见慕容初倒在霍茨怀里那时娇羞的样子,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首辅大人。”夏冰最先回神问候道。
慕容初微欠身行礼:“顾首辅。”
“哼。”只听见顾染鼻子哼的一声,扭头就走。
慕容初懵了,不知自己又什么时候惹那位大爷生气了。
“莫名其妙。”慕容初嘀咕一声,拉着夏冰继续前往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