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沈盈盈闺房的路上,顾允城碰上了秀儿,只见她身后跟着一个陌生人。
秀儿看见顾允城,高兴道:“姑爷你来了!”
待到秀儿走至跟前,顾允城问:“秀儿,这位是何人?”
秀儿笑着道:“就是这位救治好姐的,我正送他出去呢。”
顾允城听零零头,他看向那乞丐:“幸得先生妙手,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那乞丐却是不搭理顾允城,他对着秀儿道:“你们这些人真是烦,我自个儿走了,不必送了。”
罢,乞丐径直越过顾允城朝着外头走去。
顾允城略有些诧异,刚刚瞧见这人时,就觉得这人怪异,现下越发觉得此人言行奇怪了。不过顾允城也无心关注这些,心思一下子又回到了沈盈盈身上。
“娘子如何了?”顾允城问道。
秀儿笑了笑:“好多了,精神特别好。”
听了此话,顾允城也就放心了,便叫秀儿随他一起去看沈盈盈。
闲着无事,沈盈盈想起春漪常常采集露水煎茶,便自己拿了个壶也去采露水。
赶巧碰上了顾允城和秀儿过来,沈盈盈一见到顾允城还有些讶异,她怎么也没想到顾允城会来了梧州。
走之前,她就听冬岫了这段时日顾家要忙的事情很多,所以她才没让顾允城一起跟着过来,就怕顾允城因为她回梧州耽误了家中的事。
可没想到他竟然还是来了。
“不是了,不用过来的嘛,好好的又跑来,娘都要骂你。”沈盈盈气恼道。
顾允城轻笑了笑,上前一步,一展怀抱,将沈盈盈拥入了怀中,他紧紧环住沈盈盈,温热的气息荡漾在耳边:“我可没让娘子一个回来的,还迎…”
顾允城停顿了一下,沈盈盈轻应了一声:“嗯?还有什么?”
“我在家里就听见娘子在叫着我早点过来了。”顾允城低低笑道。
这谎话起来可真是一点都不结巴,她哪有喊着他过来了,明明是希望他好好在家郑沈盈盈挣扎了一下,却是没挣脱开顾允城的怀抱,她只好放弃,闷声闷气道:“你都的什么瞎话,我何时叫你过来了。”
“我啊,听到了娘子的心声了。”
这话得沈盈盈脸一红,她道:“你就会瞎。”
秀儿望着顾允城和沈盈盈这腻腻歪歪的样,蹑手蹑脚地自个儿走了。这春光独好,就留与他二人享受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沈盈盈觉得有些热,轻推了推顾允城:“松开。”
顾允城却是委屈道:“这都好几日不曾见过娘子了,娘子都不舍得让我多抱一会儿?”
“你这人怎么回事,要是让人看见了怎么办。”沈盈盈努力服顾允城。
“秀儿都走了。”顾允城轻轻道。
听到这话,沈盈盈恨不得要打顾允城,秀儿为何走的,他还能不清楚嘛,真是个无耻之徒!
顾允城也没真的一直抱着沈盈盈,过了一会儿还是松开了手,他拉着沈盈盈坐到海棠花下,轻声道:“这几日不见,娘子怎么都清瘦了许多。”
“哪有!”沈盈盈拍开顾允城伸过来的手,这几日她都吃得好睡得好,怎么可能瘦了。
顾允城轻笑了笑,问起沈盈盈这几日都做了些什么。沈盈盈想了想,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还是如往常一样。
“我能做什么事,还不是在家待着,和秀儿话。”沈盈盈看着顾允城道。
“都没出去走走嘛?”顾允城继续问。
沈盈盈立马回了这话:“去找过李一楼,跟他了莹姐姐的事,后来都是呆在家里了,哪里也没去过。”
顾允城听了,淡淡一笑,但那笑意却不及眼底。
沈盈盈误以为顾允城觉得无趣,就把遇到老梅的事了一下:“我出来后倒是遇到了老梅了,后来还是他找来了吴廉送我回家呢。”
“这是怎么回事?”顾允城好似来了兴趣。
沈盈盈细细想了一下,才道:“我好像是在路上晕倒了,可能是那没吃饱吧,从李一楼家出来,又走了很长一段路,就晕倒了。好在碰到老梅了,他就把我带到他住的地方。”
“他怎么会在了这?”顾允城问道。
沈盈盈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当时就顾着让吴廉带我回来了,倒是忘记问了这事。”
听了这话,顾允城也就没再问了下去,他好好陪着沈盈盈坐在花树下,静静地沐浴着和暖的阳光。
从沈府出来的乞丐一路往着西边走,从热热闹闹的街头行至冷清寂寥的地方。好似在兜圈子一样,在西大街来来回回转了几处,最终走到一户大门紧闭的人家,乞丐左右看了看,见没有人,便敲了敲门。
很快那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乞丐极快地走了进去,随即关了大门。
这院落虽不大,可也走上了一会儿工夫。乞丐跟着给他开门的人走进院子深处的一间屋子,一踏进去,见到屋子的主人还在,他嘴角微微一勾。
“处理好了?”
一道冷峻的声音传来,乞丐听了,笑了笑。他轻轻摆弄了一下自己的脸,原本皱皱巴巴的一张脸顷刻间变了样,变得娇俏可人。
“你是对我没信心?”
屋子的主人瞥了一眼那女子,随即收回了目光。
“我不是对你没信心,这事是你闹出来的,若是你再动什么手脚,我又怎会知道。你我该不该谨慎一点,阿芜?”屋子的主韧沉开口,别有深意地喊着女子的名字。
阿芜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她很不喜欢别人如此叫她。
“哼,我不过是对她略施了一点毒,又不会要了她的性命,能有什么大麻烦,”阿芜不屑道,“而且她也不过是我们手中的养料而已,你同情她?”
“一点毒?”屋子的主人冷眼看着阿芜,“一点毒就能让她心神不属嘛!你到底对她做了些什么,你自己还不清楚嘛!”
“你这是怎么了,果真心疼了?”阿芜斜眼瞧着,心下对沈盈盈已是厌恶到了极致。为什么身边的人都在乎她,顾允城如此,离歌如此,就连这人也是。
“是你违背了我的命令!为了所谓的儿女私情,你竟然枉顾我们的正事。阿芜,若是再如此,我不会用你的,即使那个人坚持。”
阿芜轻嗤一声:“这样的威胁对我没有用,况且我真误了你的事嘛?”
这话一出,对面的人久久没有开口。阿芜见他如此,心中暗笑,看来她是猜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