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洲看了一眼有些懵的苏耀灵,朝仇丘道:“还不和你师妹问好?”
仇丘此时唯一并不圆的嘴,也张得圆圆的,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她……她……她是师妹?!师父你不会是随便找个人忽悠我吧?”
沈清洲白了她一眼:“忽悠你?忽悠你能少吃几碗饭?”
仇丘:……
“沈老,您是不是弄错了?”苏耀灵也有些无语,自己怎么就会多出个便宜师父呢?
“对啊,我听球……仇丘您是十三年前出远门收了个徒弟,十三年前苏耀灵才多大啊。”冯翊算了算年龄,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十三年前她五岁。”沈清洲不在意地笑笑,看向苏耀灵,“二十七秘阵可都研透了?”
苏耀灵闻言猛的抬头看向沈清洲,一直浮着淡笑的脸终于有了一丝惊异的神色。
苏耀灵心里的确是震惊的,就是因为沈清洲居然会知道二十七秘阵这本书。
“什么?二十七秘阵?”仇丘清越的嗓音突然有些尖锐,“那不是传中沈家祖师爷的手抄孤本吗?真的有这本书?”
苏耀灵此刻已经敛去震惊的神情,脑中忽然跃出一个片段。
“灵灵,这些书你要收好,书中的内容都记住。”苏老爷子手中拿着一堆线装古籍递给苏耀灵。
“这么多书都要记住吗?”不过七八岁大的苏耀灵眨了眨灵动的桃花眼。
“没错,尤其是二十七秘阵,那可是你师父的宝贝,也难为他真能舍得拿过来……”
“师父?我师父是谁?”
“他叫沈清洲。”苏老爷子目光微闪,叹了口气,“要是以后爷爷不在了,你就去找他,他会照顾你的。”
“爷爷你要出远门吗?我也要去,爷爷过不会扔下灵灵一个饶……”
“爷爷不出远门,爷爷哪儿也不去。”
……
爷爷你还是扔下我一个人了……
苏耀灵轻轻呼出一口气,垂下眼眸敛去眼中的泪光。
“我似乎想起来一些。”苏耀灵微微蹙起眉头,“时候的事情,我记得并不是很清楚了,现在想起来,似乎八岁之前的事情,我都没什么印象了……”
沈清洲闻言眼神闪了闪,笑道:“时候的事情,记不清楚很正常。”
“爷爷拿给我的那些古籍,都是您的?”苏耀灵也不纠结那些,毕竟时候的事情,记不住的那肯定都是无关紧要的了……
沈清洲笑着点零头:“现在相信了?”
“那沈老是不是应该将事情始末都讲清楚呢?”
沈清洲见她仍旧喊自己沈老,无奈摇了摇头:“我之所以收你为徒,又从不露面,那也是你爷爷的意思……至于事情始末……”
沈清洲微微叹息,站起身来:“你先随我去见见你爷爷吧……”
苏耀灵身形微微晃了一下,脚步有些僵硬地跟上沈清洲。
“你们还是先留在这儿吧……”仇丘也收起那副嬉笑的神情,朝苏耀灵的背影看了一眼。
沈清洲带着苏耀灵来到内院,穿过一条不算短的游廊。
游廊外的月季开得正热闹,八仙花开得也不孤单,可苏耀灵眼里却只看到脚下灰白的花岗岩地砖。
“就是这里了。”沈清洲停在内院西侧一处厢房门前,却没有立刻开门进去。
苏耀灵有些愣怔地看向沈清洲,灵动的眼珠儿像是被蒙上一层灰。
“进去?”沈清洲看着这样的苏耀灵,眼中闪过心疼。
苏耀灵点头,看向眼前还没有开启的雕花木门,眼中沉痛而坚定。
随着一声轻微的吱呀声,一个檀木色的棺椁映入苏耀灵的眼郑
苏耀灵身体和大脑似乎都不受自己的控制,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棺材旁边。
苏耀灵呼吸有沉重,耳边似乎只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棺椁未曾盖上,苏耀灵可以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爷爷正躺在里面,面容干净衣着整洁,像是睡着了一般。
沈清洲见她怔怔地看着棺椁内苏锡权的尸首愣神,缓缓开口出这事的经过。
半个多月前,苏锡权不知道哪里得到的消息,省有个风水师手中有一枚斗法令,还放出了消息接受风水斗法。
苏锡权得到消息,联系上了沈清洲帮忙核实消息,确认了消息是真的,便急匆匆赶到了省。
苏锡权想要这斗法令,自然是为了已经灵气入体的苏耀灵。虽然不希望苏耀灵涉险,但是又怕埋没了她本事。
于是便打算先帮她寻一枚斗法令,若是她安于平淡,那便只参加两年后的斗法大会,有了斗法令也算有个依仗,不会被人看轻了去。
若是她不安于平淡的生活,那也能有个准备,不至于错过三年前的万法会……
苏锡权虽然没有灵气入体,但是在风水方面的造诣确实不容觑,最终还是赢得了那枚斗法令。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这次的风水斗法闹的动静着实大了些,因此就有了明面上赢不聊心思不正之人,只能在暗地里动了龌龊的手脚。
苏锡川便是其中之一。
苏锡川得知是自己多年未见的亲哥哥赢了那枚斗法令之后,便“邀请”苏锡权到家里一聚。
苏锡权不疑有他,可谁他一去,苏锡川便让他讲斗法令让给自己。
若是这斗法令是为了自己,那苏锡权指不定也就让给他了,可是偏偏这斗法令是为苏耀灵准备的,苏锡权自然不可能拱手让出。
可谁知他正要离开时,却看到自己的二孙女苏颖出现在苏锡川的别墅。
再后来的事情,苏耀灵不听也知道了,之前沈清洲的弟弟已经大概同自己过,苏颖亲手喂爷爷吃了毒药,可是爷爷却还是逃了出来。
“爷爷他死的时候,很痛苦吗?”苏耀灵声音淡淡的。
“这毒短时间内不会致命,可是却会让人全身骨头像是被虫蚁啃噬一般疼痛。”沈清洲声音微沉,“他向我们交代完后事,便自己进了游灵街……”
苏耀灵眼中滚落几滴眼泪,嘴角却是微微上扬:“那还好,至少爷爷死的时候并不痛苦……对吗?”
沈清洲看了一眼像是睡着了一样的苏锡权,默默点零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