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睛像是贴在Wilson的身上一样,久久不能移开,所以当对上Wilson的目光时,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失态。
Wilson接收到我的注目礼,得意的勾唇一笑,接过管家手中的毛巾,边拭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边走向餐厅,最后将一条大浴巾围在腰间,坐到餐椅上。
他光着上半身,慢条斯理地吃着早餐,可今天我的眼睛却有点不受控制,一直往Wilson的身上瞟。突然,Wilson抬起眼,再次与我的眼神交汇,我就如一个被抓包的小偷,即狼狈又羞愧,只好把头埋得低低的,以遮掩自己刚才泄露的情绪。
“好看?”Wilson那愉悦的声音低低沉沉地响在耳边。
我听到问话,转过头再次对上Wilson那双迷死人的眼睛,人像着了魔,思路也被他带动着,“好看。”
“嗯”Wilson很满意我这个回答,“看了半个小时了吧?”
我有些愕然,不知道Wilson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于是只好讪讪地笑了笑,算是默认。
果然,真的中了古人的话,色令智昏。我居然被他的美色迷惑得忘记了昨晚的惶恐不安。
我不语,Wilson继续说到“补给我,半小时。”
“怎么补?”妈呀!补给你?你以为是吃饭呀?你请我吃一次,下次我请你吃一次呀!
“你游半小时给我看,应该没什么难度吧?”Wilson边吃着三文治,边稍作思考地说着,那怡然自得的神态就好似讨论着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我不会游泳。”真的无语之极,别过头不再理睬这个用美色迷惑人心的妖精。
“哦,原来还有梁老师不会的东西的呀!”那张轻蔑的嘴脸表露无遗。“那么你会什么?”
“我会的东西,你不感兴趣。”我负气地说着。
Wilson别有深意地看着我,不说话,良久才幽幽地说到“那也未必。”
早餐结束之后,我准备赶紧离开餐厅,不想再和他讨论那个“半小时”话题。
Wilson却叫住了我,“稍等,看看这个。”然后将手中的手机递了过来。
我对他这个举动有些不解,接过他手中的手机,看了看,大意是说:这个周六学校举办亲子同乐日,需要父母和孩子共同制作的食物或者物品去参加义卖活动,并且有游戏活动。
这些活动我以前也经常会碰到,对我来说毫无难度,我点点头算是明白了,把手机还给Wilson。
Wilson接过手机,像我的领导似的下达着命令,“梁老师先想一想,今天晚上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
我用眼睛瞪着这个时而妖孽,时而无耻的男人,心中有一千一万个不情愿。还要我给你做报告,就你这水平看得懂吗?可无奈在人屋檐下,我只得低下自己高贵的头颅,顺从地点头答应。
Wilson看着我这副屈从的模样就是开心,看到我要离开了,还不忘调撩地问我,“梁老师昨晚上睡得好吗?”
不提还好,提到昨晚,我的好斗因子就马上被激活,不能在他面前认输呀!“很好,谢谢关心。”
Wilson站了起来,经过我的身边,稍作停顿地在我耳边轻笑着说“那你干嘛整晚都不关灯呀?”
我有些呆住了,我不关灯他都知道?“你怎么知道的?”我瞪大眼睛问到。
Wilson没有回答,勾起嘴角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第二天的训练又开始了,重重复复的走来走去,真的太无聊、太累了,但是看到艾丽那张“严肃认真”的脸,我好多的话都吞回肚子里。我甚至有种错觉,艾丽就是Wilson派来监视我的,不然除了吃饭能下楼走一下,其余时间我都只能呆在三楼呢?
“好了,今天先到这吧。休息一下。”艾丽说着。
我整个人像失去支撑一样,慢慢地滑下,坐在厚厚的垫子上,艾丽给我递来开水和毛巾,我感激的朝她微笑。可能人在最脆弱的时候,都想得到来自朋友的安慰和鼓励,我也一样,而我自认为在这里最要好的朋友,当然是丽莎和Tony医生了。
“今天Tony医生会过来吗?”我问出了心中所想。
艾丽摇摇头,不答。
“他什么时候能来?”我追问到。
“估计不会来了,你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艾丽这会才正式理会我。
我被这个答案震惊了,“为什么呀?我的腿不是还要做检查吗?”
“以后这些事情都由我负责,你不用担心。”艾丽尽职地向我保证着。
此时,我忽然记起Tony医生上次离开的刹那,那个忧郁的眼神,那个无奈的表情,以及临行前转身追加的叮嘱,无不预示着,他是在和我作最后的道别,而我却茫然不知。
梁悠呀!梁悠,你的心可真大,这么明显的事情都没发现,你还自诩聪明机灵,其实是一个愚不可及的笨蛋,才对!我暗暗地骂着自己。
“梁老师。”管家的声音适时从训练室的门口传来,“杜先生叫你过去吃饭。”
艾丽将我从地上拉起,递过来支架,询问着“还有其他事情需要我帮忙吗?”
“没有了,谢谢,你也去休息吧。”我边回应着艾丽,边跟着管家的脚步来到Wilson的房间。
Wilson的房门大开,管家示意我进去后,还贴心的帮我关上房门。
客厅的大茶几上已经摆放了好几道菜,今天居然是吃西餐,我好久都没有吃到Mike师傅的拿手牛排了,所以今天能看到真的让我又意外又高兴,有些迫不及待地拿起刀叉。
“洗手了吗?”Wilson的声音及时响起。
我停顿了两秒,好像真的没有,于是急匆匆地拐进卧室里的洗手间。
待我出来的时候,看到我面前的牛排已经被人切好,不大不小,排列整齐,可想而知这个人除了坐在我对面的Wilson,还能有谁。
我的心又因为Wilson对我的一点点好有所动摇,“谢谢!”
Wilson没有回话,这顿晚餐吃得分外的安静,除了刀叉碰撞碟子的声音外,我忽而听见淅淅沥沥的雨声,下雨啦!
我抬头看了看窗外,一片漆黑,雨点随着阵风拍打着玻璃窗,发出时大时小的撞击声,就如同一首低吟浅唱的曲子在屋里回响,我看得有点出神,而忽略了一直在对面观察着我的Wilson。
“梁老师是来自阿塔卡马沙漠的?”Wilson毫无预兆的对我发问,把我神游窗外的思绪给截断。
我静静地和他对视数秒,不明所以地反问“什么?什么沙漠?”
“阿塔卡马沙漠。”Wilson再次重复着。
“没听说过,也没去过。”我很诚实的告诉他。
Wilson又启动那副冷嘲热讽的嘴脸,“我还以为你是来自那里,不然怎么下个雨都让你这么好奇呀!”
我不就是看看下雨嘛!又不是看男人,至于要这样说我吗?我被他气得牙痒痒,真想给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嘲笑我,让他嘚瑟。
Wilson见我无话可说,又一脸怒容的样子,露出了得意洋洋的笑容,然后把话题一转,“有时间发愣,还不如想想在同乐日上义卖些什么东西。你有想过吗?我可要最特别的,明白吗?”
我今天训练了一天,也累了一天,还真的忘记了同乐日的事情了。我该怎么回答呢?